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筝问:
“妳方才,可是将他…”
那女侠微微点头:
“是,我不过做了他要对你做的事。”
原来这女子,是将那劫匪命根一剑割下,再将那肮脏东西插入他屁眼。
容筝很感激她救命之恩,但却垂下眼,心里有些别扭。
那女子立刻问:
“公子为何不快?”
容筝咬唇道:
“妳救了我,我万分感激,没、没有不快。”
他心下暗忖,自己心中别扭,是因为这女子去看、去碰了别的男子那处,可她是替自己惩罚恶人,又怎能怪她。
那女子柔声道:
“公子不妨坦言。”
容筝磕巴道:
“妳,妳将他一剑杀了便是,为,为何要脏了妳的手…”
那女子道:
“我并未碰触到那恶人。”
容筝瘪嘴道:
“那也莫要脏了妳的宝剑。”
那女子轻轻笑了一声,道:
“好,往后便听公子的。”
容筝听她这幺说,心头别扭消散无踪,又想起她说自己是她的人,耳尖微微发热。
行了数十里路,已近黄昏,那女子道:
“此处并无客栈,今夜须在野地露宿,我去捕猎,公子十柴生火。”
带容筝生好火,那女子也带着一头处理过的野兔回来,她烤好后将最肥嫩的部位递给容筝。
容筝道:
“妳先吃。”
那女子撕下兔肉,喂到容筝嘴边,容筝只好红着脸吃下去。
入夜后,那女子对容筝道:
“公子歇着,我来守夜。”
容筝道:
“我跟妳轮流。”
那女子点头,容筝便席地而眠,赶路疲惫,一下便熟睡入梦。
待容筝醒来,已是天光大明,那女子对他道:
“我摘了些野果,公子将就吃些。”
容筝问:
“妳怎不叫醒我守夜?”
那女子笑道:
“我见公子睡颜美如天仙,不忍打扰。”
她又调戏容筝,容筝玉面一红,担心道:
“妳也需休息。”
女子笑道:
“我有神功护体,公子莫要忧虑。”
她伸手摸摸容筝头,又道:
“公子可人可心,实在教人喜爱。”
她手势温柔,语气真诚,容筝心头有些发软,想起她昨日保护他的英姿,对她生出倾慕之意。
连续几日赶路,都是荒无人烟,好不容易到一处破庙,这夜总算有栖身之所。
容筝这回坚持:
“妳歇罢,我来守夜。”
那女子便靠坐梁柱而眠,容筝呆呆地望着她,心想她不知生得是何模样,又觉哪怕她生得奇丑无比也无妨,她性格随和,待他温柔,知情识趣,还武艺高强,简直举世无双。
容筝在家乡亦有几个青梅竹马的姑娘,她们贤良淑德,端庄羞涩,与这女侠南辕北辙,媒婆来说亲,容筝却不曾动心。
若是与眼前女子游走江湖,时时相伴,可谓神仙眷侣,容筝不禁悠然神往。
那女子睁眼问:
“公子何故一直盯着我?”
容筝这才惊觉,他不知何时蹲在了女子身前,靠得极近。
他唐突佳人,手足无措,红着脸道:
“我,我…”
那女子伸手遮住他双眼,摘下帷帽,亲吻他唇,道:
“深更半夜,公子这般美人在前,我并非柳下惠。”
她揽住容筝的腰,指腹摩挲他面颊,容筝浑身酥软,竟倚在她怀里,不能动弹。
那女子道:
“若在此处要了公子,未免辱没,我还是忍忍罢。”
又过两日,行至客栈,那女子仍要了两间上房,容筝想要普通客房,她对容筝低语:
“我不差这点银两,再说,公子与我比邻,夜里才方便相会。”
容筝臊红了脸,却也不再推拒。
是夜,那女子果然潜入容筝房中,她又将容筝双眼蒙上黑布,与他交欢。
容筝抱住她,轻声道:
“我想见一见妳。”
那女子叹道:
“公子迟早会见到的,不必急于一时。”
离京馀三日路程时,那女子对容筝道:
“此处已近京城,我便护送公子至此。”
容筝心里一慌,赶紧拉住她衣袖,问:
“日后可还能相见?”
那女子沉吟片刻,道:
“一年后,你我可在此处相会。”
她转身要走,容筝急急上前又抓住她手,道:
“我,我…”
那女子转身,抚摸容筝脸庞,隔着面纱在他额头印下一吻,道:
“若你我有缘,自会再见。”
容筝依依不舍,那女子轻叹:
“公子真是教人难舍。”
她抱住容筝,劝道:
“公子如今应专心读书,考取功名,日后做一个正直的官员,莫为儿女私情分心。”
容筝羞愧:
“妳教训的是。”
那女子温柔地摸摸他头,道:
“我的好公子,来日再会。”
她放开容筝,三两下跳跃便不见踪影,容筝在原地痴痴站了许久,想起彼此连姓名都不知晓,心头怅惘,只能寄讬她说一年后相会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