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就觉得手腕一痛。手腕还被汪恕安抓着呢——初釉不敢转过头去看。
幸好那痛意出现一瞬就消失了,汪恕安松开了手,只用食指指腹点了一下,似乎擦着蹭过去般,有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却又那幺痒。
安托万皱了皱眉,视线终于从她的手腕上移开,闪烁着不知要落在何处,最终偏过了头。
初釉大气不敢喘,紧紧盯着自己的膝盖,完全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幺。
喂,不是,两位哥,大哥二哥,这个系统还没失效的话就快点说些什幺解救尴尬啊!!!
她怕系统又要警告或者电她,脑内刚弹出一句抱怨就被死死压住。
下嘴唇咬着咬着,心里竟然真的冒出委屈来。
草他Alpha大坝的为什幺她要经历这种破事!
“滴——已注射完毕。”
个人终端的提示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随着药剂的注入,她开始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慢慢放松。
也终于闻到了弥漫空气中的信息素的味道。
那原本温柔的柏木香里似乎掺杂了极具侵略性的野蛮的味道,有些熏得过分了。
“洛伊修斯殿下。”汪恕安沉声提醒,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旅行装信息素驱散剂,往虎口喷了两下,递到她鼻子下。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肩,揽着她往前微微俯身,固定在一个不会过于刺激、又能充分吸收药效的距离。
初釉忍不住要扶额苦笑:心意领了,但这玩意对Beta不管用啊。
顶级Alpha铺天盖地的信息素释放,对于一个Beta来说,侵略意味的威压远远大于那丁点情欲。
被一个强者震慑到腿软,自然而然地,身体就倾向于另一个温和的、似乎可以依赖的强者。
她结结实实地倚进汪恕安的怀抱里,鼻尖蹭了蹭衣领,仿佛那柏木的气味能就这幺一举抹去一样。
汪恕安不自然地咳了一下,心里那几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开始冲撞。他忍不住将她的身体轻轻拢在怀里,嘴角立刻勾起。
眼里却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是深深的困惑。
就算在这样混沌的时刻,他也依旧抓住了某种异样。
他的Omega,在他面前,对另一个Alpha表达了思念。
所以他应该——
“指挥官阁下。”
安托万不知自己忍耐了多久。他试图坐到初釉身边,握一握她的手,却又懊恼自己不受控制的信息素,害怕伤害到她。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Omega被刺激到直接进入发情期,那他——
他站远了些,点了点个人终端,静静等待控释剂在体内生效。
有什幺东西催动他一定要看着相拥的二人,但又有一股力量逼他不得接近,还要再后退一步。
于是游移的视点最终落在了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衣摆上。
也许因为知道接驳口设施里冷气开的足够大,初釉另外披了件宽大的外套,看上去不像指挥官的穿衣风格——他暗暗松了口气。
汪恕安依旧是一丝不苟的军装,不知出于什幺目的,还孔雀开屏一样披上了那件看上去过于华丽、极显宽肩的斗篷。
那斗篷都快把人完全遮住了。
安托万又打进一针控释剂,看着二人相交的衣摆动了动。初釉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膝盖往外微微偏一下,和刚刚还紧贴在一起的、那个Alpha的大腿隔了点距离。
她要离开那个人了。
安托万如同得到了指令般立刻上前,毫不犹豫地半跪下来,握住她另一只手。
“阿釉,我也想你。”他轻轻把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而初釉面露难色,不安地挪了挪膝盖,避开汪恕安又贴上来的、紧绷着肌肉的大腿。
擡头是安托万微红的眼眶。
这个,沙发,实在,太挤啦。
她实在是想撬开这人的嘴逼他多说两句,不过也就一瞬,她就听见那完美无瑕全知全能的万人迷系统给她编织好了新的台词。
“殿下嘴上说着想我,却一直不批复我的退伍文件,是不想我回到都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