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深知哥哥在里面会被怎样对待的,因为她也不止一次被拉进去,她做了惹爸爸不开心的事的时候,她不听话的时候,她做错事被老师告家长的时候,甚至爸爸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被拖进那间小黑屋里,里面又黑又阴暗,诡异的令人恐惧,里面有各种道具,都是用来折磨她和向泽一的,但向远山很聪明,他不会在露出的皮肤上留下痕迹,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他们身上的伤痕,只有他们两自己知道爸爸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什幺。
因为向远山,向泽一和向泽琳比一般的双胞胎兄妹还要更加亲密,学校里流传着一句话:向泽一是向泽琳的所有物。大把的女生暗恋向泽一,但因为向泽琳的原因,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
向泽琳在学校就是小魔女,是谁都不敢招惹的对象,她纵横跋扈,全是因为她住在顶楼,有个首富爸爸,还有哥哥在一边保护,更是没人敢去动她一下。只要是她看不爽的人,在学校也不会好过,她甚至不用自己动手,就会有一帮手下的女生去帮她解决掉麻烦。她骄傲的资本是因为父亲,而时常痛苦到想要自杀也是因为父亲。
终于,向远山打累了,那扇黑暗的门被打开,带着残忍的笑意的男人只是撇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向泽琳,多一个眼神都没有,从口袋抽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擦自己被沾着血的手,随意的扔在地上。
向泽琳快速走进密室,向泽一正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面,痛苦的捏紧拳头一声不吭。
地上散落着的都是他身上痕迹的由来,被向泽琳一一踢开,她冲到向泽一身旁,一把抱住他,“哥,你没事吧!”
向泽一“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向泽琳的环抱正好碰到了他满背的伤痕,他也不想让妹妹担心的,但是没忍住这钻心的疼。
“对不起哥哥,我碰到你的伤口了,我们出去,我给你涂药膏。”向泽琳扶起跪着的向泽一,跪久了突然站起来两腿发软,他就这样靠在向泽琳瘦弱的肩上往外走,向泽琳强撑起哥哥的身子,对外,她有多嚣张,对向泽一,她就有多柔软。
走到过道的时候,沈鸣芝才回来,看到儿子被女儿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往房间走,急匆匆的上前去询问发生了什幺,向泽琳看到她着急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别碰我哥哥!”她甩开沈鸣芝想要触碰向泽一的手,“为什幺这种时候你永远都不在?你是故意的吧?”
沈鸣芝不明所以,但儿子明显虚弱又厌恶的眼神以及女儿愤怒的言语刺痛了她,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太了解他们,都不知道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沈鸣芝被向泽琳推到一边,两人接连无视她走回房间,连一旁的管家阿姨也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她踉跄的扶着墙,回忆着与泽琳泽一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他们是十七岁才回到自己身边的,只相处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但沈鸣芝自认为对他们的爱完全没有因为十七年的分别而减弱,反而更加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亲情。他们刚回来的时候,明明和自己这幺这幺的好,每晚都要睡在一起,两人一边一只胳膊的抱着自己睡觉,但突然某一天,他们突然疏远自己了,沈鸣芝觉得儿女离她越来越远了,他们很久没有好好聊天,一起吃饭了。
她一直觉得孩子大了,叛逆期了,才对自己不这幺亲近了,现在,沈鸣芝觉得,自己对他们的过去太不了解,对他们的现在更是不了解。
她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和向远山谈谈,让他告诉自己所有关于孩子们的过去,在那十七年,到底发生了什幺,泽琳和泽一的身上有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了。
向泽琳边哭边替向泽一消毒抹药膏,这一套流程她太熟悉了,有时候是她,有时候是哥哥,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全凭向远山心情,被惩罚完后,他们互相帮对方擦拭伤口,这种强烈的相依为命,彼此依靠的感觉,从小时候就在他们心里扎了根,今天的惩罚只是鞭打,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如果是那个…他们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