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洗完澡、躺到床上的时候,沉昭礼猛然间看见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长辈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
【小礼!姑姑听说你回国了,明天有没有时间,陪姑姑去逛街呢。】
沈澜荫,说白了也是沈卿酌的亲姑姑,如果不是因为沈卿酌,沉昭礼估计和沈澜荫一点交集也没。
【好啊姑姑,明天我正好有空~】
虽然不知道沈澜荫为什幺突然找她,沉昭礼还是决定答应她的请求。而且沉昭礼觉得,沈澜荫找她肯定有什幺别的事要说,应该不只是想找个人逛街那幺简单。
第二天
尽管沉昭礼百般推脱,沈澜荫还是硬塞给她很多包和首饰,每一样都是价值不菲的限量款。
其中有一块红宝石的手表,从满钻的表带和手表内侧的标码来看,是拍卖会上的孤品无遗。
沉昭礼再傻也能看出来,这可不是沈澜荫说的“当季新品,”也不知道她这个许久不见的“姑姑”这幺舍得下血本的原因是什幺,毕竟她现在可跟沈家半毛钱关系没有,甚至都不算是她侄子的前女友。
逛到后边都把沉昭礼逛怕了,沈澜荫今天送她的东西,少说价值八位数。她如果收了沈澜荫的东西,沈澜荫提出一些让她难以接受的条件怎幺办,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可沈澜荫根本不给沉昭礼拒绝的机会,把那一堆盒子给了她带过来的保镖,让人全部放到了沉昭礼车上。
逛完街,沈澜荫就带沉昭礼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就她们两个人,定了个包厢,还点了一桌子的菜。
“姑姑,今天叫我过来,有什幺特别的事要跟我说吗?”
沉昭礼憋了一天了,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是这样,小礼。”沈澜荫摩挲着自己车厘子红的指甲,无比迟疑地开口∶“你觉得均移人他怎幺样。”
“三哥他,人很好啊。顾家、孝顺、德才兼备,还很听话。”
“那,你觉得均移和梳烟关系好吗?”
沉昭礼愣了一瞬。
“小礼,姑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一聊。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两个,姑姑想听听你的想法。”
昨天才听完希纯给她讲的八卦,要是情况属实的话,沈澜荫肯定也知道。
“三哥和三嫂,关系应该很好吧。”
“小礼啊,如果,姑姑说如果,如果均移他愿意......”
“姑姑。”沉昭礼打断沈澜荫,“三哥他已经有家室了,有些事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再者,我也出国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些事情我了解的不多,也就不想再继续纠结了。”
沈澜荫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可这是沉昭礼的真实想法。
“姑姑明白,之前的那些事,你一个女孩子受委屈了。姑姑也是希望你跟均移的关系不要闹得太僵。均移这个人啊,很拧巴,有什幺事喜欢憋在心里,不愿意说,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其实说白了,他心底里还是很在意你这个妹妹的。”
“姑姑,我明白您的意思。其实我跟三哥他,让您多费心了。”
沈澜荫微微叹了口气,转而握住沉昭礼的手。
“以后有事没事尽管来找姑姑,均移哪里又惹你不高兴了,也过来跟姑姑说。就算没有均移,姑姑也很喜欢小礼的。”
沈澜荫是真的很喜欢沉昭礼,无论是家世、长相还是性格,都很合她的眼缘。奈何当年落了江家一个把柄,让她失去这幺好一个侄媳妇。
“知道了姑姑。”
晚上回到家,沉昭礼整理衣帽间的时候,突然,一个相框不知从哪里掉下来,跌在地上摔了个半碎。
沉昭礼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很早之前沈卿酌送给她的一副肖像画。当时正好是她在歌剧院表演钢琴独奏,本来以为沈卿酌在部队来不了,可当她表演结束时,男人站在擡下手捧着一束鲜花还拿着这幅画。
她当时想把画要过来,沈卿酌却突然把画藏到背后,说“现在画得还不够好,等过几天再给你。”
过了好些天,沉昭礼就真收到了这幅装裱精致的小画,当时她爱不释手,每天都要拿出来看好几遍,后来这幅画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怎幺跑衣柜里了……”
沉昭礼喃喃自语着,从一堆玻璃渣中捡起了那张纸,抖了抖,不经意一看,发现不得了的东西——那张薄薄的纸背后,用铅笔小心翼翼地写上了一句“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沉昭礼心里一咯噔,把那张纸拿到手里仔仔细细地来回翻看,确认是沈卿酌亲手送给她的画,也是确认这是沈卿酌的笔迹无疑。
沉昭礼的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她不可置信的捧着这张纸,失神的靠在衣柜上。原来男人并非对她无意,原来她的一颗真心也曾同样换来真诚的回报。可为什幺……
浅浅的眼眶盛不住决堤的泪水,沉昭礼越想越委屈,眼泪一串一串的往外落。
大骗子……之前怎幺不早点说呢……
沉昭礼越发觉得沈卿酌是有苦衷的,只可惜她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幺,才让沈卿酌改变了主意。这样一来。沉昭礼就更加为难了,因为按照原本的计划,她回国以后不久就要和江绥宴订婚的,现在她犹豫了,万一沈卿酌那边真有回还的余地,那她到底该怎幺办。
沉昭礼思虑良久,一时半会也做不了决定,反而越发烦躁了。她揉了揉眼睛,把眼泪擦干,小心地收好了那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