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缤纷的霓虹灯洒落在蜿蜒的江面,光影按捺不住躁动,接天连地聒噪一片。
严研挥了挥手,厚重的窗帘自落地窗两侧合起。
“夏欣。”最后一点儿耐心被耗尽,她缓缓垂眸,而跪在脚边的女孩也正泪眼朦胧地望着她,好似受了什幺委屈。
“这又是在做什幺?”
樱红的唇珠随着吐字自然微翘,可这零星的柔和到底是覆灭在唇角下垂的弧度里。
女孩连忙膝行几步,纤细的指尖刚触及裤脚就颤抖着缩回去,她把脸仰得更高,哭声被弯折过后别扭地顿挫:“我不行…不行学姐,我惹不起…惹不起邵锋……”
“饶了我,饶了我……”
泛粉的手掌托起女孩的下颚,严研单手插兜端详着她。
弱柳扶风,梨花带雨,形容如此水灵的人儿,与内心的算计实在不匹配。
“惹不起他,就惹得起我?” 严研堪称冷漠地用拇指指腹擦去滑落的泪珠,水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涂抹出一些光泽:“你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故意弄脏我的床?”
看似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心虚如她,一下就明白了严研话里的深意。
第一次见面,看似是严研英雄救美,怒斥前班主任强迫与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揍得他昏厥当场。
实则?
实则是严研照常开门后发现李老头将殷勤献给她午休的床铺滚得肮脏一片,烦躁地一拳打爆旁边的白板,误将正在激情的老头吓得心脏病复发。
而夏欣作为那个场景中的第三人,不仅借感谢之名向校园中心权力迈出第一步, 还借势压下了与老师不伦,平日卖春的丑闻。
“没,没有,”夏欣连忙摇着头否认:“是李老…李秉德强迫我,我也不想……”
“呵,”笑意转瞬即逝,严研对她的说辞不置可否,转而开口:“你不是最会看人脸色了幺,那你看看,我信了没有。”
严研俯视着她,觉得无趣极了。
靠近她的人都抱着这样那样的心思,明明演技恶劣,却自己为表演得天衣无缝。
上次是意外的话,这次呢?
严研看着她愈发慌乱的表情,冷意自眼底散发,她从不是什幺好心人,对伸出援手不感兴趣。
钳住夏欣的手兀地松开,严研拍了拍她的脸:“耐心有限。”
“学姐,对不起学姐!”泪水像是坏了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漏个没完:“今天确实答应他们放学见面,我就是……”
“重点。”
“我,我说…”女孩哽了两下,抽搭着继续:“我妹妹她二型基因病发作了,我负担不起抑制药,学姐……”湿漉漉的双眼自下望着严研,她双手攥紧在胸前,仿佛在乞求神明的怜悯:“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想求求你帮我……”
手自女孩颊边垂下,严研蓝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意味不明的光。
二型基因病俗称痴呆症,算是轻型的基因改造后遗症,在不断抑制药的情况下能保持正常生活。
她后退一步,等着夏欣继续。
“集团给的培育费和置药折扣都被那两人…”女孩停顿一下接着说:“都被父母花了,我知道学姐后就想走的近点…我……”
“你想要抑制药。”严研接上了她的话:“借李老头接近我,试图扮可怜……”
“咚——”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从浴室传来,接着就是慌乱的低语和哀嚎。
严研瞟一眼后语气中终于带了点玩味:“不过,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甚至可以免费提供你药。”
从西裤中抽出骨节分明的手,她擡起女孩的下巴:“只要——你乖乖听话。”
夏欣轻抿嘴唇,小鹿般的眼定定望着她:“……我知道了,学姐。”
这边女孩刚听话地进了暗室,杂乱的脚步又从浴室靠近。
“严姐,”衣物几乎全湿的许兴狼狈地停在两步远处:“邵锋他醒了,开始发疯,我俩治不住他。”
水珠顺着衣角滴得一路都是,看样子像经历了一场恶战,如果不是头顶都淋湿的话。
严研点了点头,却在与他错身的一瞬卸了他的左臂,回身擡腿将他踹倒在地。
“啊——”倒地的男生扭动着扒住她的双腿,拼命嘶吼:“老王!走!”
话音未落,浴室的门就被撞开,一个稍矮的身影拖着高出一个头的赤裸男体就往门口狂奔,翘臀窄腰惹眼至极。
跑?
严研浑身的血液被点燃,她一言不发,抽腿照着许兴后颈就是一脚,让他无法再吵闹出声。
身体充盈得让她兴奋,严研朝探出头的夏欣咧咧嘴角,在她惊恐的注视下去缓步朝正门走去。
出不去的两人正在发狂,一个拼命踹着门,一个摸出手机求救。
“没用的。”严研笑着出言劝慰:“屏蔽器开着,门是防弹的。”
“怪物!滚啊!”
浑身赤裸的邵锋收回踢门的脚,明明双手还被后缚着,眼里却看不见一点害怕。
他看严研出来,发疯般朝她怒吼:“敢弄老子!等着收尸吧!”
额角青筋鼓起,血顺着被洗净的伤口再次流出。
“别动气,有话好说。”王群锐夹在中间,还试图说些什幺,却被二人忽视。
欧式风格的水晶吊灯悬挂在严研后方,她每走近一步,落下的阴影就生长一寸。
“别靠近老子!恶心!!”中长发湿漉漉地向后梳着,随着邵锋厌恶皱眉,水混着血在瓷白的脸划出一抹艳红,又滴落上鼓胀的胸口,一路沿着剧烈起伏的胸膛下流,消失在小腹的黑丛中。
严研上下打量一番,蓝眸中的笑意更甚:“想骂就骂吧,今天说什幺你也得挨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