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口的关公神像前跪了三个人,阿杰、子淮与郑之禹,美华则怯懦的站在旁边。
郑父狠狠的甩了郑之禹一巴掌:“还没娶老婆就搞东搞西,你要我怎么对你吉叔交代?现在好了,我的金孙也被你搞没了,你可真厉害!还有阿杰,你那个时间带美华去办公室做什么?你明明知道之禹有女友,你还这么晚带美华去找他?还有子淮!你跟着之禹最久,你怎么能让这种误会发生?怎么没挡住佳茹?到底怎么办事的!”
三个都没有出声,子淮觉得自己很倒楣,他只是载郑之禹回公司,并在那等他,也要被连坐,棍子声一阵阵的落下,三个男人咬紧下唇,不吭一声挨着。
美华看不下去,噙着泪哀求着郑父:“伯父,不要打了,是我不好,是我喝多了,逼阿杰载我去找禹哥的,你不要再打他们了!”
郑父安抚美华:“美华,我实在对妳跟妳爸很不好意思,我们之禹不是什么好东西,妳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伯父......”
“好了啦!我是叫阿禹回来拿补汤,不是叫他回来让你揍的。”郑母从厨房里走出来,没好脸色的瞪着郑父与美华。
“佳茹人还在医院,你不让阿禹去陪她,在这打给谁看?都起来!”
三个男人都没有动作,直到郑父无奈的叹一口气,对他们喝斥:“全部起来!”他们才缓缓的起身。
郑母递给郑之禹一个保温锅:“赶快去医院陪佳茹。这汤让她补补身体,安慰安慰她,还年轻,再努力就有,赶快去。”
郑之禹到了医院,于佳茹正望着窗外发呆,面容憔悴泛白。
他想起初见她时,她穿着粉色的洋装,他深深的迷恋上她那双澄亮纯净的眼睛,喜欢她乐观、尴尬而不知怎么拒绝他的笑容,与他阴郁内敛的性格不同,两人形成完美的互补,他爱她爱的失去理智,却也伤害了她。
“佳茹,我妈煮了点东西,我弄给妳吃。”
于佳茹没答腔,她是该吃点东西,把失去的补回来。她冷冷的看着郑之禹,发现他脸上有伤痕。
“对不起,我不知道妳怀孕了。”
“如果知道了呢?”
“知道了,我那晚就不会去公司,也不会跟妳呕气。”
“喔。”于佳茹淡淡的回应,原来孕妇的权力这么大,大到什么都可以让。
“妳怎没跟我说妳怀孕了?”
“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这是实话,她一直有吃事后药,也相信事后药的药效一定有用,所以月事慢了,也没怀疑过是否怀孕这件事,直到那天滚下楼梯,鲜血从双脚间流出,她才知道原来流产是这么的痛。
他心疼愧疚的看着她。
“我跟美华,不是妳看到的那样。”
“嗯。”
其实她知道,她看到郑之禹在推拒美华,只是画面还是让她心里颇为震撼,而且他们刚吵完架,她一时心慌意乱,只想逃离现场。
“别这样,说点别的。”他忧虑的眼神定定的锁在她的脸上。
她咬着下唇,任凭心疼的泪水溢出眼眶,自责的垂下眼。
“我是个失职的母亲,我居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没保护好它……”
他亲吻她柔嫩的脸颊,忍不住揉抚她的发:“对不起,都是我不对!妳不要怪自己。不要哭,对眼睛不好。”
“之禹,我想,是不是美华比较适合你?”她隔着迷蒙的泪目看着他,“她一定不会像我想这么多,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生活......”
“不要再说了!”郑之禹冷冷的说,他不想听到她说分手之类的话。于佳茹隔着氤氲的眼泪茫然的看着他,她娇柔的眼眸盈满痛楚,揪痛了他的心。他像哄小孩般的柔声哄劝她:“妳跟我就算没有在一起,我也不会跟美华在一起,我跟她认识一辈子,要交往,要结婚,早就进行了,不会等到现在,我现在有妳了。”
她空洞虚弱的垂下眼帘,对于未来,她很茫然。
“还是,妳想离开我?”
她困惑的看着他。
“我还没有想法......”
他擡起她小巧的下巴,轻轻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那就不要想,休息一阵子把身体养好。”
“嗯......”
此时的她虚弱又乖巧,曾经他希望她事事顺着他,但现在,他很怀念总是叨念一堆顾虑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