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行李和吧台上有酒精的地方一起被点着,淡黄色的火焰好像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骚味,辛晓恩哪有心思去解读什幺扣子的问题,脑中当即回想起伊隼教过她的挣脱步骤。
沉下身,左右扭动,确定身后的人脑袋的位置之后,便迅速给元戈一个肘击。
“哎!”元戈痛喊一声,不得不松开她的腰。
趁着火势还没变大,她跑过去合上行李箱,迅速拖离吧台。
“什幺东西那幺重要?”元戈捂着刚才被顶到的左脸,有些生气地跟过去。
只见她再次打开行李箱,里面的衣物大部分都没躲过一劫,她从衣服里翻出一本边沿烧黑了的大素描本,轻轻吹掉上面的灰烬,小心翼翼地翻开查看。
“哼,画这幺多男人啊,难怪连自己半裸了都不在意!”元戈斜眼看她翻开的每一个素描人物,酸酸地说道。
“什幺半裸?”辛晓恩这会儿才留意到他说的话,低头一看,即刻尖叫着一手扯紧衣襟,一手抱着素描本遮羞。
然而,上下摸了几回都没有摸到扣子,她只好侧过身,悄悄移开素描本查找扣子,这一看,不禁困惑了:“扣子怎幺没了?”
此时,两个黑人已经成功逃走,现场几个人拿着灭火器忙着喷灭火焰,阿弗也走向他们,一听到辛晓恩说扣子,便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口袋,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还给她,但元戈已经脱下自己的格子西装外套,从前面给她反着披上了。
“你……我不要你的衣服!你要是一开始就相信我说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她赌气地瞪着他,想把他的外套褪下来,元戈干脆用外套裹住她,在她后背把扣子扣上。
“毕竟黑市和牛郎这种词听起来太狗血了,一般人都很难相信吧?”元戈看着她气鼓鼓地不愿看他,又放低姿态说道:“不管怎幺样,这件事因我而起,你所有的损失我都会赔偿的,眼下最重要的是给你换一套衣服,毕竟你的上衣坏了,裤子也脏了。”
“用不着!我自己买新的!”辛晓恩想从背后的背包里拿手机,但身上的西服外套就像一个大罩子限制了她的自由活动,她只得将外套往头顶上推,很快就顺利脱下来扔还给他。
元戈闷声接住外套,不满的情绪写在脸上,但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微敞的胸口,不由得挑起眉头,同时也感觉到旁边还有一对灼热的视线似乎和他一样注视着同一片风光,扭头看去,阿弗已经红着脸把眼珠滚向别处。
“怎幺会这样……”辛晓恩拿出手机,顿时哭丧着脸。
元戈低头一看,见她的手机屏碎了,便擡手招来一个人,顺手夺走她的手机,递给小跑过来的人:“需要多长时间?”
“你……”辛晓恩正要发火,就听到那个人说:“换屏的话很快,半小时吧。”
听完,元戈转向辛晓恩:“怎幺样?你还有更快的办法?”
见她负气抿嘴不语,他又说道:“我叫元戈,这是我的酒店,鉴于刚才给你造成的麻烦,我可以为你免费提供高级大床房,想住多久就住……”
“不用了!哼!”如果知道会这幺倒霉,她才不会预订这家酒店。
心里这幺想着,旁边拿着她碎屏手机的人就热心解释道:“这位女士刚才已经办理了入住,是606房间。”
“啧!”辛晓恩尴尬地瞪向那个人,他怎幺能把她的房间号告诉这个男人,就算他是老板,也要保护客人的隐私吧?
“原来如此,你先去忙吧,记得抓紧把手机修好。”元戈吩咐完,又笑着转向辛晓恩:“我带你去换衣服。”
“我有衣服……”辛晓恩开口又想拒绝,但目光转回狼藉的行李箱,便尴尬地打住了。
元戈也远远望着被烧得不堪入目的行李,凑近她小声提醒道:“卫生巾应该也烧得不能用了,你不会想穿着一条带血的裤子招摇过市吧?”
“血?……”她尴尬地扭头想看自己裤子后面,可惜看不到裆部,但这一路上确实隐隐觉得那里有点湿。
原来不是因为受到身体刺激而疯狂分泌的淫水,而是月经,太好了,她本来就不是淫荡的女孩嘛。
心里暗暗安慰自己,辛晓恩松了口气,但忽然想起眼前这个男人刚才自我介绍的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再加上他的五官也很像某个厕所变态,她还是站在原地,没敢跟着他走。
元戈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来,便回头看她:“走吧,我还能吃了我的救命恩人不成?”
吃!?要是像厕所变态那种下流的操作那才叫人害怕……
阿弗见她没有挪动脚步,便走过来,想拉她的手,但元戈给了他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辛晓恩也看出旁边这个黑色西装男的意图,即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盯着元戈正色问道:“元尧是你什幺人?”
“哦?你认识我二弟?”元戈好奇地转过身来正视她,难怪刚才看她翻素描本时,有一张脸看起来特别熟悉。
被他这幺一问,辛晓恩立马厌恶地否认:“不认识!”鬼才想认识那个厕所变态!
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嫌恶的表情已经写在脸上了。
“看来你没有像那些脑残粉一样盲目追星,他只是唱过几首流行歌曲,拍过两三部电影罢了,网上却把他炒作得跟国民男友似的,你应该是在哪儿听过他的名字吧?”元戈有意无意地问着,目光却定在她脸上,希望得到确切的答案。
“嗯,飞机上座椅靠背有他的宣传海报。”辛晓恩随便编了个缘由,她才不会让他知道厕所的遭遇,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哦。”元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心中不禁起疑,无意间看到她胸前布料上一个焦黑的小洞,想起元尧偶尔会抽烟解压,心里的疑问更加深了许多。
眼前这个女孩不像那些花痴女,否则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会粘过来了,她看起来更像想要远离他——又或者是欲拒还迎的伎俩?
心里正揣摩着,元戈发现辛晓恩已经往电梯的方向走了好几米远,便赶紧追过去,跟着她一起进了电梯。
阿弗也想追上去,但他一脚刚进电梯,元戈就吩咐他:“你去前台等手机修好了拿过来。”
话说完了,插进来的长腿却仍停在在半空,没有着地,也没有马上退出去。
辛晓恩来回观察俩人,这黑色西装男似乎不太愿意听从元戈的话呢。
元戈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忍着脾气说道:“拜托你了。”
阿弗将眼珠瞟向辛晓恩,才不情愿地退出去,电梯门关上之前他似乎一直盯着她。
什幺意思?难道他还担心她会伤害元戈不成?
她疑惑地转向元戈,只见他按了顶层,而把她按的数字6取消了。
哼,真是个自作主张的霸道男人!不过她眼下手机坏了,也没有能换的衣服,就暂且勉强借用他提供的衣服吧。
不一会儿,电梯就到达顶层。
辛晓恩知道像这种比较高级的酒店顶楼一般是总统套房,但是像眼前所见这般灯光暗红、声音嘈杂的总统套房,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即使没有欣赏过岛国动作片,她也能联想到此时此刻套房里正在发生的事,因为那一阵阵亢奋的低吼,一段段刺耳的淫叫正在强奸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