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我还是想拜托你……”
挂断电话,脑海中隐约闪过的念头争先恐后向他疯狂袭来。
大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只小小的毛绒熊,压根来不及细嗅,男人的呼吸开始灼热。
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就现在。
闭上眼睛就是小小的人儿哭的梨花带雨还要被那家伙压在身下疯狂做爱的可怜样子。
想到那晚女孩儿被精液和尿射的满满当当的小肚子,男人漆黑的瞳仁里有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
整个会场乱哄哄吵作一团,几个为首团队的全球高级副总正吵得不可开交。
加入MI牵头的跨国合作项目以来,各国的顶尖团队每天睡眠时间已经压缩到了两三个小时。
好在那位年轻的东方总裁刚才答应再次支付更高昂的佣金。
那也就意味整个项目结束后,每个人都可以从中分到一千万美金的报酬。
这是他们不敢奢求的,毕竟用脑子换金钱是他们最擅长的事儿。
不过MI国际与亚洲业务部首席总裁Conner康奈尔先生并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果然犹太人就是天生的生意精,他的脸上总挂着阴沉的笑容,仿佛隐藏着无尽诡计和算计。
唯独对上那位来自神秘东方的完美猎手,这只狡猾的狐狸才会稍稍收敛起尾巴。
萨普托集团业务部总裁是一位勇敢坚毅的英国女性,她率先站了起来:“Mr.Conner,我想知道三个点的佣金最终会不会兑现?”
Conner碧绿的眸子闪了闪,颧骨处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下,表情不屑一顾:“What’s wrong with you?”
克扣跨国合作伙伴的钱对Conner来说是常事,因为他只会严格按照契约书支付应得的报酬,其余全部落到自己兜里。
顶尖药企MSD全球高级副总卡塔雷皱着眉头:“上次跟您合作的时候您答应过会在中旬打到卡上,不过至今为止我们没有收到任何一笔来自您的转账。”
MSD高层其实是奔着周朝先来的,他们想要利用MI跟周朝先的万斯集团搭上线,毕竟这是除了美国以外世界第一大市场。
Conner的嘴角扯出一抹不容易察觉的冷笑,那弧度恰似刀锋在月下泛起的寒光。
“我没有克扣过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钱。佣金是提前商量好的,合同上签的清清楚楚,周先生的加价不在合同履约书上。”
萨普托的女总裁表情急切,瞪大了眼睛:“Mr.Conner,想必您刚才也听到了,我们需要更加过分的加班加点完成任务,我们要这笔酬劳并不过分。”
Conner身子微微向前倾,眼神玩味地盯着她若隐若现的胸部:“没有MI的大数据平台依托,你们会有机会接触这个项目?”
如果没有MI,周朝先怎幺可能会跟他们合作,可笑至极。
其实也不是Conner要故意拖延时间,MI高层的根本目的也是为了攀上周朝先这个亚洲脉络。
项目成功顺便还能卖他个人情,这对于他们打开中国市场来说是事半功倍。
Conner笑意中夹杂着挑衅,不得不承认这群人是有才华,可他们太贪心了,已经要的够多了还想要。
不过要怪只能怪周朝先把他们逼那幺紧,明明一个月的项目非要压缩到半个月完成。
“还有谁不服气的,可以主动退出。不过退出之前请先支付一笔额外的违约金。”
Conner不屑地把一叠厚厚的合同书扔到他们面前,手指轻敲桌面,笑意中夹杂着挑衅。
几位全球总裁各个面面相觑,顿时垂头丧气,偃旗息鼓。
毕竟再好的千里马没有伯乐也难以施展才华,没了MI他们没有机会登上这样的舞台。
秘书林飞在后面听着,表情不屑。
这帮外国人又开始狗咬狗,Conner更是老奸巨猾,也就大少爷能制裁得了他。
“Mr.Conner”,冰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刚才还无比嚣张的金发碧眼男人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会场立刻安静下来。
“Hurry up,最迟五天必须出结果。”
What?
男人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时间又被压缩了三倍,各界专家们心头一紧。
Conner立马站起来摊摊手陪笑,脸上闪烁着狡黠与贪婪的光芒:“不周先生,您要知道我们……”
周朝先冷酷的视线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锐利的视线,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如果再耍花样,我就杀了你。”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片刻后各国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商议。
因为年轻的总裁同样把佣金也提高了三倍,也就是说每个人可以分到九个点,三千万美金。
更重要的是这笔款项已经连夜从瑞士银行分批次进行打款。
周朝先冷冷盯着一桌子繁杂的数据,眼神中尽是决绝与急切。
疗养院。
冷气开的不算低,不过老人还是拿了个厚厚的毯子仔细盖在腿上。
窗外的风轻轻吹拂树叶,阳光洒入屋内,一片岁月静好。
年迈的眼睛凝视着天花板,静静躺着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下一秒走廊上响起一阵铃铛声,门被轻轻推开。
容貌清秀的高个子男生戴着口罩推着小推车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护士小姐。
老人眼里忽然亮了一下,坐直身子笑道:“小颂你来的正好,帮我把抽屉夹层的药递给我。”
“小颂?”
老人叫了几遍,手中握着药瓶发愣的男孩儿才缓缓擡眸,回过神来赶忙把药瓶送到老人手中。
护士小姐拉上一侧窗帘调侃道:“小颂最近有心事了,不知道哪家的女孩子能把我们小颂迷成这个样子。”
口罩下白皙的面容唰的一红,裴颂低着头上前,小心翼翼扶着老人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
察觉出男生的反常,老人温柔地笑笑,眼角的皱纹饱经风霜:“小颂最近是怎幺了,有心事?”
裴颂摇摇头,把整张脸严严实实埋在口罩里。
护士小姐细心地给老人做着日常的检查,顺便聊聊天放松老人的心情。
“喻奶奶,最近这段时间没见您的小孙女儿来呀。”
老人笑着点点头,眼神满是不舍。
护士小姐娴熟地把吊瓶挂在床头的斜杆笑道:“小孙女儿来了能陪您一起说说笑笑的,也不会觉得无聊。”
冰凉的消炎药水顺着手臂流入身体,老人如同一片枯黄的树叶,眼神透着疲惫:“是啊,幼幼好久没来了,怪想她的。”
听到老人这幺说,一直安静发呆的男生猛地擡头,目光炙热,修长的手指舞得飞快。
那我们一起去看她?
裴颂站在床边身体微微颤抖,口罩下的脸上露出大大的难以掩饰的兴奋。
冰冷的空气像是凝结住了,只剩墙上的老式钟表啪嗒啪嗒的走针声。
老人随即无奈地笑着摆摆手:“瞧我这腿啊,哪也去不了,光是站着都疼,更别提……”
病房里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裴颂僵着身站在原地,眼底盛着的那点笑意消失殆尽。
护士小姐扯开话题,温柔笑着:“上次大夫给您开的舒缓药您吃着觉得还好吧。”
落寞的眼神一闪而过,老人笑着点点头:“我这小孙女儿跟着孙女婿过好日子去了,用不着我这老婆子瞎操心。”
护士收起听诊器:“所以您才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呀。”
老人像是宽慰自己,又像是话里有话,她看向沉默不语的人:“老婆子有小颂照顾呢。”
护士小姐走了,男生慢吞吞推着小车走到门口,似乎还想再说什幺。
老人苍老深邃的眼神盯着他,带着一丝深沉的探究:“小颂,你可不要胡跑。”
男生擡起的手又放下,最终还是什幺都没说。
眼眸发暗,悄悄握紧了拳,裴颂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