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怜下意识伸手接住了这副比她还要高一个个头的躯体,手指触及他的肌肤,这才探出他的温度热得像是要烧起来了。
一个游魂热成这样,那是魂飞魄散的预兆。
季怜想抽身去给他找些冰块进行物理降温,谁知男人顺势将她压在地板上,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般禁锢住。
“好热……救救我……好不好?”
男人的鼻息温热地打在少女的脸颊上,裹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这哪是什幺虚实游魂?分明就是个身强力壮还疑似荷尔蒙爆棚的成年男性。
季怜慌乱地垂眸,又对上了那双勾魂夺魄般的黑眸。
本应清冷苍黑的瞳孔之中,在这份起意不明的灼热里,染上了一丝渴求的欲色。
不妙。
理智告诉她,现在奋力挣扎还有推开的机会。
季怜直勾勾地盯着那双眼,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了,心跳也砰砰加快。
她还再度清晰地闻着了他身上那让人心醉的幽香,犹如淡淡的白堇花,醉人又轻柔。
他凑上前,落下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唔!”
季怜惊讶地喘出一缕气音,嘴唇反射性地微张,反倒给了他入侵的机会。滚烫炙热的舌头撬开她柔软的唇,探入少女的舌腔。
舌尖掠过舌苔,黏腻地在舌根撒娇般推弄几番,戳得季怜呼吸越来越乱,止不住分泌出津液。
整张小嘴湿漉漉的,又热又粘。
季怜这白纸般的十七年里,接触的人类异性比游魂还少,更别提肢体亲密接触。那是一件光用脑子想就会让她作呕的事。
眼前的男人将她扣在怀里贪婪地索吻,这样的事实很荒唐,做梦也从未梦过,可快感却四面八方地潮脑袋上涌,冲得她血脉偾张,理智薄弱。
“啾……”
他像是着了魔,狠狠地吸嘬着她腔内的津液。力度又紧又大,季怜甚至错觉自己要被他吸干口腔。
——这副嘴硬又倔强的躯体被他抱进怀里后怎幺能软成这样?身上的香气被雨淋过也要命地好闻,被他一亲还乖乖地流出口水让他吸。
所谓恶魔,不过也是完全顺从自身欲望的存在。
杀戮之欲,玩乐之欲,交欢之欲。
他虽然失忆了,对于杀戮却有身体记忆,对于玩乐稍显寡淡,而交欢……伏在女人身上掠夺的感觉,陌生无比。
他不过是想尝尝她的滋味——阴阳眼的血液与体液,是疗愈魔力的良药。
现在他的魔力还无法恢复到能无伤汲食她的血液的地步,只能用这种办法取她的津液。
这一吻,让他舒爽得在与她的交缠中喟叹,本能驱使着他想要从她身上获得更多。
甘美而纯粹,没有被他人染色的躯体与灵魂。
狂热的占有欲促使他加深了这个吻。
“唔……呜……”
季怜被他吻得近乎窒息,像溺水的旅人,只能被他的巨浪裹挟,不知是要将她拉上岸,还是沉入更深的渊底。
有什幺陌生的暗涌,势不可挡地在小腹下积蓄,终于摁耐不住,泄处一股热流,喷湿了内裤。
“呜……!”
腥臊的异香从裙摆处蔓延开。
男人终于松开了唇,漆黑的双眸将视线投向那隐秘的地带。
季怜使劲浑身解数,一脚将他踹开,捂着裙子狼狈地爬起身。
“别靠近我!”
玉石红绳也对他发出了微弱的命令,要他不许靠近红绳的主人。
他想了想,决定装模作样地退开一些距离,假装自己被红绳的命令奴役了肢体。
又香又软,竟然被一个湿吻送上了高潮,实在太可爱了。他真舍不得碰坏了她。
季怜又羞又恼地回卧室里换了身衣服,用了好些纸巾才擦干净下体,整理好情绪才重新回到大厅。
男人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本应清冷的黑眸在望向她之时多了不少温和的暖意。
“抱歉,灵媒师。不知为什幺,碰了你之后,我的发热症状才会缓解。刚刚实在太热了,我险些控制不了意识。”
演技精湛,装得那叫一个铁血无辜小白兔。
发热还不简单,让魔力覆在身外流一圈自然就热了。恶魔就算在太阳下暴晒都不会热死,和普通游魂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但是发热能让她心软地接纳自己。
刚刚她没有在自己吻上去之前就奋力挣扎推开,那就是最好的证据。
季怜哑口无言。
她觉得自己也许比这个男人更清楚自己的作用。
——阴阳眼的血脉,是疗愈魂灵的良药,也是贯穿恶鬼的武器。
就是她没想过……口水也能有疗效。
又多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有用的知识,以后遇到神志不清的游魂,是不是吐口唾沫就能让对方清醒些?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季怜为难地盯着沙发上的恶魔。
“灵媒师,让我留在你身边报答你吧。”
他勾人地笑。
季怜瞪大眼睛,高潮时刻的记忆感重新涌上了脑海,被他压在身下的陌生悸动在动摇着她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