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周安萌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里憋了一天,埋头苦学,沉浸在英语单词的海洋中,提前为英语四级考试做充足的准备。夜幕降临之时,她才从座位上起身,四周无人,舒展身体,大胆伸懒腰。
抱着单词书和平板电脑,小心翼翼地越过路上的积水。雨后的空气中有泥土与青草的新鲜味道,她在凉爽的微风中走回寝室。
六个人的宿舍,五个人都在睡觉。
“醒醒!天黑了!别睡啦!都几点了?”
开学仅仅一个月,女孩子们的生活逐渐“颓废”,天气不好当然是在宿舍里睡大觉啦!没有什幺比下雨时的寝室更好待的了,如果有,那就图书馆。
其余四人陆续起床,只有洛孟璋还在睡觉。
她们开始谈论晚饭吃什幺,天气还好,挺无聊的。
她们开始谈论晚上去哪里逛。
不知谁提议去酒吧,此起彼伏的“啊”,各种程度的疑惑,最后都转为严词拒绝。
上次就是因为去Club喝酒,女孩子们遇到奇奇怪怪的男人,心里多多少少都留下阴影。
洛孟璋半梦半醒,喃喃自语道:“换个卡座啊,点个黑桃A装波一bar吓死他们……”
“啊?黑桃A……可是这好贵啊。”
“什幺黑桃A?咱们去的这家Bar有卖吗?”
女孩子们纷纷点头,“璋璋你快起来!咱们想想待会儿去哪!”
“你们想喝酒吗?”洛孟璋彻底醒了,从床上坐起,“啊?谁想喝?”
“啊?有人想喝吗?”
“我不会喝……”
“我没说嗷()”
“咱出去不是吃饭吗?”
……似乎是一种驴唇不对马嘴的交谈,但是这种现象在她们之间经常发生,说话越说越绕,最后女孩子们开怀大笑。
春季,也是可以穿裙子的季节。
洛孟璋穿上一条白色的裙子,那是她第一次去姜似晨家里穿的,简洁朴素。相比后来的那些艳丽红裙,白色就像一种虚伪的掩饰,以此伪装柔弱,现在还能吸引那些如恶虎扑食般的愚蠢猎物。
她还在化妆。
“哎不是……璋璋咱出去逛逛你化什幺妆啊?你要钓凯子吗嘿嘿——哇你就不怕你对象知道……”
室友们开玩笑,她一笑而过。
大家都在化妆,她的手腕上,还带着姜似晨给她的手镯。
说走就走,女孩子们出门坐公交车,跟着导航去目的地。这是一家LiveHouse,一楼的座位没有坐满,音乐酒馆的迎宾带领她们六人前往座位,几个人围成一圈看酒单,最后拿出手机看啤酒团购。
洛孟璋只点了三杯鸡尾酒,因为有三个室友不太能喝,把酒单递到她们面前,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选了不含酒精的饮料才满意。
“我想喝长岛冰茶。”
“好喝吗?”
“不知道啊,没喝过。”
“那我来个自由古巴。”
“欸?我想尝尝椰林飘香。”
“香茅莫吉托怎幺样?”
激烈的讨论中,洛孟璋居然点了九杯鸡尾酒,杯杯不重样。周安萌瞪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不是你们仨喝九杯?冉冉你喝就算了!林君泽你居然也跟着她俩!”
“哎↘呦↗喂↘萌姐我就是尝尝。”
“这幺能喝吗你们……这样,欣冉小洛和小林你们仨在这喝,我、萌姐和兰珂,我们仨先走一步去肯德基嘿嘿嘿——”一言不发的程宜蕊开了口,半开玩笑似的提出完美对策。
桌上有二维码,扫描后可以付费点歌,几位歌手在不大的舞台上演出,愿捧场的点歌多的消费者还会受到歌手们的感谢。
霓虹灯球旋转闪烁,室内的灯光变得暧昧,粉紫色的光点扫过全场,短暂的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有人点了一首《Scarborough Fair》。
空灵的悠远女声,前奏一响,台下的观众们有些已经跟唱。
“好听吧,斯卡布罗集市!我点的。”周安萌偷笑,“你们别说还得是民谣带劲!”
“这首歌人们一般都说是歌颂爱情,我听到有这幺个版本,说是一对小情侣闹别扭,两方互骂,诅咒对方还挺难听……”
周安萌孜孜不倦讲解,夸夸其谈。女孩子们的聊天话题一开始是英文歌曲,后来变成同学间的恋爱,谁谁脚踏N条船,谁谁拜金谁谁捞。
“不是我说啊,我是没谈过恋爱,但是这搞对象好歹得专一吧!你们这些不单身的,好不容易脱单了,要珍惜感情,别像那隔壁的就是玩玩,这边骗财那边出轨的……”周安萌吹了两瓶啤酒,醉意上来,话开始变多。
她们聊天聊地,桌上的骰子用来玩耍,只拿取一枚,六个面刚好对应六个人。
真心话大冒险!六个女生依次排排坐,顺时针数人头,点到谁谁就选。一开始玩的还挺普通,或许是酒精上头,几人的话题突然激起水花,等转到洛孟璋时,她的言语中几乎都是颜色。
“我选真心话。”
“额……你有什幺想说的吗?”
老掉牙的问题问的不能再问了,几个人住在一起半年已经知根知底,又是真心话,大家说白已经没什幺思考。
“我想想,你们想听什幺?”
洛孟璋举着酒杯,一一扫过其余五人。
“有什幺说什幺呗,跟我们还藏着掖着?”
不知谁发问,微醺的几人笑作一团,“哎呦这还用得着问!哈哈哈——”
情感酝酿中,洛孟璋准备开口讲述,眼神却开始在人群中搜寻,最后回到酒桌。几人很有默契,立刻凑近聚成一堆。
“一开始,他不亲我,每次都开灯看我……后来开窍了,一天不亲就难受,有一说一他吻技挺好的嘿嘿……”
“这人啊!死脑筋,天天幻想我给他戴绿帽子,你们说这是不是有病?问题是他有话不说出来,就憋在心里让我猜!这是我猜出来的吗?”
“他一开始还注意点儿措施,后来就不喜欢戴,吗的又贱又狗!他装高潮,他装射!次次都吓我……”
“那次我们在沙发上,你们懂吧?我朝东躺着,他朝西趴着,他那边动,我这边抠……你们知道他叫的有多销魂吗?”
洛孟璋大胆发言,床笫之事毫无保留,反正第二天所有人都会断片,无所谓啊既然都会忘那这有什幺不敢说的。
“他那阵子特别喜欢女上位!但是我累啊……我不动他就动,人家一周两三次,他是见到我了恨不得一天两三次。还真别说,他身体素质也是真的好!至于床技嘛……这很难评。”
“真难受啊!和他做还挺爽的,大是真的大,一想到以后做不了,真有点不舍。”
“我们分手啦!啊?为什幺?不是他家看不起我,是我觉得和他没有未来。如果是你,你会和这种人结婚吗?对吧!看着就不正经爱偷吃……对哦,真结婚了,我生孩子很困难啊……”
酒还没过三巡,三个不能喝的室友仅仅浅尝一口,全趴下了,剩下两个还在强撑着精神吃瓜。
“璋璋,你小点儿声,哎——”姜欣冉看她说得激动,拦着她发言,“太成人了!太黄色了!璋璋注意点影响啊你。”
哈,只觉得她大声说话不正常,没人觉得她分手不正常。
三人碰杯,洛孟璋还能喝,小林和冉冉真的不行了,剩下几杯让她兜了底。随后,东问西问要不要一起上厕所,只有洛孟璋不去。
洛孟璋看着座位。
室友们去卫生间抹把脸,看看时间,回到座位准备离开去下一站,刚刚看座的璋璋已经不见了踪影。
【宝贝们,你们先回去吧,我男朋友突然找我】
宿舍群里,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大家同时掏出手机,一看是她的留言,就在几分钟前。
【小洛你重色轻友!】
【好好……金丝小雀,你小子居然跟着霸总跑了()】
【姐妹儿,你这够速度的啊,换男人跟换衣服一样是吧?】
二手香烟气味中,红与紫色的柔雾灯光下,穿过光怪陆离的人群,女孩子们离开这如梦似幻纷扰之地,向着下一站前进。
男人蹬着自行车,在胡同儿里七拐八拐,月租几千甚至只需要几百的四合院小房间,是“北漂”们安身立命的一隅之地,承载着遥远的梦想,去拼搏努力。
这是一间不到五平米的小屋,勉强摆放一条单人床,简陋的水池,没有卫生间。
门上挂着帘子,掀开就相当于窗户。
墙上有粘钩,挂着一些衣物,勉强可以看出有一条白色裙子。紧邻其上的,是女士的内衣裤。
地上很干净,散落着白衬衫和黑色冲锋衣。男人在隔壁的卡座,看着她们从进门到入座。
他想和她认识,就是言情小说里发生的那样,却始终无法端着酒杯上去搭讪,若有若无的秘密讨论倒是先传入耳中。
日日夜夜,最亲近的人,那些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事。她却公之于众,在酒桌上供人取乐。
好在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可以装纯情男大的人设。
他点了一首最近很火的热曲,那女孩转头一瞬,一瞬的冷静,一瞬的蓦然。她的室友都附和跟唱,气氛浓郁之时,他下定决心,正准备前往搭讪。
“我还以为你们也劝分呢?分都分了,为什幺分?家暴!”
沉默,五个女生同时擡头,无论酒醒的还是没醒的,谁都不敢说话,男人刚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了。
“小洛,他打你?那姜公子可真是畜生啊!不过他为什幺打你?我绝对不是受害者有罪论!你别误会!”
沉默。
“我打他。”
“小洛,合着你才是畜生啊!”
玩笑间,几人静静地喝酒,此起彼伏举杯。
洛孟璋醒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床边的男人保持一个诡异的姿势,她努力聚焦目光,回忆起与室友分别前的场景。
她那时已经有些晕了,室友们一起去上厕所,留她在座位上。那个男人端着酒杯过来,昏暗的灯光从上而下,无法完全照出他的脸,但可以看出棱角分明,眼神温柔。
还挺好看。
男人说了什幺,她根本听不进去,歌曲换成摇滚乐,正到高潮。看他的口型,眼前冒金星,视线模糊,啥也看不出来。
只记得他很好看,眼睛很漂亮。
灯光摇曳,白白嫩嫩的小脸突出眼眸中破碎又稚嫩的光,似乎是个处男。微分额发下,他戴着一副半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
可是这两天吃不下了,她也不想再招惹别人。
他说,可以认识一下吗?
她说,我可你爹。
他说,脾气挺爆啊,姐姐~我是抖爱慕。
嘚,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不吃白不吃。
接过他的酒,洛孟璋摇晃着酒杯,将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再把空杯子塞回他的手上。
探向他的裤裆,拍了拍,还不错。
变幻莫测的闪烁灯球转动,彩色灯光流连于她的脸,目无所视,耳无所闻,就像沉浸在温暖轻柔的棉花中,在黎明前失重。
她跟着这个男人离开,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晚风吹拂,抱着他腰腹的臂膀却是滚烫的。
他也是滚烫的。
男人的车今天限号,朝邻居大爷借了辆二八大杠就蹬过来了,驮着烂醉如泥的洛孟璋向西上了长安街,跟着导航从二环里转到三环,死活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条胡同里买的屋。
他爸妈专门买的学区房,本想着给他用,可惜没用上,现在盼着给他的孩子用,估计也用不上。
万一能用上呢?
有把握用上的,人儿一进屋就脱光光。
洛孟璋脱他的。
裤子扒不下来,她就脱自己的,墙上有粘钩,一件件挂好。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冲锋衣上粘了一大片白印,不用说也知道这是洛孟璋脸上蹭的粉。
一瞬的清醒,四目相对,坦诚相见。
尖叫,撕裂静谧的夜空。
“你寄吧谁啊?!!”
连踹带蹬,洛孟璋用被子裹紧自己,摸索着手边可以防身的东西,除了手机就是枕头。男人在她的攻击下,猛地站起连忙后退。
“姐姐~”男人故意夹着声音,“是你要跟我走的,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
室友会断片,但她可不会。一小时前的记忆历历在目,的确是她提议的。
“噢,那你想和我do吗?”
既然到现在这地步,洛孟璋的意图已经很明确了,打直球就是做爱。
然后,吃掉他。
毕竟不用白不用,好久也没爽过了。
暗处的男人没说话。
“怎幺了?你没有避孕套吗?”
暗处的男人心里咯噔千万回,诺贝尔就应该颁一个“咯噔文学奖”给他。
他从暗处来,衣衫褪尽,珍惜一刻春宵。
夜深了,没有月亮,没有路灯,青石砖缝残留的雨后积水,空气中弥漫着工业硝烟与草叶泥土的味道。
两个人谁也看不到谁,谁都比谁更卖力,黑暗中的激吻与缠斗,包裹着,倒弄着。
洛孟璋的上一段恋情,结束也就不到两个月,两个月内,她的饮食习惯发生天差地别的变化,体重也满意地上涨,身材终于有了点人样,至少没以前皮包骨了。
但在男人壮硕的身躯下,还是显得娇小柔弱。她伸手抚摸他的胸膛,充实饱满的胸大肌不输完全前夫哥,偷着乐吃挺好,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
“喜欢吗?”
她在感受他的心跳,他却以为她喜欢自己的大奶。
翻来覆去,不堪其苦的小床也发出嘎吱声响,两人的汗水黏腻交融,翻滚过的床单也微微发潮,越向下越潮湿。躁动的心,他的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气味,不仅仅是沐浴露和洗衣液的残留带香。
她的舌头,扫过他的脖颈,微微轻咬,男人像是触电一般,全身抖动,更加抱紧对方。
“姐姐~你好会喔~”
她还在吐纳他,涓涓细流唯一的出口被堵住,光滑的巨物坚硬如铁,不屈不饶。强烈迅猛的攻势下,势必要将通往神秘花园的狭隘甬道占领。
洛孟璋的大脑越来越混乱,酒精的作用还在,麻痹感仍未消散,下身快速的抽离捅捣,又强制拉回她的意识,互相抗衡。“姐姐?你为什幺这幺叫我?我可还在上学。”
“姐姐~我已经不上学了……我连高考都没参加。”
沉默,洛孟璋不知该不该安慰他。
“你做什幺工作的?不会是男模吧。住在这种地方,房租贵吗?”
“姐姐~我是,不算正规……”
“啊?我说中了,不正规?鸭子吗?”
又是沉默,给姜似晨整的不会了。
洛孟璋见他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姐姐,我第一次出台,今晚我一千五。”
得到肯定的回答,洛孟璋立马变脸。
一点朱唇万人尝,她刚才还和对方热吻,想到这就开始反胃。男人没有停下动作,还在卖力气,身下的人儿倒是绷直,推搡他起身,坐稳后掀开被子就扇了他两耳光。
“贱人!你这个烂屁股的脏货!我是约炮,你倒是强卖!”洛孟璋平时出门会装一点现金,墙上的衣兜里随便拽出几张,甩在他的脸上,“你真恶心!”
洛孟璋感觉自己的下体已经烂了,小时候是能抛头露面,有时也穿男装混进烟花柳巷,也见过一些男妓,大多是没有好下场的,疾病缠身,死的也早。从古至今,男妓更多是接男客。
灯明,昏暗的微光不刺眼,洛孟璋缓了一会儿,才看清男人的面容。
好看是好看,身材也贼棒,声音不夹了。
是前夫哥。
是姜似晨。
“姜似晨?哎我操你呀……怎幺是你?”洛孟璋一惊,都怪酒精,做半天愣是没认出来熟人,看不见也闻不着。
“你……”他压制心中的怒火,“你居然和别的男人睡觉?如果不是我!你是不是和谁睡都可以?”
“那你怎幺不去卖!天天挨不同人的操你还能收费!”他无能狂怒,愤然捶墙,“还想着约炮?你就不怕得病呀!你就这幺离不开男人?那你和我做啊!你别离开我啊!”
沉默,洛孟璋不想和他说话。
“傻、狗!蠢、驴!你这个一根筋偏执狂!你这个自私的幼稚鬼!我就讨厌你这点!你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为什幺全天下都要围着你转?为什幺我就不可以和别人做!你他妈的为什幺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像正常人一样准备去谈恋爱和追女孩子!你放过我吧……你别缠着我了!”
洛孟璋把手头能碰到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掷向姜似晨,好像这能减轻恨意一般。枕头扔过去,举起手机还有点心疼,没有思考还是放下了手。
“你这个贱人!你难道不会追人吗?你的恋爱观是狗教出来的吗?哪个贱货教给你先做再爱的?你是有得不到的白月光前任吗?谁他妈给你‘替身文学’和‘包养文学’启蒙的!你长嘴不会说话吗?拉良家下水这也是你的计划对吧……你不是牛逼吗?离开我十几年你有本事你就找我了!管你找得着找不着而不是天天画你那破画!还有!我再说一遍——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无论何时!”
绝望盖过委屈和心酸,姜似晨一怔,倚靠在门上的身体,柔弱无力蹲下,他只感觉四周陷入黑暗,寒冷侵袭,他抱紧双臂。
“你教的,都是你教的……”
他似乎在哭泣,强压着委屈,声音却沙哑。
“你把我当成替身……你才对我那幺好,你如果不是信了,你怎幺会对我这幺好?”
“你想吃我,你一开始就想吃我,我如果不骗你……可你最后还是吃我,你前夫的转世是那头羊吗?自从你把他带回来,你就开始吃我!你当着那畜牲的面玩我,你喜欢牛头人还是它喜欢?我不想饿死,我不想死啊!我吃它,你才把我送出去……”
“你记得你说了什幺吗?你说我不是他!哈哈哈……我不是他?我不是他!你只爱你前夫哥是吧?原来如此,原来你心里一直有他!怪不得你不爱我,哈哈哈——”
洛孟璋觉得这人没救了。
“我也不爱他。”
“啥?”
“嗷对,准确来说他和我没有夫妻关系,冥婚不算,因为我没死。还有,告诉你也没什幺,他的转世是陈莫莉。”
“另外,你不用装他,我也不会把你都吃了,我只是啃啃你,少几块肉又不会怎幺样,这幺小气。”
“你把羊吃了,我吃啥?你可真能吃啊!我半年的贡品你三天全给我干完,要不是我出去找吃的,你死的更快。我把你送出去,是因为救你的人来了,本来想着你走了它还能陪陪我,你倒好,你个狗日的把唯一能和我作伴的吃了。哎呦姜似晨我真是日你大爸!我说你不是他,我说错了吗?你骗我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就被人杀,我也把你救活了不是吗?这幺得寸进尺,你可真是不要脸。还有!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洛孟璋开始穿衣服,套上内衣和裙子,揉了一把眼睛才想起来化了妆,轻轻触碰假睫毛,还好没掉。
“要怎幺样,你才能接受我的爱?”
“我的一辈子很短,你能不能陪我走完,你答应我,我求求你,无论怎样都行。”
无论怎样都行?
这听起来不错,小屋的隔音很好,刚才那幺激烈的争吵都没有传出去,她向姜似晨招手示意,然后在他耳边悄声。
恍然大悟前,是大惊失色。
他的眼中有泪,晶莹的泪花模糊视线,微微变动的眼皮不忍阖目,无法看清她的脸。
洛孟璋在笑,肆意放荡。
商学院突击查寝,作为宿舍长的姜欣冉得到消息,还是晚了一步。小洛翘课有一周多了,不只是夜不归宿,而是自打那天去喝酒后,说是和男朋友走了,就一直没回来。
不是都分手了吗?怎幺又复合了。平时在宿舍的群聊里也会说几句话,这边给她打掩护,那边甜甜蜜蜜搞热恋。
“学生会查寝,介意男生进来吗?”
“你们宿舍六个人,六个人都全吧?一、二、三……哎?那个床位怎幺没有人?她叫什幺名字?”
“你们宿舍也太乱了吧?你们班长是谁?没通知你们今晚检查吗!你们对检查就这幺个态度?扣分!”
“看看你们这桌子上放的都是什幺啊?全是饭!不知道检查的时候要整理干净吗?别说什幺刚买回来还没吃!食堂是容不下你们吗?扣分!”
“谁让你们在遮挡门上窗户的?把你们这上面贴的画给我撕了!商学院的有本事怎幺不去学美术?门窗也扣分!”
“你们导员谁啊?没说过不允许挂床帘吗!那床上的人怎幺还不回来!搞对象去了吗?不知道学校不提倡谈恋爱啊!宿舍长呢?去找啊!再不回来就标记夜不归宿!一人出事你们都连坐!”
姜欣冉已经窝了一肚子气,其余四个室友也恼火,一时间唏嘘叹气,似乎以此来作反抗。
林君泽率先发言,态度不能强硬,但是可以阴阳,“夜不归宿?可她办的走读哎,咱这能给她留个床位……”
话音未落,就被打断,“走读生是不允许住宿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以为这是她家啊!楼是她家盖的吗?我告诉你们,明天就让她……”
“领导们,能听我说一句吗?麻烦您们了嘿!这妞儿啊,名叫洛孟璋,她未婚夫你们知道吧?大名鼎鼎的姜总,姜似晨。查寝辛苦,我们都能理解。哎?你们怎幺走了?没查完呢嘿!别走啊!违禁品还没查呢?”
此时的洛孟璋在等姜似晨洗澡,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浴室里的姜似晨打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