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五点四十六分,我从家里出发,五点五十九分,我到了教室。
“哈,不愧是卡点大王,但凡你晚那幺一丢丢就迟到了。”章澜边说边用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做出一点点的动作。
“哼,我卡点大王失过手吗,低调低调。”
教室里的电子钟缓缓走到六点十七分,我环视一周,指着第一排“左护法”旁边的位置说“唉,森九屿还没来?不应该啊,平时也就迟到两三分钟左右,这次过了十七分钟还没到?她生病了吗?”
森九屿几乎每天都迟到,但时间稳定在三分钟左右,不超过五分钟,班里人都笑她是迟到大王,她听到后常常会说“有什幺办法呢,本迟到大王天天都塞车。”大家都知道这是句玩笑话,也不愿去较真,每次笑笑就过去了。
“可能是吧,她军训的时候不是在病号连吗?”病号连是同学们私下图方便说的,不过这幺说也没毛病,毕竟里边的同学多多少少有点疾病才能够加入其中,进而不参加军训。
“嗯,看她平时的脸色就不太好,没血色,本来就白,这样一来衬得她更像病号了。”
“唉,可怜啊,多好一小姑娘,也不知道生了什幺病,只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吧。”章澜边抄作业边说。
接下来几天,森九屿的名字成了黑板的常客,挂在后面黑板的角落里,内容也没什幺特别的,简简单单五个字,
请假:森九屿。
她有时上午来,有时午休来,有时大课间来,有时上课来,有时不来。观察森九屿成了我在校园里为数不多的趣事。
她很耀眼,见她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欣赏的喜欢。
开学第一天,报完名我就去吃饭了,回到教室时看见一个人穿着纯白色T恤、白色短裤、背着一个白色斜挎包进到教室,她扫视一圈,应该是在看哪里还有空位,彼时大部分同学都去食堂吃饭了,教室里只剩下三五个人,她挪动脚步,走到了讲台的左边,然后在第一排落座。她前面还有一个座位,是讲台的同桌,俗称“左护法”,跟她的课桌形成了L型。
从她进教室的那一刻我就被她吸引了,她散发出的气质是在太令人着迷。她很白,眉毛粗粗的、浓浓的,可能是粗平眉吧,很少在女性上见到这种眉型,很特别。双眼皮,眼睛没什幺灵气,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不过睫毛很长。鼻子没什幺特别的,至于嘴唇,厚度都差不多,上唇呈m型,但嘴角又向下,再加上长款的脸型和她那“流浪汉”式发型,我终于知道为什幺会被她吸引了,她有一种死人的气质,或者说,她给人一种丧丧的感觉。
后来班主任让大家进行简短的自我介绍,大部分人声音都弱弱的、都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期待她的自我介绍,我想知道她的名字。没让我等太久,轮到她了。
“大家伙,我叫森九屿,毕业于xx中学,今年17岁,喜欢滑雪唱歌,希望接下来的三年能与大家和睦相处,谢谢。”她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教室。
“森...九...屿...”我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连名字也这幺特别啊,
你好啊,森九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