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业回来的时候,沈筠正把餐盘端回厨房。
“你妈走了?”沈业看到客厅没人。
“没有,在卧室。”方箬吃饭的时候,才觉得底裤湿冷黏腻,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沈筠看她坐立难安的样子,猜到原委,让她去他的卧室冲洗一下。
沈业第一反应是他们的房间,扔下公务包就奔向二楼主卧,很是迫不及待。
沈业步伐踉跄,显然是喝了不少酒,沈筠想起父亲经常在酒后带各种女人回来做爱,不禁皱起了眉。方箬的确去洗漱了,不过没在他的房间,而是她以前的房间。
沈筠知道方箬想断绝任何会引起暧昧的可能,或者说,方箬不想再进儿子的房间,因为一想起两人曾在这间房里如何地放纵过,一丝角落都没有放过,她就懊悔不已,老脸通红。
方箬任由水流冲刷她的身体,想要洗刷掉儿子残留在她身上的颤栗,除了顶在股间的那几下,两人几乎没有任何越轨行为,甚至两人还约定好,做回正常的母子。
但方箬必须承认,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失落的,她是希望儿子对自己强硬点吗?她爱他吗?那是爱情吗?
六年前,沈业的房地产公司势头正好,沈业作为董事长,一天24小时,只有4个小时在家里,她怕沈业过劳死,每天想着法子给他做各种营养餐,送完饭菜后再赶回律所上班。
她当时刚转业,不再干公务员,而是从法律助理做起,工作琐碎了些,却不像沈业忙得天昏地暗,而且带她的律师又是自家表姐,方箬上手得很快。
她从来没有担心过沈业会出轨,因为他紧紧追了她三年,方箬才松口答应。方箬相信,越来之不易的东西,人越会珍惜,可她似乎忘了,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人才会念念不忘。
她和沈业是大学同学,她学法律,沈业学的是经济,两人同时修了一门经济法。
当时,方箬和闺蜜郁姿坐在最后一排小声地摆龙门阵,郁姿大言不惭,“女人就该多经历些男性,见识男性这个物种的多样性,有了比较才知道什幺是好男人,才不会被所谓的好男人欺骗!”
方箬问,“所以请问郁姿同学,你觉得什幺是好男人呢?”
“喏,就坐你前面的那个。”郁姿小巧精致的下巴轻轻擡向那个穿着白色衬衣、埋头做笔记的男同学。
他似乎听到了郁姿的话,背影微微僵住,他旁边的男同学用胳膊推了他一下,挤眉弄眼。显然,他们都听见了。
方箬本来还想问,“咋地,你是经历过他了,还是学会看相了?”想想当众说闲话实在有辱斯文,于是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你看他鼻梁高挺,说明活儿好。”郁姿没管方箬的眼神暗示,振振有词地解释,“而且他皮肤白,说不定那处也是浅色的,你不知道,很多男人那里都暗沉发黑的,看着就没食欲……哦不,没性欲。”郁姿似乎想起了不堪往事,露出一脸的嫌弃。
沈业旁边那个男同学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一睹这位口出黄言的女同学是何方神圣,结果看到两个美女,风格迥然不同,一个清冷,一个妖艳,他从来没被两个美女如此“关切”地凝视,脸颊顿时爆红,愣愣地打了个招呼,“两位美女好。”
没过多久,郁姿很快就和沈业好上了,从此,经济法的课,就变成了三个人坐在最后一排。
方箬默默坐在最边上,尽可能和这对热恋小情侣保持距离,但有次他们吵架后,郁姿不想理沈业,让方箬移过去,“我懒得看他一眼。”于是方箬迫不得已当了一回三八线。
郁姿生起气来,非闹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生气,有时候会显得无理取闹,相比之下 ,沈业的情绪倒是稳定许多,如往常一样和同学说话,甚至还会开起玩笑,仿佛女朋友生气与否根本不会影响到他半分,方箬想了想,这人虽然情绪稳定,但她绝对不会要这样的男朋友,身为男朋友,连情绪价值都不能提供,还能干好什幺。
越想越为郁姿不平,他们这次吵架无关乎原则问题,不过是郁姿想搬到外面和他住在一起,他语气冷漠地拒绝了。拒绝倒没什幺,态度这幺冷淡是什幺意思啊?郁姿咬牙切齿,“他性无能还是嫌弃我啊!”
本来沈业解释清楚也就罢了,但他明明知道郁姿在生气也不哄一句,还一脸的疏朗淡然,方箬终于忍不住写了一张纸条递给沈业:【沈同学,哄人很难吗?你的女朋友在生气!】
【她现在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和她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