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你睡到中午醒来,约上了今牛若狭一起过节,佐野真一郎对待你一如往常,新年那天佐野真一郎甚至带你回家,正式面见了他的爷爷。
你没想到这幺快就见家长了,不免忐忑不安,在去他家之前反复向佐野真一郎确认你当天的装扮和形象就怕有任何疏漏。
佐野爷爷对你的态度非常好,完全接受了你作为佐野真一郎的女朋友存在,你总算松了口气。
年轻人之间的热闹佐野爷爷并没有兴趣参与,他这个年纪在吃过晚饭后早早就入睡了。你待在佐野家过夜,更自在地和佐野真一郎,mikey,艾玛一同窝在暖桌里,吃着橘子看今年的红白歌会。
两小只毕竟年纪还小,叽叽喳喳闹腾了好一会但其实对歌会并没有那幺大热情,没熬太晚就躺在你们俩身边睡着了。
关于那天压在心底的想法你一直没有问出口,每次和佐野真一郎在一起时就环绕在嘴边,可就是没有机会提起。
你看着佐野真一郎因为电视中漫才表演而乐不可支,那个疑问再次盘旋而上,在佐野真一郎注意到你的视线笑着看过来时,你回以笑容,依旧默默地吞下了要说的话。
过夜这天你也没能撑到零点,被暖烘烘的暖桌熏出了无法抗拒的睡意,你没看完红白,就靠着身边的艾玛一起躺在暖桌下呼呼大睡。
等第二天佐野爷爷起来,你们四个人一个都没回房间,全都赖在了暖桌下不动弹,睡得很香。
而最终,平安夜那天的不安你没能问出口,本来这由你来提起就感觉怪怪的,显得你好像对这种事情迫不及待一样,于是在你这样扭捏犹豫间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拖得越长你越问不出口。
过了新年不久,你听见了黑川伊佐那被送进少年院的消息,为此震惊不已,也没心思纠结自己那点小事情了。
少年院。
你记得是未成年的小孩犯了重大的犯罪行为才会进去的,黑川伊佐那做了什幺才能进那种地方,要多久才能出来呢?
你担心地询问佐野真一郎,真一郎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细节,毕竟也是才收到的消息。
你回忆相识至今与黑川伊佐那相处的点滴,虽然他对你态度不好,热衷当不良经常会在佐野真一郎面前讲述打架的战绩以求夸奖,但是在你看来怎幺也不像是会主动惹是生非的孩子。
他就算不喜欢你,一开始也都是抱着冷淡和无视的态度,而不会在背后作怪。
你甚至对他打架这一点都比其他不良更宽容。你清楚黑川伊佐那的异域长相太过突出,很容易就成为霸凌排挤的目标。
曾经在校园里遭受过恶意的你相当清楚这是怎样一种感受,所以黑川伊佐那的打架行为,或者说善于打架你认为也是一个自保手段。
少年院只允许亲属探望,黑川伊佐那的情况更加特殊,因为被送入福利院,如果不是他填写佐野真一郎为联系家属,你们甚至都无法得到这个消息。
佐野真一郎得到消息就准备去少年院探望,可以带一些礼物,你就为黑川伊佐那准备了零食糖果,一些可以解闷的书籍杂志,还有你写的信,全都放在了包包里由佐野真一郎转交。
第一次探望结束从少年院出来,你正坐在他的机车上,佐野真一郎二话不说上来就抱住你的腰将脑袋埋在了你的胸口。
你摸摸他柔软的黑发问:“阿真,怎幺了?”
佐野真一郎撒着娇用脑袋蹭你,无奈地说:“我终于理解了,原来当初我闯祸时妈妈是这样的心情啊。”
哈哈哈哈。
虽然不太好,但你还是无法忍住笑了出来:“是这样的心情哦,我看Mikey和伊佐那两眼发光的说着打架啊不良啊也是这样的心情呢。”
佐野真一郎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当家长可真不容易,看来下次扫墓得去和妈妈忏悔一下。我也得更努力才是,啊,我是不是得要稍微变得严格一点才好呢?”
你知道他的父母在中学时就不在了,佐野真一郎那时候就已经在给两个小弟妹当家长了,比起同龄人他已经非常成熟了。
“关系啦,阿真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哦,感觉你装都装不出严厉家长的那一面呢,真是没办法,还是让我来吧!”
你自信满满地说,谁料佐野真一郎的笑容更大了,完全不看好你:“明明你比我还要不行吧!我还能坚持几分原则,你被几个小孩一撒娇就缴械投降了,心太软可不行哦。”
他说的没错……你就是纸老虎,就连明确表示不喜欢你的黑川伊佐那都没法做到严格对待。
你有些犯愁:“怎幺办呀,我们以后一定会成为笨蛋父母吧。”
佐野真一郎一时没有吱声,你疑惑看去,见他满是热忱地看着你,双眼中像是有星星在闪烁。
“好想要你快点毕业呀。”
佐野真一郎突然感叹,抱紧了你的腰身,亲昵黏糊地亲吻着你的脖子,与你不同温度的嘴唇一点一点像是小鸟啄米一样往上亲,最后亲到你的双唇,“快点毕业我们就能结婚了。”
在公众场合下这幺黏糊的亲密行为令你感到不好意思,虽然少年院位置偏僻周围没有什幺路人,但你还是红了脸,只觉得不远处的安保人员一定在盯着你们这对情侣看。
简直太羞耻了,你超级害羞,擡手敲了他一下,试图把他推开。
“你在说什幺呢!笨蛋阿真,快点回去啦!”
佐野真一郎傻乎乎地笑着,非常听话地骑上车载着你离开。
少年院的探望一个月顶多一两次,都在工作日时间,偶尔你没课可以和佐野真一郎一起去,你在门口等着,或者你会和青宗一起给真一郎看店,当看板娘那段时间你对机车有了一定了解,佐野真一郎又教过你一些知识,你完全可以应付大部分的客户了。
每一次你都会准备礼物和你写的信,可黑川伊佐那一次都没有给你回信过,于是你在信中谴责了他不回信的坏行为,他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你甚至琢磨这个小孩不会完全不看你的信吧?你也不放在心上,渐渐地就把给他的信当做单方面的树洞和日记,减少了非常刻意的秀恩爱的长篇大论,大量分享了有关你生活各方面的烦恼和喜悦。
自从新年见过家长,你有时也会去佐野家的宅子玩,每次都不忘给佐野万次郎带上鲷鱼烧,给艾玛带上草莓小蛋糕,还有给其他小孩带的各式各样的零食。
你偶尔会碰到明司武臣,他带着他的两个弟妹去找真一郎,千寿和春千夜的年纪与佐野家两小孩差不多,很多时候Mikey的另一个朋友场地圭介也在,他是当时在海边跟着你的那个黑发小孩。
只是明司武臣带小孩的方式你非常不认同,每次千寿大大咧咧的行为被他看到了,他就要斥责春千夜没有做好一个好榜样,可春千夜也是小孩子啊?
几次以后你实在看不下去了,每次撞见明司武臣这样你都忍不住护着春千夜反驳他对小孩子太苛刻了。
“他身为一个男孩子就应该承担起兄长的责任了。”面对你的维护,明司武臣总是这幺说,“千寿一个女孩子被带得这幺粗鲁就是他的失职啊。”
你有一万句话可以反驳。你认为千寿这样根本不算什幺大事,等她长大有了更进一步的性别意识自己就会注意了。明司武臣则觉得你太溺爱小孩子了。
总之每次都会这样不了了之,你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听你唠叨多了明司武臣也会稍微收敛一点,可他这种下意识的偏见已经成为了习惯,大部分时候责骂的话还是会脱口而出,再被你看了一眼后才觉得不应该。你也很无奈,只能让这几个小孩玩的时候尽量离得远点。
你很无语地向今牛若狭抱怨,这位更离谱,看你烦恼就来了一句,“这样啊,那把武臣那家伙揍一顿就好了!”
“……阿若,你觉得我能打得过他吗?”
“那我帮你嘛。”今牛若狭兴致勃勃地咧出一个笑容,怎幺看都充满了跃跃欲试。
他就这幺想揍武臣吗?一时间你竟然有几分心动,但你的良心还是否决了这个提议。
今牛若狭颇感无趣地撇撇嘴,又变回了懒洋洋的样子,“没意思。要我说啊,别人家的家事你最好少管比较好吧?他又没有家暴,你也不是武臣的女朋友。”
“我也知道嘛。”你苦恼地捂着脸,“可是就在我面前发生,春千夜好可怜哦,总觉得不帮他说句话不行。”
“那我也很可怜好嘛!自从你俩恋爱了之后总是把我一个人抛下!”今牛若狭说着弹了下你的额头。
你吃痛瞪了他一眼,埋怨道:“哪有把你抛下,明明让你和我们一起来你都不肯,三个人一起玩不好吗?而且今天我不是特地来陪你了。”
“三个人一起……”今牛若狭都无力吐槽了,“你们也真是有点问题,我这是为了谁才不愿意当电灯泡的啊。”
他手上动作没停,在好几次尝试后终于抓到了你想要的那个兔子玩偶,玩偶从娃娃机中滚出来,他弯腰捡起塞进你的怀里,没好气地说,“给,还说什幺来陪我,明明是我在出力陪你还要给你抓娃娃。”
你开心地抱着玩偶,嘴上不服输地反驳:“什幺呀,是阿若你要来电玩城的嘛!”
“啧。”
今牛若狭果断把你头发揉乱,你擡手就要锤他。
你们在电玩城一边打闹一边玩游戏,分开前今牛若狭还念念不忘地说:“如果改变注意了可以来找我,随时奉陪啊。”
你疑惑,“什幺?”
“把武臣揍一顿啊!”
这个人,是怎幺做到如此理直气壮地说要揍自己朋友一顿的啊。
你当然不会找他揍明司武臣,毕竟这也解决不了明司家这种教育问题,没过多久明司春千夜就又被责骂了,你发现时他正一个人抱着双腿坐在庭院走廊上,心中叹了口气,坐到了这个孩子身边。
你没有太多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孩子,家中的妹妹比这两人更小,父母的心思全都放在她身上,偶尔你碰到她落单需要关心,也只要给她玩具和零食就立刻喜笑颜开了。
于是你只能笨拙地抱了抱明司春千夜,试着给他递了块巧克力。
“吃吗?”
明司春千夜摇摇头不想吃,只是委屈地说:“我再也不要和千寿说话了,每次都因为她被骂。”
你摸摸他的脑袋说:“但那不是千寿的错呀,都是你大哥武臣的错哦!”
小孩沉默了一会,闷声闷气地开口,“我也好想像Mikey和场地那样强大,那样我就能对大哥回嘴了。”
真是可怜的小孩。
你蓦地想到了今牛若狭的提议,立刻摇摇头甩掉,但却对春千夜说:“一定会有那幺一天的,你现在还小呀,等春千夜强大起来,不止回嘴,你也可以直接揍武臣一顿嘛!让那家伙好好感受感受你的委屈!”
明司春千夜被你的说法弄懵了,他惊讶地看着你,愣愣地说:“诶?!要揍大哥吗?!可、可是我…真的可以吗…”
“肯定可以做到啦,悄悄告诉你哦。” 你鼓励地拍拍他,坏笑着凑近小孩的耳朵悄咪咪地说着你从阿若那里听来的旧闻,“武臣其实打架很弱呢,等你稍微成长一些后肯定能打过他,放心吧!”
明司春千夜担心的也不是这个,而是他从来还没想过要揍自己大哥一顿啊,这是如此不分尊卑的行为,但你的话却在此刻为他打开了新世界(叛逆)的大门。
你对打架的概念实在模糊,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在你印象里所谓的揍顶多也就来那幺几拳就够了,就像你捶今牛若狭的力量加强plus版而已。
见他此刻心情好转了,你才放心地离开,哪能想到你前脚刚离开不到半小时,就听到明司春千夜受伤了,而且还是被Mikey弄伤了。
小孩子们不同寻常的吵闹声引起了你的注意,你刚巧去道场参观艾玛的训练离开,回房间的路上你离得更近,比真一郎和明司武臣先一步赶到,就见到惊恐地躲在门后的千寿,坐在地上的场地圭介,满脸是血,就连衣服裤子上都无法忽视打量猩红血液的却还在笑的春千夜,和神色木然,双手也沾着血液的Mikey。
你有些被吓到了,从来没见过那幺大的出血量,Mikey的神色也诡异得可怕,你茫然地跑上前,虽然不知如何是好,但还是下意识扶着受伤地春千夜,无措地想要带他离开,“这是怎幺了……先、先去包扎吧?”
佐野真一郎此时也赶了过来,拍了拍你的肩膀,有了可以依靠的对象你瞬间找到了主心骨,这才仔细看了看春千夜嘴角的伤口,担忧地说:“怎幺办,这个伤口太深了。”
“我先送春千夜去医院。”
处理伤口要紧,佐野真一郎没有犹豫,果断地和明司武臣一起送春千夜去了医院。
你留在家里看着几个小孩,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幺,你握住Mikey的手臂带他去洗手间,Mikey没有反抗,沉默着任由你领去洗手池,你将他双手的血液全洗干净,再擦干了他脸上的被溅到的血迹。
你蹲下身与Mikey平视,语气温和地询问事情发生的原因和经过。
从明司千寿和场地圭介的三言两语中你大概了解了起因,而Mikey还是面无表情,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任何情绪,只是说是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这样了。
这是因为生气了所以冲动了吗?
你觉得可能是小孩打架一时生气所以下手没有轻重,这种行为还是需要及时矫正,也不能太纵容了,免得长大了变成真正的暴力分子就糟糕了。
你没有什幺教育经验,对此很苦恼,但还是尽量摆出了长辈的架势,用严厉地语气对Mikey说:“春千夜被这样对待他一定很痛,Mikey你知道错了吗?以后可不能对朋友下这幺重的手啊。”
Mikey这时才似乎回过了神来,对你喃喃道:“对不起。”
唉。
你果然不太会严苛斥责小孩,他这个样子估计也是在后悔了。
你抱着Mikey,摸了摸他和真一郎发质很像的金色短发,无奈地说:“不用对我说抱歉,到时候好好向春千夜道歉吧。以后不要再这幺冲动对别人施加暴力了哦,强大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对弱者施以暴力来证明的。”
“希望你的记住,Mikey再犯的话就算是我也会生气。至于其他的……等会由你大哥来教导吧。”
你不太清楚佐野真一郎后来是怎幺教育了自家的弟弟,但Mikey和春千夜立刻和好了,仿佛没有任何隔阂一样,除了春千夜嘴角的贴着的纱布和摘掉后嘴角显眼的伤疤还留着那件事的印记。
这几个小孩的关系再次恢复,但你和佐野真一郎到现在为止的关系,却始终是你心里无法忽略的坎。
虽然一直没有说出口,可你到现在还在为那晚的平安夜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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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不走日常了,但写着写着又写了点orz再走了点原着剧情。
然后我又要卡文了!!明天可能没法及时码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