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未澜这一觉睡到了午饭时间,醒来时发现自己脸颊贴着一处细腻而温热的皮肤,手臂横在寝被外头。
当她逐渐回了神,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牢牢抱着她的人也没穿,她稍微动了动身体,又怕吵醒了还在睡的男人。
谢铭雪还未醒,她盯着这张帅脸,怎幺也想不通上辈子的自己,放着这幺好看的老公不管,反而去追什幺姑姑家的表哥。
他的皮肤天生就很白,却又生的目若朗星,鬓若刀裁,看得燕未澜忍不住伸出手指,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指腹轻轻揉搓着男人的唇瓣。
谢铭雪昨日辛苦了一天一夜,白日里往返于行宫和公主府,晚上又折腾一宿喂饱自家小公主,这会儿还是困得不行。
但他还是睁开了眼,大手捏着她的脸颊道,“桌上有下人准备的糕点,你要是饿了就去吃些。”
说罢就将人松开,两眼一闭又昏睡过去了。
燕未澜确实有些饿了,她披上一件薄纱质地的外衣,赤着脚下了地,两步便坐在了桌前的小凳上,就是身下疼的她差点叫出声。
桌上摆了一个食盒,打开第一层发现里面是的白瓷碗里漂浮着一朵朵白色的花,是她最爱吃的蜜浮酥柰花。
第二层则是荷花酥和栗子糕之类的,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燕未澜索性尝了个遍。
“殿下是不是醒了?可要奴婢进来伺候?”门外是侍女春樱的声音。
“我醒了,你进来吧。”燕未澜轻声应着,怕吵醒床上还在睡着的人。
圆脸侍女轻手轻脚的进来了,她一进来就瞧见主子只随便披了件外衣,薄纱之下,暗红色的暧昧痕迹若隐若现。
“殿下要洗漱更衣吗?”春樱低着头不好意思的问着。
“恩,去浴房吧,夫君他还未起。”燕未澜拿帕子擦了擦手,使唤侍女去拿干净衣服,自己先行去了浴房。
燕未澜离开后,谢铭雪也起身了,他不是没听见方才的对话,但又总觉得对方转性的太突然。
“言风。”谢铭雪一边穿衣一边喊来了近卫。
“属下在。”被叫做言风的侍卫应声而入,躬身站在门口。
“那边情况如何了?”
“回将军,杜显峰招了。”
勤政殿。
被关在诏狱的杜显峰经过连夜的严刑拷打,终于交代了全部,此时供词已经拿到了女帝跟前。
女帝喝了一口浓茶提神,这才去看那张供词。
与她所料的不错,杜显峰不过是个听命办事的,他背后另有其人。
朝廷现如今分有左右相,左相杨文德,右相温智琛。
而杨丞相作为两朝元老根深叶茂,权力大了,人心就也飘了。
“证据指向不足,杨文德这个老匹夫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女帝说话间丢下那张证词,看着身边的贴身女官继续说道,“查抄杜家,流放至岭南吧。”
“是,陛下。”女官退下传递消息,接着总管嬷嬷又上前了。
“陛下,宁皇后还在宫门口跪着。”
“让他进来吧。”女帝揉着眉心,到底是不忍心他一直在日头下晒着。
宁皇后和女帝是少年夫妻,她是再了解不过自己这个枕边人的。
“陛下!臣前来请罪…”宁皇后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御前,开始大声哭嚎。
“嗯,你确实有罪。”女帝话音刚落,宁皇后也不哭了,缓缓直起身来,俊朗的面容上流露出几分不可置信。
“是、是要砍臣的头吗?”
“你的女儿,大周唯一的公主,差点就死了!”女帝把方才那张证词团成球,狠狠砸在宁皇后的头上,“宁文州,你有空在这里跪着,不如去看看澜儿。”
宁皇后忙低垂着头,展开了那份滚落到手中的证词。
他是知道女儿喜欢妹妹家的那个小子,可没想到对方是安了这样的心,昨夜宁皇后的继母就派人送了信,让他务必在女帝面前为杜显峰求情。
宁文州虽是宁家的嫡长子,但因母亲早逝,后又继母当家,他在宁家并不受宠。继母偏宠自己的大女儿宁芝兰,所以一听到自己的外孙被抓进了诏狱,赶忙往身在后宫中的宁文州处递了信。
“都是臣的错,陛下早就劝说过臣和宁家撇清关系的,若非如此也不会纵容澜儿和杜显峰纠缠,恳请陛下责罚。”宁皇后这次是真心认错了,叩首在地。
“你今日出宫去看看澜儿,回来之后就在坤宁宫禁足一月,外面的事情不许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