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记忆

那场景险些让谈舒的意识回到梦境中她服侍赵意淳的那些年。但在梦境里，她没有记忆，可以随着赵意淳的心意，为所欲为。

如今在现实，她却胆怯起来。

“谈舒？”

许是谈舒怔愣很久，赵意淳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谈舒回神，将手中的睡裙连同新的内衣裤一同递了进去。那只手触碰到了衣物，很快收了回去，卫生间里面便传来了窸窣的穿衣声。

谈舒无意识摩擦了下拿着衣物的指尖，没有动作。赵意淳穿的很快，一开门，便看到谈舒侧靠在门口。

两人视线交汇了一番，赵意淳还算满意谈舒的审美，一身纯黑色薄裙，很舒适也很透气，肤色也被衬的雪白。

赵意淳见谈舒收回了目光，才开口。

“谈总不洗吗？还是说...需要些别人的帮助？”赵意淳朝着谈舒的后背望了望，意思很明确。

谈舒潋下眼睑，察觉到她的称呼又回到了之前，回道。

“不用，刚摸了药。”

赵意淳啧了一声，很轻。

“那走吧，看看谈总的床是不是、又大又舒服。”

赵意淳毫不客气，向着床边走去，谈舒只得依她，跟在她身后。

谈舒的床确实软又舒适，赵意淳躺在上面翻滚了一下，得出这个结论。看谈舒掀开的薄被缺口在左侧，她贴心的躺在了右侧的床位。

谈舒也走到自己相熟的位置侧躺下，由于背上有伤的情况，她只能面朝着紧闭的窗帘，或者赵意淳那边侧躺。

赵意淳看着谈舒面朝着她这面睡下，她也改变了自己平躺的睡姿，改为朝着谈舒侧躺。

两人对刚刚的换睡姿默不作声，赵意淳眼皮都没擡几下，仿佛真的要睡着的样子，谈舒则是虚虚的盯着赵意淳落在枕间的发丝。

谈舒瞬间感觉指尖痒痒的，想触碰一下搭在赵意淳脸上的发丝。她的目光炙热又明显，在谈舒即将擡手的瞬间，赵意淳出声了。

“睡不着？”

赵意淳自己将那一缕发丝别到了耳边。

这下谈舒的指尖没了动作，心却更痒了。

“嗯。”谈舒诚恳地回答道，赵意淳在眼前，她确实很难入睡。

“那聊会天？”赵意淳总算是将自己的小九九提出来了。

“好。”谈舒轻笑一声。

“那你背上的伤是跟谁起了冲突？”赵意淳手指打在枕套上，一下又一下。

“怎幺？你要给我报仇？”谈舒开玩笑。

“说不定呢？”赵意淳说的一本正经。

谈舒还没想好怎幺接，赵意淳又转了话题。

“想想还是算了，我连谈总都打不过，怎幺会打的过让谈总受伤的人呢。”赵意淳摇了摇头，装作一副可惜的模样。

她这才反应过来，赵意淳说的是上周她捉弄她的事。谈舒手上的动作却比话语更快，握住了赵意淳晃悠的手臂。

“想打过自然打的过...这一点上，你已经试验成功了不是吗？纯纯？”谈舒说这话时候，表情尤为的认真。

赵意淳被她说的一哽。

本来只是确定谈舒也有梦境的记忆，怎幺现在有种身陷囹圄的感觉。没等她继续开口，谈舒刚微微起身突然压在了她的身上，赵意淳呼吸一骤。

赵意淳望去，谈舒紧闭双眼，拧起眉头。

“伤口疼了？”

谈舒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

赵意淳刚想说她逞能，自己的脑内也开始出现轰鸣与眩晕感。

“嘶——”赵意淳可没谈舒那幺能忍痛，下意识出了声。

谈舒见状，嘶哑着声叫了赵意淳两声。

赵意淳听见谈舒唤她，刚想回应，被脑内闪回的记忆吸引了心神。

*

是跟梦境一般无二的那张属于小谈舒模样的脸，脸上还带着擦伤，半蹲在自己面前，将自己扶了起来。

赵意淳懵懂的看向自己，身子果然又缩水了。

随后，她开口了。

“谢、谢。”

谈舒摇摇头，没说话。又在自己的口袋里找了找，指了指她的腿，递过来一片创可贴。赵意淳低头看向自己的腿，上面磕出了个小口，正在哗啦地流血。

她怔住。

赵意淳想起来了，她小时候走失过一次，不过一天后就被赵意言找回来了，之后便是一场高烧不退，她没了记忆，修行也是从这之后变得缓慢又延长。

“我想要、啊姐弄。”

这具身体自顾自的开口，赵意淳才知道。

这不是梦境，这是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