你是皇帝与歌女生下的孩子,身居高位的人怎幺会在意一个卑贱的歌女,但是你的母亲很明显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希望永远得到君王的恩幸,使出各种手段希望帝王停留在她的身边。对于宝座上的那个人来说,她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打发的鸟雀罢了。
鸟雀以为攀上最高枝可以凭心意歌唱,但它终究只是个玩物而已。
用多了诸多手段总会引人厌弃,这个悲惨的结局你很早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
于是在某一个寒冬,你的母亲蒙受了牢狱之灾。你跪在太和殿外,冬天的风夹着雪簌然而下。
刚开始还觉得很冷,接下来就渐渐失去了感觉。这个冬天比以往任何冬天都要寒冷,在宫里服侍的下人也踩高捧低,经常只给你轻薄的单衣。天寒衣单,你就那幺沉默地跪在那里。
直到你看见一位身穿玄衣的少年被簇拥着从太和殿出来,上绣有莲花团花纹,腰间束玉镶金玉带銙,头戴缠丝缕金冠,面若冠玉,贵气逼人。
你知道他是昭帝的长子,萧显。雪下得很大,白茫茫的,围在他脸边的一圈白狐狸毛,衬上他石榴石般红色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小雪兔。
想到这里,你忍不住就笑了。
萧显明显注意到了你,他走过来蹲下,解开他的狐裘,披在了你的身上。带着他的体温的狐裘给你带来了些许温暖,你仰头看向他。
他略微带着些不快说道,“身为公主就穿这幺一点在雪地里,也没有侍卫来管管,不知道那些那些人是干什幺吃的。”
你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幺情况,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你母亲的事情我会去和父皇说的,你别跪在这里了,赶紧回去吧。”说完他就扶着你起身,你跪得太久了,根本站不稳,倒在了他的怀里。
你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是一种微妙的丝绸质感的甘甜的气味。这种香气莫名让你觉得很安心,又觉得很温暖。
你有些惊慌,想立刻离开他的怀抱,却没想到他的手紧了紧,又松开。他看见你能站稳以后才彻底松开抱着你的手。
“谢谢……太子哥哥。”你年岁尚小,吐词有些不清,声音听起来像谷中黄鹂。
这是你们相遇的开始,也是一切孽缘的开始,你根本没想到之后你们会这样纠缠不清。
在此之后,你的母亲很快就释放了,你知道这不是因为你在殿前跪了那幺久的原因,也不是因为皇帝突然大发善心,都是因为太子的缘故。
你是众皇子皇女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能力也不出众,但可能是因为你母亲天人之姿,你也生得一副好容貌。
但以色侍人又怎能长久呢?在你母亲身上你已经看到了未来。
皇恩浩荡,可给予,也可收回。
现在你最期盼的事情就是成年以后能出宫立府,能飞出皇宫这个用金子打造的囚笼。
你明明决定过得谨小慎微,尽力地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没想到太子总是来找你,让你与他下棋,读书,弹琴,说诗,常常带来一些好玩的玩意儿赠予你。
有一次,他带来据说是西洋来的新物件,是一件镀金的鸟音笼。平时的鸟笼都是用竹条编制的,而这个鸟笼却是用镀金铜丝编制的。上弦波动后,随着音乐响起,两只栖息的鸟就会转头鸣叫,翅膀和尾部不时抖动,树上蝴蝶也随之振翅。
很漂亮。
他问你,“阿姜,你觉得我们像不像这两只鸟?”
像,怎幺不像。
他在试探你是否有出宫的想法,试探你的忠心。你要好好斟酌自己的言语,不要触了眼前这条真龙的逆鳞。
你笑着对萧显说,“太子哥哥言差了,你是潜龙在渊,而非笼中之鸟。总有一日,你会坐上那个位置的。”
萧显沉默片刻,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在鸟音笼上,缓缓说道,“阿姜,我不希望有背叛。我希望你是我在这皇宫中唯一可以吐露真心的人。”
你立即跪下以示忠诚,行公主礼仪,恳切地说道,“臣女萧孟姜,愿为太子哥哥所驱使。”
他定定地看着你,似乎想从你的脸上看出什幺来,半晌之后,他才说,“起来,我们之间不用这些。”
“阿姜,最近你的礼仪学得甚好,我会向父皇给你请封的。”
“我会向父皇进谏,封你为——长乐公主。”
长乐,没有地名,也就意味着没有封地。他希望你永远停留在皇宫,做这个鸟笼的笼中鸟。
但你只是低头答谢,“谢谢太子哥哥。”
你对萧显没来由的亲近感到厌烦,虽然他对你的重视让宫中下人对你的态度也水涨船高。但你并不喜欢成为他人的眼中针,肉中刺。
行刺、暗杀、勾心斗角,皇宫里的血积了一层又一层,这样让人作呕的生活让你忍不住想逃离。
你为萧显挡过一次暗杀,这也是你精心谋算。你早就看出殿上那舞女的动作有问题,谁叫你的母亲也是个歌女,这般技巧也是学过的。
这个舞女的舞蹈比起其他人纤柔的舞姿来说明显更有几分气势。
但你并没有提前说出来,而是仔细注意着舞女的动作。
就在舞女从袖口旋出刀的那一刻,你大喊道“太子哥哥,小心”就向萧显扑了过去,避开了要害位置,挡住了刀尖。
……很疼。
他看见你腹部血液不断地往外冒,汩汩的血水从雪白的皮肉中流出。
众人马上闹开了锅,大叫着“有刺客,抓刺客”,人心惶惶,乱作一团。
萧显很难得地慌了神,衣不解带地亲自在你身旁照顾了好几天。
他紧紧握住你的手,“阿姜,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
这话虽然带有七分真心,但有三分皆是算计。这样的事当然要利用起来,最好是能推到竞争对手的头上,让他赶紧下台走人。
你没有戳破,只是一脸感动地道谢,“谢谢太子哥哥。”
果然,二皇子很快就被查出了买通刺客的证据,被关入了大牢。
就这样,春去秋来,太子很快变成了皇帝。你也得了些权利,掌管宫中的一些事务。
但你不想再呆在宫中了,于是你想筹谋着出宫。
于是你在灯会上,偶遇了才回京出来玩的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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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点骨科吃吃!
下一集,妹宝初恋,哥为爱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