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秘境开启之日,在极寒天气下站了有百余人,周围冰封万里,雪落无声,旁人皆束平日的装扮,唯有一人身披大氅,乌黑的羽睫沾着雪簌簌微颤。
云清用木棍勉强撑住身体,担忧的看着沈翳:“师兄,你还好吗?”
沈翳自然不肯示弱,即使后背鞭伤还在隐隐作痛,却依旧身体挺直的站着。
“我没事,云清,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养伤,若是有人欺负你,等师兄回来给你出气。”
云清感激的吸了吸鼻子,将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又咽回肚子里,然而在看到青年有些苍白的面孔时,却又愤愤然道:“师父下手也太狠了,师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偏偏一次不落的全打完了,还好这次我拜托了萧衍师兄来照顾,要不然师兄自己在秘境里怕不是被人欺了去。”
“什幺?”
沈翳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却看到那冷峻青年缓缓而来,所到之处人群纷纷避让,白衣墨发,长剑在手,一张无甚表情的脸宛如谪仙。
这人纵有神姿高彻,说出的话却着实让沈翳全身犹如针扎。
“进入秘境后跟在我身边方可。”
沈翳暗自咬牙,面上却带着笑意:“我能够保全自己,就不劳烦萧衍师兄了。”
萧衍垂头看了一眼青年,目光中凉意更甚,随即不再作声。
秘境之中,死生不论,沈翳怨毒的看向前方挺拔的身影,到是可别怪他心狠手辣,毕竟在秘境里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幺。
就在此时,天际乍现一道惊雷,银白的光芒披向前方悬崖的虚空之所,随即那处虚空缓缓出现紫色的漩涡,由小及大,沈翳正看得目瞪口呆之时,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走!”
身边有人低喝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沈翳整个人被拽进了秘境当中,只听到云清喊了一声“师兄保重”,他便在天昏地暗的旋转中失去了意识。
沈翳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身处一方山清水秀之地,四处郁郁葱葱的树木将自己围绕其中,轻吸一口气,浓郁的灵气沁入心脾。
忽然,一股血腥气隐隐约约飘在空气中,沈翳仔细辨别了一下传出味道的方向,擡脚寻过去,却发现一个有些奇怪的山洞,明明此处都是长势极好的植物,可是这个山洞周围却光秃秃的什幺也没有,并且洞口还有未干的血迹。
似乎是感知到沈翳的存在,山洞中忽然冒出一股白烟,沈翳急忙伸手去挡,却不慎一缕细若游丝的白烟吸入鼻中。
沈翳匆匆退回树林中,盘腿闭目,想要逼出体内白烟,却还未来得及动作,脑袋忽然有些晕眩,眼前闪过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一会儿是幼时被母亲责罚的场景,一会儿又是少年时期同萧衍练剑,明明学的是同样的招式,他却永远比自己学的快。
沈翳感觉到心中的怨恨似乎快要将他湮灭,就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猛地想起在一本古老的书中见到过关于媚妖的记载——媚妖,顾名思义,善惑于人,时常放出能惑人心智的魅烟,使其陷入幻境中,直到不能自拔时,媚妖便会露出利爪挖掉人心并吃进肚子里,因为对于媚妖来说那时的人心最美味。
沈翳猛然睁开双眼,神情中尽是狂喜之色,仅存在于传闻中的妖物竟然让自己遇到了,他看向那处山洞的方向,目光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这时,沈翳耳朵动了动,听到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声音很轻,从气息中能感知到此人修为极高,沈翳擡手在虚空中画了几下,随即一只灵蝶浮现,在他的头顶盘绕几圈后隐入丛林中。
不过片刻,那只灵蝶又飞回沈翳手心,微微扇动着翅膀,抖落一些白色的粉末,掌心中赫然出现“萧衍”二字。
沈翳嫣红的唇微微抿起,目光中闪烁着恶毒的神色,随即双手掐诀施下隐藏术,他留存的气息瞬间消失无踪,悄无声息的来到方才的山洞前,沈翳从衣摆上撕下一块儿布料扔在洞口的血迹中,随后又藏身于树上放出烟雾弹,屏息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本以为可能会等很长时间,可是几乎在烟雾散去的片刻,白衣翩然,面目冷峻的青年便匆匆赶到了山洞前,只见他面色凝重的捡起那片落在血迹里的破碎布料,随即毫不迟疑的走进山洞。
沈翳有些诧异萧衍此举,虽说是同门子弟,可是这人向来高高在上,每次相遇连眼神都不会给予他,因此沈翳一直觉得他们彼此相看两厌已久,实在很难想象萧衍会在明知是他可能“遇险”的情况下,还会进去救人,一时间竟扰乱了自己的计划,不过这样或许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只要借刀杀人即可。
想到萧衍此人会从云端狠狠跌进泥淖之中,沈翳瞬间觉得畅快不已,于是在洞口留下信号后,紧随其后进入洞中,不知那些追随萧衍的弟子看到他淫乱的一面该作何想法,沈翳简直要笑出声,心中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这一幕了。
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沈翳闻到一股浓郁的腐烂气息扑面而来,他拿出夜明珠,微弱的光芒足够看清周围环境,只见山壁下堆满了不知什幺东西的尸骨,有的已经变成森森白骨,而有的还在慢慢腐烂,正发出刺鼻的臭味,简直令人作呕。
沈翳眉头紧皱,忍不住用手捂住口鼻,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他生来便锦衣玉食,家世显赫,何时见过这等恶心的场面,一时有些退缩,然而却想到也许萧衍会葬身于此时,心口压抑不住兴奋的疯狂鼓动起来。
虽然外面的洞口仅容一人通过,可是越往深处走空间越大,尸骨也越来越多,沈翳一路行过未见到那妖物,也没有看见萧衍的身影,就连半点声响也听不到,这种异样的安静忽然让他心生不安。
还未来得及细想,前方忽然透出一丝光亮,沈翳走上前,这才发现山洞尽处另有一番天地,里面竟然仿佛桃源仙境,绿草茵茵,桃花盛开,小谭清波,鸟语声声。
沈翳神色恍然的踏出一步,却惊扰了桃花树下聘聘袅袅的美人,那人转过身来,一张艳若桃李的脸,细眉长目,妖娆至极,沈翳心中顿感不妙,正想逃离这片诡秘的境地,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美人相公,奴家都等乏了。”
那张雌雄难辨的脸转瞬便来到眼前,沈翳惊恐的睁大双眼,却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妖物缓缓变换姿态,片刻后,虽还是同样的脸,却能看出是女子的体态。
沈翳眼睁睁看着一双纤细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冰冷的没有温度,心知已经逃脱不了,遂闭上双眼不听不看,只希望同行的弟子看到他留的信号能早些到来。
“相公为什幺不看着奴家。”玉手划过脖颈,来到衣领处,轻轻勾缠着那处脆弱的凸起,沈翳毫无绮念,背后甚至生出冷汗。
“奴家知道了,相公喜好比较特别。”
“女子”在沈翳耳边吐气如兰,温热的呼吸拂在肌肤上,泛起细小的颗粒。
“那如果这样呢?”
耳边忽然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沈翳因为看过有关于媚妖的记载,自然知道这妖物可随意变幻男女之态,所以并不加理会。
媚妖眼见如何也不能迷惑沈翳心智,骤然大怒,一把将青年推倒在地,并跨坐在他身上,“桀桀”笑道:“相公如此不解风情,那奴家便不再手下留情了。”
沈翳眼前一阵白烟拂过,那妖物以及桃源境地已然不见,只有天际昏黄的落日,以及,站在身前居高临下用剑指着自己的冷峻少年。
他想起这段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的过往,用了同样的招式,他却次次被萧衍打败,从未赢过,可是眼前的场景似乎又与以往有些不同。
沈翳依旧不能动,而少年手中的剑也并未出鞘,那青色的剑柄在余晖中熠熠生辉,泛着冰冷的光芒,可是萧衍的神色却带着几分异样的情绪。
在沈翳的注视下,那抵着白皙脖颈的剑鞘状似无意的缓缓下滑,碰到凸起的喉结时微微停顿。
沈翳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喉结上下滚动,随即在对上萧衍清冷的眸色后,那柄剑又开始向下滑动,最终落在缠斗时有些敞开的衣领处,沈翳的唇瓣微微颤抖,视线落在面前的长剑之上,无法出声质问让他开始冒出细汗。
然而长剑并没有停下,堪堪触碰到白皙温热的皮肤,沈翳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刺激到微微颤抖,随即冰冷的剑探入单薄的衣衫,缓缓拨开那层阻碍,沈翳长年被天灵地宝温养出来的一身白嫩皮肉暴露在空气中。
不知是不是过于羞愤,那身细腻的皮肉逐渐染上粉嫩的颜色,就连胸口的红樱也变得更加艳丽。
沈翳哪里受过如此屈辱,羞愤的看着面前依旧不动声色的少年,漂亮的眼睛通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猝不及防的,由于暴露在人前而微微挺立的乳首被冰冷的物事所触碰,沈翳敏感的打了个哆嗦,恨意充斥在心中,简直快咬碎一口银牙。
若是能动的话,他一定要杀了萧衍!
然而冷峻的少年无视了沈翳怨毒的目光,微微擡手,用那坚硬的剑鞘将翘立的红樱顶进雪白的皮肉里,不轻不重的亵玩一番。
沈翳只感觉胸口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微微的刺痛,不消片刻那乳首便被摩擦的胀大了许多,连带着周围嫩白的肌肤也红了一片。
“肿了。”
少年萧衍还略带稚嫩的清冷嗓音有些喑哑。
沈翳气血上涌,五脏六腑仿佛被火烧一般,就在这时,撑在地上的手指忽然抽动了一下。
沈翳欣喜的发现身体似乎恢复了自由,随即一掌挥开那侮辱自己的长剑,擡手向萧衍挥去,却不料忽然有白烟迷眼。
沈翳蓦地睁开双目,身体不知何故有些燥热,四周环视一圈才发现自己依旧在山洞里,不过并不是那桃花源一般的景色,而是堆满了尸骨的巨大水潭,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便身处幻境中了。
“醒了?”
身边传来熟悉的带着凉意的声音,沈翳这才看到山洞里还有一个人,黑暗中能大约看得出他身着白衣,体态修长,此时正抱剑靠在石壁上。
沈翳想到方才幻境里的经历,不由脸色发白,正想砍了那妖物,却并未在山洞里看到它,想到两人并不是什幺亲昵的关系,不好张口询问媚妖的去向,只讪讪道:“多谢萧衍师兄出手相救。”
萧衍没有回话,只兀自走向洞口,沈翳自知心虚,便不再吭声,起身亦步亦趋的跟着青年,然而不知什幺原因,走动之间衣物碰到胸口的凸起时有些刺痛,沈翳隔着衣物摸了摸,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觉得那处比平时肿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