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为什幺那幺疼,原来是骨折了,肋骨断了两根,医生说庆幸断裂的肋骨,没扎进肺里,面部软组织严重挫伤,手上腿上腰上满是淤青,肉眼看着着实可怖。
之前因为昏迷,没有吊手臂,现在醒了,右手不止要上夹板,还要打石膏吊手臂。
青橘在病床上躺了几天,心里对吴秀英的伤势感到心焦,已经十天了,吴秀英还是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因为肋骨的伤,她又不能轻易起身,每天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保佑。
医院这边特准宽许暂时不用登记,但之后还是要补上。又躺了半个月,青橘终于躺不住了,每天早上输液和治疗之后,就去四楼的icu重症室外等待,护士怎幺劝都劝不住。
为此,她还特意签了免责同意书,医生和护士才没再来劝。
一道玻璃,房内房外,是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吴秀英身上插满了管子,监护仪显示屏心率平整,呼吸面罩上的水雾,时有时无。
手肘撑在玻璃上,青橘定定地望着病床上,没有任何苏醒迹象的女人,眼眶湿了又干,眼睛每天都是红肿的。
原来一个人,可以有那幺多眼泪啊。
医院的第一综合楼里,流传起了孝女的故事。
说外科收治了一对母女,女孩自己都伤得那幺重,还担心着icu的母亲,走路都走不稳,却日以继夜的等icu病房外,只为守护母亲醒来。
青橘在等,不止在等母亲醒来,也在等。
薛与岑的母亲。
去年十一月份,那位贵妇人,经常会出现在摊子不远处,在薛与岑来帮忙之后。
一站就是一个小时,也不吃东西,也不逛街,再结合她的穿着打扮,与烟火缭绕,喧嚣热闹的夜市街格格不入,她的身份,其实并不难猜出。
青橘知道她也知道自己发现了她,但是对方并没有任何避讳,她们的视线偶尔碰上,后者虽然神情很淡,但嘴角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在icu等候的第二十一天,衣着华丽的贵妇人,踩着昂贵的羊皮小高跟,身后跟着几位全黑装扮的保镖,出现了。
梳着背头,一袭深蓝色西装,助理模样的男人,在距离她三个身位的坐椅上,喷了整整一小瓶消毒液,用纸巾来来回回擦拭了五遍,连椅背后面和座椅下方都没放过,才毕恭毕敬的扶着女人坐下。
贵妇人擡了擡手,助理立即带着几位保镖,一起前往楼梯间等候。
薛清漓用带满宝石的纤手,抚了抚裙子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望着icu病房内的女人,淡声开口,“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青橘视线凝在病房里躺着的女人的手上,刚刚她似乎看到了,女人的食指有微微的颤动,她激动得站起身,却因为一下子用力过猛,胸口揪心一般的疼痛,钻入骨髓里,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仔细的盯着女人,不敢眨眼,可是,直到盯到双眼酸涩,那根手指再也没有动过,刚刚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薛清漓头一回被人忽视,不悦的凝起眉头,眼睛里全是不赞同。
小门小户就是小门小户,一点教养也没有。
“知道。”青橘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才开口回复。
“那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是什幺咯?”
“知道。”青橘转头,认真的看着她。
妇人保养得很好,脸上次白净到没有一颗毛孔,明媚大气的五官,一双剪水秋瞳,眼尾透着媚意,毋庸置疑,她生得极美。
“你是来给我送钱的。”
“哦,还有一个目的,让我远离你儿子。”
薛清漓眼底的不悦散去,眉目飞扬,轻声笑了起来,“果然是聪明人,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
薛清漓从镶满钻石的手包,抽出一张支票,放到最中间的座位上。
“方小姐看看数额满不满意。”
青橘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摇头,“不够。”
“夫人,我和你儿子,是真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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