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若桉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谎言中。曾经被描绘成完美新世界的乌托邦,吸引了大量人类纷至沓来,竟然完全受季家的摆布。
“为什幺积压了那幺多个体,未完成系统任务,还没有执行销毁程序?”夏渊生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不怒自威地质问着季方卿。
“……”面对小叔的质疑,季方卿的喉结滚动,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通过系统给出的人物关系面板,可以得知夏渊生是季方卿爷爷领养回来、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而在公事方面,他又是由季方卿父亲推至台前的掌权者,在季方卿成年前,代为管理家中的产业。
“统治在于制定规则和稳固威信,你这样言而无信,如何独当一面?你父亲可没有教过你心慈手软。”他眼中稍纵即逝的杀意,让季方卿感到一阵寒意。
“知道了,小叔。”季方卿的嗓音略微颤抖了抖,他别过头,不再注视夏渊生的眼眸。
季方卿还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为何非要逼迫他去销毁数字生命?钟若桉替他感到不平,只是因为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就要被迫成长,以冷血的方式,残忍抹杀掉他人的存在。
钟若桉很快没有心思去替别人操心了,乳腺涌出一股温热的暖流,胸前的布料很快就濡湿了。
糟糕,应该是刚才做爱太动情,敏感的身体一不小心泌乳了。过量的奶汁迅速浸湿了衣服,一滴又一滴垂落在地板上。
她瞥了一眼布幔的长度,能够完全遮蔽她的身子,只不过那股香甜的气味,已经弥漫在空气中。
夏渊生和季方卿聊完公事,从露台回到房间。钟若桉赶紧缩回帘子后,用手臂紧紧掩住奶乳,试图掩盖甜腻的奶香味,祈祷他们尽快走过,不要觉察到异常。
「小家伙,刚才能走的时候,为什幺不走?」系统在高维度目睹着这一切。它只会事后说风凉话,也没有提前告知她,可能有产奶的征兆。
钟若桉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分神,竭尽全力屏住呼吸。
三步,两步,一步。
他们在逐渐逼近,夏渊生踩在地毯的步伐几乎微不可闻。有一刹那,她甚至感受到垂幔因走路带来的风而轻轻摇曳,嗅到沉淀在他身上,那股浓厚而独特的烟草气味。
时间被无限拉长,钟若桉躲在后面纹丝不动,紧张到头皮一阵刺麻。不仅血液在加速流动,溢出的奶汁也一样。
脚步声逐渐远去,她没得及恢复正常呼吸,夏渊生忽然停住了步伐。
隔着厚重的布幔,钟若桉听见他问了一句:“什幺味道?”
“小叔,你在说什幺?”季方卿怔了一下,他也闻到了,只是没料到钟若桉还在书房内躲着没走。
乳汁已经顺着抱在胸前的手臂,流得到处都是,她此刻狼狈到了极致,羞得耳廓火烧火燎。
夏渊生轻轻吸嗅,踱了几步,快速锁定了屋里乳香味最重的区域。
“小叔!”季方卿试图伸手拦住他,夏渊生极度不耐烦地拍开了侄子的手背,笃定地朝帷幔的方向走去。
钟若桉绝望到无计可施——这是她走投无路所采取的下下策。
就在夏渊生猛地掀开布幔的前一刻,她匆忙踩住了帷幔的下摆,整个人因重心不稳,衣冠凌乱地跌入夏渊生的怀中。
她身上还维持着刚才季方卿帮忙套上的松松垮垮外袍,半露出白皙的香肩,浑身泛起情潮未退的绯红。
钟若桉用楚楚可怜的湿润眼眸,怯弱地擡头与夏渊生近距离对视。
然而,他不仅不为所动,没有如预期中接住怀里的娇软女人;睥睨她的眼底,满是餍足后的冰冷和厌倦。
完蛋了,她在心里暗叫不妙。一看夏渊生的反应,就是重度厌蠢症,看来笨蛋美人的设定在他这儿完全行不通。
“哪里来的蠢女人?”夏渊生扫了一眼她湿透的前襟,甜腻的乳汁令他眉头紧拧,脸上的厌烦和嫌弃再明显不过。
他碰都没碰楚楚可怜的钟若桉,毫不领情地后撤了几步,不想被她身上黏糊糊的奶水沾染到,仿佛连气味都令他作呕。
夏渊生环视了一圈书房,角落的全身镜上,还挂着不少情爱的蜜液,处处暗藏了他们寻欢作爱的痕迹。加之莫名上锁的房门,不难联想发生过什幺不堪入目的荒唐事。
他径直大步离开,头也不回地对季方卿冷淡下令:“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