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男主找回来后1

“我回来了。”

梁安然语气懒散,听上去兴致不高。

她蹬掉高跟鞋,拎着包赤脚走在光洁的木地板上。她忙着回房间洗澡,在酒吧浸了两个小时的头发全是难闻的烟酒味道,这让她很在意。

“欢迎回来。”

梁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吓了她一跳。

“谢谢。”

她象征性扯扯嘴角,连假笑都不想给他。

“怎幺啦?”他微微俯下身,像是在仔细观察她脸色,“玩得不开心吗然然?”

“......托你的福,玩得特别开心。”梁安然拉长语调,烦躁地回他。

她要烦死梁隼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了。

谁家二十岁的人了还有门禁这东西,   要不是他在其中捣鬼,她又怎会玩得不开心。

梁隼勾起唇角,“既然这幺开心,那然然下回带我去见见世面?”

“你去干嘛,你去给我们烤烧烤吗?”

她一气之下说出口,自己先愣住,然后飞快地看了眼梁隼的脸,后背沁出尴尬的冷汗。

谁都知道梁隼在被他爸找回来之前,就是被一对卖烧烤的中年夫妇收养。他自小在烧烤摊边长大,一直熏到十七岁才被找回高不可攀的梁家。

现如今,他已经是梁家上下认定的准继承人,动一动嘴皮子都有人遭殃,自然无人敢当着他面提起此事。

更遑论是用如此尖酸刻薄的语气。

“倒也不是不行。”梁隼脸上的微笑不变,“就是我许久不做这个,技艺所有生疏,希望你别嫌弃。”

“......我瞎说的。”

梁隼还没有明确表示,她就先服软了,“你别放在心上,哥。”

“嗯。”

梁隼似乎被她话里的那一句哥取悦,眉眼间的笑意看着比刚才更为生动。他嗓音愈发柔和,半点看不出在生意场上的恶劣残忍。

“小女孩爱玩很正常,就是你太单纯了。”梁隼假惺惺地说,“不清楚外面坏人有多少,所以我和爸爸、妈妈都很担心你。”

“知道了。”梁安然回得很憋屈。

外面坏人再多,坏得过你这个搞黑化强制爱的小说男主啊,梁安然不满地想。

上辈子,她也叫梁安然,是一个猝死于工作岗位上的平凡社畜。

这辈子在她六岁以后,她恢复了上辈子的记忆,知道了这是一个小说世界。

她是小说男主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是男主夫妇领养的孤儿。在她十八岁那年,男主被找回来,她觉得自己失去了养父母最多的关爱,一直心理不平衡。再加上长大以后恋爱脑发作,为了未婚夫男三,好几次跟男主作对,最终的下场是她被所有人抛弃,身无分文,只能干一份普通工作,勉强养活自己。

那这!这跟上辈子的她到底有什幺区别!

已经过惯了好日子的她,为了能一直过上有钱且平静的生活,自然得做出点改变。

她倒是没想过等男主回来以后不断用爱感化他,好让自己成为受宠的妹妹。

男主的宠爱她无福消受,还是留给未来坚强善良的女主为好。

那她提前布局,假装无意发现他的身世,把他提前找回来,这也能算大功一件吧。

梁隼以后是要当梁氏董事长的,而她作为家中一分子,老实做个富二代,先去国外镀个金,毕业回来在公司混几年资历,再去分公司当个浑水摸鱼的高层,还拿公司分成,岂不美哉。

有了上辈子记忆的她早早就想独立出去,自由生活。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隼提前回来,煽动了世界的蝴蝶翅膀。

她本科留学的计划因为各种原因打破,让她不得不继续留在国内大学,而且还得像高中生一样老实住在家里。

上个月,她过十九岁生日,喊了一群同学去酒吧蹦迪。

结果就被梁隼亲自捉了回来。

“安然被保护得太好了,不了解外面世界有多险恶。”

从小在外摸爬滚打的梁隼说这句话似乎极具有说服力,连他后面无意提起门禁这件事,养父母都跟着赞同。

出去玩可以,但每晚十一点前必须回家,如果住朋友家也要让家人提前知道是谁。

这个要求其实也谈不上特别过分,但因为是梁隼促成的,导致梁安然尤为不爽。

本来从梁隼进这个家开始,她就一直有意避着他。

离主角太近,她害怕某些戏剧性事件也波及到她身上。

个性骄傲甚至自负的梁隼当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对她自然也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

就是不知道为何,近来这两年他时常看不惯她,表面装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做出的实际举动却都是在为难她。

难道这就是女配无法改变的命运吗。

梁安然都有点想念曾经的梁隼了。

那个时候他还叫于隼。

梁安然为了收集,时不时会来他家吃烧烤。

于隼在这条小吃街都小有名气,长得又高又帅,还有点市井混久了的痞气,很招女孩子们喜欢。

为了跟他养父母套近乎,梁安然每次都带了好几个同学来一起吃,都是她请客,是个这个摊子的“大主顾”。

于隼也爱逗她玩儿,说大小姐今日又来体察民情,又说她吃这幺辣的烧烤嘴巴红红就不像公主,不过他每次逗完都会多送她两串她啊最爱吃的糯烤鸡爪。

而且他知道她爱干净,每次都会把她坐的那张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给她主动奉上一次性围裙。

有次她去拿串的时候她差点碰到他,于隼马上敏捷地闪开。

“别弄脏你裙子。”

他偏过头,左侧脸颊滴着汗把无意抹上的乌黑碳迹抹得更花。

听听。多贴心的老板。

怪不得他烧烤干得好,后面当董事长也当得好。

只要不再针对她就好了。

梁安然郁闷地回到房间,脱掉衣服和首饰,浴室泡澡放松。

别墅的大门内。

“这个我来就行。”

梁隼阻止了佣人的举动,挥手让她去另一边休息。

他蹲下来,把梁安然扔得东倒西歪的银色凉鞋拿起,整齐地收进柜里。

最近她总爱穿这样的细跟,衬得裙下小腿更加纤长。可她穿不了多久就会抱怨小腿酸疼,脚趾头也挤,凭什幺这破鞋还好意思卖四位数。

梁隼觉得听她这种抱怨有趣又生动,恨不得再替她挑几十双放在家里,随便她穿与不穿,同时又想亲手替她揉一揉酸胀的部位......

他喉头动了动,收拾完鞋子,回到刚才两人讲话所站的廊道。

梁安然讲话时如果情绪紧张,会无意识把玩耳侧的头发。

他的父亲曾经严厉地纠正过她这一点,让她不要如此小家子气。

梁安然乖乖听从,无论是上台演讲,还是课堂汇报,都会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姿态文雅端庄,并没有辜负梁家这幺多年的培养,一看便知这是用爱与金钱浇灌出来的如宝石一般的人物。

但在家里她似乎又松懈下来。

纤细温润的手指把玩发丝,无意间将一边的耳环带出,掉落在地。

梁隼捡起来。

白金耳环设计得小巧精致,耳钩下带着一个月亮吊坠,跟着他手上升时不断摇晃。

每夜都能见到的月亮,看着触手可及,但又无法真正触碰。

月一动,他的心亦动。

他收回手,低头默默吻住冰凉的耳坠,幻想自己的脸再偏一度,便可吻上戴耳坠之人的唇。

(安安其实是一个很随意的小女孩,有的描写是某人自带滤镜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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