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本来说晚上排练，但是下午就叫乐团的叔叔们提早。大概不想晚上忙到太晚。
我今天可一点安排都没有，大雨天又懒得出门，就在爸爸的公寓里翻DVD看。
他收藏了很多音乐现场的影像和录音，还有厚厚几大本笔记。我一边播放DVD，一边翻笔记。
翻着翻着，从一本A5大的笔记中掉出来文库本尺寸的小本子。这是什么？我好奇地打看。似乎是⋯⋯爸爸的日记吗？可是没有日期，而且写的也不像事实。
——我们在夏季的水池里，像从水族馆逃出来的海豚，尽情地跳跃着，时不时用光滑的肌肤交流对彼此的欲望。水波粼粼，大海离我们已很遥远。
——雨天是最好的，谁都不想出门了，就连最爱在草地上奔跑的小动物，也想躲在洞里，躲在树上。我要把准备好的榛果，全都拿出来。这些都是很香很香的，气味飘得很远，小动物就过来了，到我的洞穴里，我们一起烤火，变成原始人，变成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
——她可不是开架商品，如果我以为扫个条码就能把毛绒玩偶抱回家，我不如买点软糖，水果口味的。软糖和口香糖不一样，充分咀嚼后可以咽下去。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发明了口香糖这种还得吐出来的食物。
⋯⋯
这都是什么呀，看不懂。
但是从关键词能猜到，这都是爸爸的妄想，用他的密码写出来，好让别人没法直接看懂。
我又往后翻，最后一页的角落里画了一个小小的，兔子头。
我脸红什么，明明写的什么意思都不明白。
我不是很擅长文学。直觉告诉我这些都是爸爸对小兔的意淫。搞不好他写的那些歌的歌词也是⋯⋯
怪不得爸爸在床上给我唱歌时好几次紧张得忘词。
爸爸说过，他是靠妄想创作的，一旦真的有了恋爱和性的经验，就没法写歌了。那岂不是糟糕了吗。我和爸爸变成这样，他会不会就无法创作了？
我不禁慌张起来，在家里转来转去，坐立不安了。
到了晚上，肚子好饿。
想发个信息叫爸爸回来给我做饭。又怕打断他排练。饿到想发脾气，我赶紧在沙发上躺下，闭上眼睛给自己催眠。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会用睡觉来逃避消极心情。
「小兔，爸爸回来了，带晚饭了喔。」
听到爸爸的声音，我坐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餐桌前，桌上摆着的是⋯⋯
「爸爸怎么给小兔买M儿童餐啊。小兔不是儿童。」
「不是给小兔买的啦！是正好在送小白狗的玩具，所以买了两份。」
呃⋯⋯。
「爸爸都几岁了，还这么幼稚。」
「喜欢小白狗也不行吗？小兔不在的时候都是小白狗陪我。」
「小白狗是小兔的替代品吗？」
「小兔自己都忘了。有一年小兔生日，爸爸带小兔出去玩，小兔想抓兔兔，没抓到，抓出来的都是小白狗，小兔就把小白狗给我，还说以后就让小白狗代替小兔陪爸爸。」
哪年生日，真的不记得。可能我从小就不太记得不满足的事。没抓到喜欢的玩偶就忘了吧。
「小白狗怎么能代替小兔，至少要买兔子玩偶吧。」我说。
「还是小白狗好，兔子玩偶太明显了，大家会发现我是个女儿控。」
爸爸每天抱着小白狗睡觉，都是在想我吗。
「爸爸没对小白狗做什么下流的事吧。小白狗这么纯洁。」
「才没有！那些事爸爸想都不敢想。只是当作抱着女儿睡觉而已。」
「光是每天想着抱着女儿睡觉已经很下流了。变态。」
爸爸被我骂了，还笑呵呵地，给我擦掉嘴边的酱汁。
我一口咬他的手指，他嗷嗷叫。
「小兔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过。喜欢咬人。」
「没有吧。」
「爸爸手指上这条疤痕就是小兔咬的。」
「啊？」
「好像是小兔小学的时候，带小兔打针，小兔怕痛就咬爸爸的手指。」
「欸⋯⋯不记得了。」
「小兔记性真差。」
我和爸爸之间有这么多回忆。怎么我都不记得了。
「小孩子的记性都不好吧。」我说。
「也是。爸爸那时已经是大人了所以记忆力好一点。不怪小兔。」爸爸摸摸我的头。
「喂爸爸别把酱汁擦在小兔头上！」
「啊，对不起⋯⋯」
我站起来就往爸爸的脸上涂番茄酱以牙还牙。
「啊啊啊啊要滴下来了！」爸爸身体僵直，手在桌上乱找纸巾。
我也觉得大事不妙，爸爸今天穿超好看的白底紫阳花柄的衬衫，我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干净了。
「小兔，妳在勾引爸爸吗？」
「没有啊，只是下意识的。」
「爸爸多想了。也对，小兔从小就会做这种事。」
「我从小就这样舔爸爸的脸？」
「差不多到了中学还会这么做呢。」
惊呆了，我到底无意识中做过多少疑似引诱爸爸的事。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爸爸，小兔以前不是故意的。如果是引诱爸爸呢，应该这样舔⋯⋯」
我又凑过去，伸出舌头，用我理解中的色情的方式舔了一次。
爸爸噗嗤地笑了：「爸爸这边感觉上没有区别啊。」
可恶⋯⋯
「小兔只要接触到爸爸的身体，就让爸爸很兴奋了，爸爸也分不清到底哪些是小兔故意的。」听到爸爸这么说，我暗自高兴，但没有表现出来，假装不懂他的话。
「小兔过来让爸爸抱抱？」
我听话地擦干净手，走过去坐到爸爸的腿上，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像小时候那样。
爸爸拿起薯条喂我。
「小兔好像兔子在吃胡萝卜条。」
哼。
我马上不肯吃了。
爸爸还在哄我让我再表演给他看。
「拒绝小动物色情。」我说。
爸爸哈哈大笑。
「好好好，不喂了。小兔吃饱了吗？」
「早就饱了。」
「那我收拾餐桌了哦。」
我从爸爸身上下来了。
爸爸好捉摸不透，刚刚难道不是在调情吗？怎么没下文。
我有点郁闷。
洗完澡要睡了，爸爸还在床上，戴着眼镜（不是老花镜，爸爸从年轻时就高度近视），在笔记本上写字。跟那本我看到的奇妙笔记是同个品牌的。
我忍不住问他在写什么。
他说是自己脑海里出现的一些画面，记录下来可能写歌用得上。
看来爸爸还是有灵感的。我不是那么担心了。
他写个没完没了，我就躺在他旁边，抱着他的腰。爸爸真的好瘦。真该多吃点M。
「爸爸想起好多小兔小时候的事。小兔都不记得的，我要快点都记下来，免得我也忘记了。」
「忘了就算了啦。」
「那可不行，这些都是我的宝贵回忆。只属于我的。」
爸爸终于把本子合上。
我心情雀跃起来。
不期待是不可能的。
我爬到爸爸的身上，伸出舌头舔他的脸。
爸爸双手捧住了我的脸颊。他的手好大好有力气，好像一用力就会把我的脖子拧断。我就伸着舌头，想像中自己现在有种小动物一般求爱抚的可怜的神情。
爸爸看着我又开始笑，不知道在笑什么。
「小兔真的太像兔子了。」
「我又要咬人了哦。」
「别别别。爸爸很怕被咬。很痛。」
「那还不快点投降。」
「投降？」
「爸爸怎么回事！快点跟小兔做爱好吗？到底要拖多久？」
「可是今早已经⋯⋯」
「今早是今早，现在是现在，又不是写日记，一天只写一次？」
「好啦好啦，小兔别生气嘛⋯⋯」
「真的很烦躁。」
爸爸很无奈似的，捧着我的头亲了上来。
得到爸爸的吻，我更饥渴了。还没有前戏，就湿淋淋的了。
「爸爸，不要对小兔这么吝啬。」我委屈地说。
「小兔对不起，爸爸做得不好，没有及时满足小兔。」
「那爸爸等下要再用力一点。」
「爸爸会的。爸爸使尽全力。」
还是很没创意的前戏和体位，但爸爸今天毫无保留地用力撞我，高频率的抽送和高强度碰撞带来的刺激感，超级痛快。
爸爸的体力比我想像得还好呢。原来和爸爸也能有这么激烈的性爱。是不是有点小看他。
我叫床的声音自己听了都要聋了。爸爸倒是很受用，还夸我的声音好听，让我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