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再去打水过来！”
他逃也似的飞快合上门扉，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叶霄想不明白，为何一向讨厌女子近身的义父会用那幺温柔的姿态抱住妖女，亏自己先前还生怕燕寒山会一怒之下出手伤到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打好水赶回来。
少年心里闷闷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拎着水桶离开的身影仿佛被霜打过的茄子。
他浑身上下还沾着那股属于小缇的奇特醉人的香气，像是一场挥之不去的美好梦境，不肯放过他。
‘哗啦——’
冰凉的井水倒映出叶霄明显是在生着闷气的脸，他看见自己的两条眉毛如同打架般纠结在一处，于是擡手赌气将水面扰乱，看不见也不心烦。
他生来性子直率，藏不住心事，一边摇着辘轳一边暗自打算，呆会儿定要向义父问个明白，为何要娶这人人喊打喊杀的西域妖女……难道是因为占了人家的身子，所以想要对她负责？
可，他也一样……
他也被那个小坏蛋毁了清白，满心满眼都是遇到少女后她的一颦一笑，他忘不了她奶脂般细腻的乳峰，得意时勾起的红唇，还有那动情时销魂蚀骨的悦耳呻吟。
叶霄捧起一桶冷水自头顶淋下，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
再次返回时，燕寒山已经为自己和少女整理好了衣物，他接过叶霄撕碎自己贴身中衣制成的布巾，用手将井水捂热，才仔细为沉睡的小缇擦拭身体。
他的神情如此自然，仿佛早已在脑海中演练过千百遍，一旁的叶霄却看得很不是滋味，良久，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义父为何执意要取这妖……女子？她身为蜜教中人，中原武林怕是难以容下她。”
武林中人为何都如此仇视那鲜少出世的西域蜜教，皆因其历代圣女都修行一种名为婆娑经的心法，能够青春永驻，不过，这逆天的功法需要吸食武功高强的男子内力，用来滋养自身。
这只能由女子修行的功法曾在江湖中搅出过不少乱子，许多成了名的侠士被妖女染指过后，便一蹶不振，整日里不思茶饭，心中只有那令人意乱情迷的香气。
所以一旦有蜜教女子现身中原，现任武林盟的盟主便会发出江湖豪杰令，号召大家共同诛灭妖女，省得其为祸武林。
“她叫小缇，不久后便会是你的师娘，你喊我一声义父，将来如此称呼她便好。”
燕寒山闻言却连头都没擡，也没有避开叶霄的意思，分开少女那处，认真地将他先前留在里面的液体一点点拂净。
“小缇……”
原来，她叫小缇。
叶霄反复咀嚼这个如糖块儿般缠绕在他人舌尖的名字，脸上升起两朵红云，低下头不敢去看那动人的光景。
他心中纷乱非常，只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如此烦恼过，不知道要不要将自己之前与小缇发生的事如实相告。
迟钝如他也能看出二人不是第一次碰面，叶霄虽然不知道小缇怎幺没有表现出一点儿与义父相识的样子，但还是明白了燕寒山之所以不近女色，皆因心中早已有了他人。
他与义父的武器都被小缇藏在了房梁上，叶霄少年天才，现下虽经脉还有些滞涩，但已经能勉强聚积内力，轻松一跃便踏上横梁，将包着两把长刀的包裹取下。
“这是何物？”
鼓鼓囊囊的布料下除了义父的饮霜刀和他的却玉刀之外，还有一副女子的画像，那人看起来与小缇长得很像，都是世间罕有的绝色，只是看年纪更加成熟些，眉眼之间的风情也略有不同。
“看来是小缇姑娘的亲人，”
燕寒山将小缇的东西放在胸前收好，敛了神色，
“恐怕她此次出现在白菰城，便是为了这画上与她关系极其亲近的女子。”
就算两人不是母女，估计也差不了太远。
……
门外拴着的两匹骏马一见主人出现，便打着响鼻儿亲密地迎了上来，看来小缇的骑术相当精湛，能够自己驭着两匹马，将燕寒山与叶霄驼回此处。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趁着尚未消散干净的雾气，二人在城门刚一开放后便赶回之前所租住的客栈。
这客栈后面有一座专为在此处下榻的客人开放的温泉，白菰城中也有些名声，说是能够强身健体，美容养颜。
燕寒山没打算避讳，直接用银钱将汤泉包下整天，告知老板不必再放人进来，便抱着小缇踏入池中，用自身内力滋养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