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林府。
“找到人了幺。”熹宁见两人略微疲惫的脸色,就猜到了结果不太好。
长柯摇头:“那人甚是熟悉林庄巷子的构造,几个拐弯人就不见了。”
“林府内可发生了什幺事情吗?”云宴捏了捏山根,眼中有血色蔓延。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了。
“自我回来便没有其他动静。看来是无事发生。”熹宁抿唇。
云宴点点头,径直朝着房门走去。
听得院子外有人慌张敲门:“世子可在,世子可在!”
云宴有些烦躁,挥手让长柯去开门。
门刚打开,门外的侍卫飞跪到云宴身前,痛声:“我家庄主,死了!”
云宴瞪起双眼:“你说什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宴咬牙切齿:“他的尸体在哪。”
...
书房,暗室。
林庄主赤身裸体横死在卧榻上。负责林庄大小案子的林庄卫进进出出,不断在房间里查找线索。
云宴跨步走到尸体前,伸手拦住要继续往前凑的熹宁。
“你出去。”他皱着眉头哼声。
熹宁点点头,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自觉回到院子里看着院中倒在地上的林庄卫发呆。
一旁的人见了她,倒也没说什幺。
“射精时被人从身后抹了脖子。”尸体旁记录的林庄卫声音略带迟疑。
云宴皱起眉头:“伤口如何?”
“。此人一剑封喉刀速极快。用的是门口侍卫的刀,配重两斤,想来力气不小。”林庄卫发声。
“但看着伤口的划向,此人应当更擅长用剑。”林庄卫继续发声。
“尸体是谁发现的。”云宴问。
“是林庄主的四小公子,林隐。他现下正在书房正厅上。”林庄卫答。
云宴转身上楼回到书房,就见卧榻上有一人盖着被子缩在角落。
“你就林隐。”他望着眼前人和林庄主有三分相似的脸。
林隐才十四岁,他哆嗦着唇默默点头。
“你为何会发现庄主在暗室死了。”云宴问。
“我有功课不明,想请教父亲。去寝房找没有人,所以来到书房,又见书房无人,就猜父亲是在暗室,所以就发现了。”林隐不敢擡头,缩着身子嘟嘟囔囔,说起的话倒是异常流利。
云宴看过了太多的人,一眼就将他毫无演技的隐瞒看穿:“你在说谎。”
“我,我有人证。而且林庄卫说了血迹干涸的时间和我进来找他的时间不相同。他的死和我没关系。”林隐红眼哽咽。
“你进来不应该先看到书房外倒在地上的侍卫幺?”熹宁探出头。
林隐愣住,他闪烁无辜地双眼,委委屈屈:“我没注意到地上的人。”
云宴更加确信面前人有所隐瞒。但这些漏洞百出的计谋,林庄卫不可能看不到。
除非,林庄卫和林隐在串通。
想到这里,云宴眼眸越发寒冷。再联想到之前那突然出现在林庄主门前的信。
他转过身将林庄卫们的动作尽收眼底。
“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林庄卫颔首。
“林庄主对西南贸易上功不可没,云羽司介入会加快真相披露。”云宴冷声。
“云城虽是西南之首,却是独立自治,与林庄不同,虽然林庄离云城不过几十里地,却属于禛州管辖。云世子插手,怕是有点儿越界了。”林庄卫虽然表现上对云宴客客气气,但话里话外都在排斥他们接手这个案子。
云宴更加深信,这件事没有那幺简单。
云城十分之一的财政都是靠到达林庄采购点翠的流动人口,那些商人在林庄采购完都会选择到云城暂歇脚步。更有甚者,还会晚上住在云城,白天到林庄交易。
有了利益的牵扯,云宴自然不能放任他们对他藏有秘密。
云宴对长柯使了眼色,长柯心领神会。
熹宁望了眼林隐,正巧那林隐也正擡起头,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