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窗外的路灯好亮,只有很远很高的星星,才看得见光。我脱力地靠在椅背上。好像高潮过后就会有点忧郁。
手机上显示几百条群聊未读,打开随意浏览,是在讨论经纪人和制作人的事。他们三个听了CD好像很满意,笛还说不愧是小兔爸爸的关系者,要不是小兔我们这种大学生乐队去哪找如此优秀的制作人。我当然是信得过爸爸找的人,肯定不会有错,他想得应该比我们还要深远。我发了个OK的兔子贴图,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爸爸,你真的不介意我和砂继续在一个乐队吗。」
「怎么会。」
「你现在把我当成女儿还是恋人。」
「都是。但是都和妳的音乐事业没关系。妳应该和最有默契的同伴一起做乐队,不要和自己的感情掺和在一起。」
「做人可以这么理智吗。」
「我不会说什么的。小兔是自由的。」
「你还真大方。」
「过奖了。」
「没夸你好吗。老男人就是老男人。要是我又和砂搞在一起,你不得气疯了。」
「小兔是想听什么答案,我说我会气疯,把高城砂掐死,妳听了会更高兴?」
呵呵。居然被识破了。
「爸爸有想过独占小兔吗。」
「没想过。」
「小兔想过。从小就希望爸爸是我一个人的。」
「我就是小兔一个人的。我和别人又做不到⋯⋯」
「那可不一定,做爱这种事情,就是不断突破底线,和小兔做过的事,慢慢就能跟别人做了。大家都是这样的,未知的事都会害怕的。但只要开始了就很难停下来了。」
「小兔还懂心理学。」
「只是经验观察罢了。」
「爸爸有关系好的女性吗。」
「除了小兔妈妈就只有工作伙伴了。从年轻时大家就知道我对谈恋爱没兴趣,渐渐没人接近我了。而且,」他停顿了几秒,「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恋童癖。」
「哈?」
「我不是啦。自从做了小兔的爸爸开始,我就只想守护小兔。生活就只剩下音乐和小兔。」
什么嘛,这话说得太好听了。
我飘飘然起来,嘴角都压不下去。
「好可怕,竟然从我小时候就在觊觎了。」
「没有没有,我用自己的人格保证。」
「那爸爸什么时候开始对小兔有幻想的。」
「大概在小兔高中快毕业的时候,那段时间小兔备考压力太大了,经常离家出走对吧。有一次妳一个人跑到海边,我找到妳的时候妳在沙滩上睡着了。脚上和脸颊沾着沙子,制服也湿透了。我把妳叫醒之前,就亲了妳的脸。」
「喔!!我想起来了,我还问你为什么嘴上有沙子,是不是摔了个脸朝地。」
「虽然很多关系亲密的人早看出来了。我自己还是吓一跳。对小兔来说,我只是从大人变老了很多。但对我来说,小兔是从婴儿的样子开始长大的。好难面对自己的心境变化。所以小兔跟我撒娇的时候我也一直在逃避。再加上小兔一看就是欲求很强的类型,我又有性方面的心理障碍。就算没有障碍,我年纪也很大了。各种因素相加,就把小兔推给高城了。我现在很后悔。」
「爸爸其实挺厉害的。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悟性很高,手指又灵活呢。」
「哈,哈,见笑了。」
确认了爸爸的心意,我安心多了。
回到公寓,我们轮流洗了澡。车里的亲热让我身上黏糊糊的。
洗完澡,我换上了睡衣。
出来时爸爸的头发刚刚吹干的样子,看起来很清爽。我们对视了几秒,爸爸就把我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我们又开始接吻。这个吻好热烈,好像爸爸彻底地放下了担忧和防备,也明白我已经不生他的气了,是打算和砂分手后努力做音乐的,他也不想压抑自己的心情了。他毫无节制地翻弄着我的嘴唇和舌头,但奇怪的是我也完全没有和砂接吻过度时那种想呕吐的窒息的感觉,因为知道也不会被插入所以不用思考下一步,吻和爱抚就是当下。我已经没有了戒备。爸爸身上也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他毫无侵略性,只是让我的身体表面越来越湿润。
在家里的空间没有了拘束,我就更放飞自我了,索性把自己的衣服全扔掉,把爸爸的衣服也都脱掉了。
沙发上太窄了我们就到了地毯上。
肌肤相亲的触感太美妙了,我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
爸爸也兴奋了。很直观地。
他看到自己勃起了好像很为难。我装作没看见,坐到他的腹部,这样他的视线被我身体挡住了,也没法往下看了。
我倒要看他会怎么办。
现在他的脸埋在我的乳房之间,正激烈地喘息。我还用手指抚摸他的耳廓内侧。
「小兔⋯⋯」他突然叫我。
「怎么了?」
「我好害怕。」
「害怕什么?」
「好像快要死了。」
太好笑了。
「不会死的,我保证。我带了避孕套。」
「倒倒不用⋯⋯我没有⋯⋯我早就结扎了⋯⋯而且我⋯⋯」
结扎?不交女朋友的男人居然做到结扎这个份上?看来他最害怕的还是让女人怀孕。我拿不准现在该不该帮他尝试一下。怎么会这样,我才是小女儿啊。渴望被爸爸疼爱。怎么搞得像我准备强上老男人啊。
我有点泄气。从爸爸身上滚了下来,躺在他的臂弯里噘嘴瞪着他。
「你想要吗?」我问。
「我⋯⋯」
「看着我。」
他乱飘的眼神又想躲闪,我直接把鼻尖跟他的碰在一起,他的眼睛无法聚焦了,差点斗鸡眼,又使劲眨。笑死我了。
「爸爸是不是想要小兔帮忙。」
「小兔可以先用⋯⋯手⋯⋯吗⋯⋯直接、直接进去、进去的话⋯⋯」
「我不。我不喜欢服务男的。」
「嗯?可是爸爸都给小兔手、手⋯⋯」
他结结巴巴地跟我辩论,我就更想欺负欺负他了。
「那不一样,爸爸疼小兔是应该的。谁叫你是小兔的爸爸。小兔很想跟爸爸试一试喔。想要的话就直接跟小兔做。」
「不,不行的,应该不行的,肯定进不去的。」
「不可能进不去吧,尺寸看起来就一般般。」
「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害怕女人的阴道。」
我大笑场。他真好意思说出口啊。
「是不是很像黑洞。」
「小兔怎么会知道?」
「你在歌词里写过。说你害怕山峰之间的隧道,觉得里面是个黑洞,只要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
「如果小兔说,小兔其实也很害怕,爸爸能和小兔一起进去看看吗。」
「小兔⋯⋯」
「跟小兔一起冒险吧。」
我骑坐到爸爸身上,他用手臂遮住了眼睛。手臂内侧苍白的皮肤和透出的血色看起来好性感。
我想⋯⋯突破他的下限。想看看他究竟更恐惧做爱,还是更渴望跟我做爱。
这个姿势,又有那么长的前戏,很容易就插入了,毫无难度。
我把爸爸的手臂拨开,他的眼皮又紧紧闭上了。我就这样僵持着,见爸爸始终不睁开眼睛,就又有点后悔太冒进了。我抽离出来,跑到了床上,躲进了被子里。
爸爸马上追进来,像昨晚那样手足无措地抱着我。
我以为今天就只能这样放弃了,然而爸爸从我身后,尝试插入进来。我就默默地配合角度。插入之后,听到他叹了口气,开始慢慢地,抽插。
我咬住了他的手指,含混不清地喊着爸爸。
他好像豁出去了,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因为这个姿势有点难发力,我撑着身体往床的边缘移动,让他可以跪在地上。
他抓着我的腰,很有节奏地撞击我,每隔一小段时间,他就会停下来。我以为是一种性爱技巧,但想了想爸爸不像有这种经验。他又停下来的时候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好家伙,他脸色惨白,翻著白眼,就差口吐白沫昏迷晕倒了。
「爸爸,醒醒,小兔在这里呢。」
「嗯。」他回过神来。
「跟濒死的感觉很像,但不会真的死掉的。小兔每次都好好活下来了,这次也会跟爸爸一起活下来的。相信我。」
「嗯,爸爸相信小兔。」
「要不要换个姿势?」
于是我们最后还是回到了面对面,爸爸抱着我,我在他耳边连续不断地喊着,爸爸,爸爸,爸爸⋯⋯
「小兔⋯⋯我⋯⋯」
「爸爸是不是想射了。」
「嗯。对不起。」
「没事的,爸爸不是结扎了吗。不会怀孕的。」
一瞬间有液体从阴道流出来,那就是精液吗。
不知为什么,可能我也太紧张了,并没有多少快感。只是觉得,很开心。就像小时候非要赖在爸爸的公寓过夜得逞了,半夜想让爸爸抱我就偷偷代替了小白狗得逞了,今晚也是,终于得逞了。我太想和爸爸发生这样的关系了,执念早就过强过久,以至于无法体验过程,只剩冲破终点线的胜利感。
爸爸则是久久地抱着我,一个劲地说,太好了,小兔,太好了⋯⋯
好像劫后余生。我怅然若失地,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我的眼泪。应该没有吧。我们两个现在都是湿乎乎的。
我们又洗了一次澡,这次我们索性一起泡澡了。
进度好快。
我知道我又因为高潮过后激素变化低落烦燥了起来。和爸爸过于高扬的tension形成了鲜明反差。我就故意耍起性子,啪啪啪地把水拍到他脸上,还咬了他的手腕一口。
「小兔是累了吗?」
「有点。」
爸爸就拉着我出了浴缸,给我擦干净身体,套上睡衣,把我抱回床上。
老男人怎么体力这么好。看来演出等于健身喔。
把我放到床上后,他就关了灯,让我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果然又开始吻我了。
他的父爱是要泛滥了吗。我快要溺水了。
客厅的手机铃声响了。
「这是砂的铃声吧。」爸爸说。
「嗯?爸爸怎么知道的。」
「别人的铃声都是爸爸写的歌,只有这首是我没听过的。」
「嗯。是砂做的曲子的前奏。」
「要去帮小兔把手机拿过来吗?」
「让它挂着吧。」
「小兔这样不好喔,就算分手了,也不能这样随便处置,怨言多了会累积成矛盾,就做不好乐队了。」
「爸爸好烦呀。可不可以不要再用乐团前辈的身分跟我说话。你以为现在几点啦,都半夜了,这个时间能有什么急事,有急事他该打紧急救援而不是打给我。爸爸真是没有社交常识。」
「对喔。抱歉。」
「砂只是第六感发作知道我和爸爸做爱了,忍不住打个电话过来。」
「⋯⋯」
「我的第六感也很灵的,尤其是对砂,他想什么我都知道。」
爸爸不讲话了,在我脸颊飞速亲了一下,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我,我微微张开嘴唇凑到他唇边。
溺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