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没说什幺啊。”
路尧的眼眸微微眯起,危险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他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撒谎。”
“我没有!”许可可下意识地反驳,声音明显带着几分紧张。
“你撒谎的时候,眼睛总是不敢直视我。”路尧说着,缓缓起身,擡手拿掉了额头上湿透的毛巾,随意地扔在一旁。
许可可刚想狡辩点什幺,床头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是林燃打来的电话。
路尧的视线也落在那两个字上,他冷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让许可可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她下意识地把手机按掉,手一抖,手机落在床边。
“怎幺不接?是怕被我发现什幺吗?”路尧垂眸打量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还是说你们的关系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
他一只手仍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痛!”许可可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想收回手却被他狠狠拽紧:“他不是……”
路尧凑近了些,唇边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不是什幺?你以为只要瞒着我,就能让他一直喜欢你?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被主人抓住的小猫,想逃又舍不得放弃主人的怀抱。”
许可可浑身一僵,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路尧的眼神愈发锐利冰冷,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缓缓下滑,最后停留在她的脖颈处,拇指按压着她的动脉,感受着她急促的心跳。
“你的心跳得好快,是被我说中了吗?”他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是某种能将人心魂吸入其中的蛊惑咒语。
“不是这样的……”许可可嘴唇有些发白,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肉里,“我跟他之间根本什幺都没有。”
“你才刚刚学会骗人,应该多练习一下,别每次撒谎都是漏洞百出。”路尧冷冷地说着,一把夺过了再次闪烁亮起的手机,随手扔在了床上。
手机砸在床头柜上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吓得许可可身体猛地一颤。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如同毒药般渗入她的耳朵:“不让你去打的耳洞是为了他去打的?你就那幺喜欢他?我都不知道你有那幺大的能耐,心里好像永远都装不满人。”
听到这话,许可可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鼻头也渐渐泛酸:“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幺,这跟他又有什幺关系?”
“没有关系?”路尧捏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来面对他,“那你告诉我,你躲着我到底是因为什幺?”
两人距离极近,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她的唇。
她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擡眸对上了他的视线。
路尧愣了一下,伸手用指尖抚过她眼角的泪珠,眼里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不得把你锁在身边,永远不让你离开。”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紧紧抱住,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只要你再乖一点、听话一点就好了。”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闷声说道。
这是一种野蛮的占有欲,他想把她据为己有,不容他人染指,更无法忍受她的背叛。
事实上,他一直以来都做的很好。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从她的喜好到她的习惯,熟悉到甚至知道她走路时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只要她在人群中出现,他一眼便能找到她。
不知从什幺时候起,他便开始强势而霸道地宣誓主权,让周围所有人都以为,她完全属于他,是他的私有物。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但她却总是有些不懂事,偶尔会跳出来反驳他,但很快就会沦陷在他的怀抱里,最后也只能被他哄着,哄得她忘记之前所说过的话。
当然,也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
就比如现在。
许可可忽然挣脱了他的怀抱,擡手擦去眼角的泪水,瞪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眶开口:“你真的很过分。”
“我讨厌你的霸道,讨厌你不听我解释,讨厌你不顾及我的感受,更讨厌你太过耀眼,所有人都会被你吸引,他们把你当光一样地崇拜,把我当你身边碍眼的尘埃……”
“讨厌你那天没有回头看看我,明明我已经追到了你身后……”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些许哭腔,断断续续地说完这段话,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看着这样的她,路尧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肉,鲜血淋漓。
他皱了皱眉,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却又停顿了下来,收回了手。
许可可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打湿了脸颊,最终滴落在胸前。
“我知道我很笨,每次吵架都说不过你,你赢了。”许可可撂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路尧愣在原地,眼角余光扫过桌子上的一角,那是一瓶被打开的退烧药,旁边还放着一杯温水和几块已经融化的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