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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成婚日

时间晃眼即过,成婚日的清晨,天还未亮,顾青岩便早早地醒来了。

修改好且熨烫过的新郎服和黑色礼帽挂在书房的一角,这样的搭配是最近流行的中西合璧样式,顾青岩默默地起身,净面剃须,将一头黑发梳得齐整,然后穿上了将伴他一整日的新郎服。

穿戴整齐,他走出书房,将门掩好,缓步往前厅走去。

愈是靠近前厅,就有愈多神色匆忙的下人来回,他们会有些惊讶的看着顾青岩,然后仓皇的问安,顾青岩的脸随着这样的问安声增多而逐渐泛红,他这几日对婚事准备虽然配合,但情绪表现一直寡淡,下人们可没想到二公子会起大早准备好等着成亲啊。

不过一早就在前厅里观前顾后的蒋惠诗就不同了,看见次子早早打扮好了过来,她很是欣慰,本以为顾青岩对这事不上心,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她朝着顾青岩走了过来,擡高了手去理顾青岩身上马褂的立领,感性的说道:「娘盼这天也盼了好几年了」

顾青岩微弯下身,配合着母亲的身高,他眼里能清楚看见蒋惠诗泛泪的眼角,也能看见母亲冒出白发的鬓边,顾青岩安静的任蒋惠诗摆弄之时,他心想「至少,这婚结成了,能让爹娘心里都好过些吧」

在蒋惠诗把儿子的衣服从领子到袖口都给理了个遍后,母子俩相偕坐下,看着准备的下人来来去去,直到家中众人一一到齐,负责婚礼流程的媒人入屋告知车辆准备就绪,顾青岩在兄弟们的陪同之下,上车启程前往青城迎新娘。

车窗外的画面从清晨街市过渡到苍翠山木又到街市,此时已近正午,车队到了卢公馆前,瞬间就被卢家送嫁的人马包围。

顾青岩下车,来到了卢公馆门前,在锣鼓声中,看喜娘牵着自己未来的夫人,踏着从门内直铺到车前的红毡(注一),款款走来。

卢映露一身红色喜袍,被盖头遮掩了视线,只能任喜娘牵引,心跳的快,直到狭窄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被大红衣摆半掩的男士皮鞋,才有点安下心来,带了金镯子的手被喜娘托着,交付到另一只手上。

那只手干燥温暖,比自己的手要大上许多,那手牵着她往车门边带,隔着盖头,卢映露听见顾青岩的声音,沉稳低缓的要她「小心」,然后护着她上车。

车队再次驶动,卢映露按着出发前喜娘的吩咐摇下车窗扔下手里捏了几个钟头的扇子(注二),扇骨撞地之声在鼓乐爆竹的嘈杂中依然掷地有声,卢映露眨了下眼,迟致的出嫁实感瞬时涌上心头,她再忍不住,小声的抽咽了起来。

眼泪滴在自己紧捏着喜袍裙摆的手上,卢映露刚想擡手抹去,那只方才牵引自己上车的手便伸了过来,将她的双手一手掌握,安抚似的轻拍了几下,卢映露下意识地为自己的失态道歉,但顾青岩的声音随后便在耳边响起,他说:「没关系,想哭就哭吧」,卢映露的泪水瞬间决堤,随后,男人的手和一方棉帕无声地潜入盖头里,来到她的颊边,温柔又笨拙的试图替她拭泪。

卢映露旋即又笑了,小红楼一见后,她就隐约觉得,这个男人,装着冷淡疏离的样子,其实有着难掩炙热的眼神,有这样眼神的人,或许也有暖如旭日的心,现在看来,她没有错,顾青岩的确是个这样的人。

注一    传统婚俗中新娘离家脚不沾地,故以红毡铺路,有些地区则使男性家人抱或揹新娘上轿或上车已达不沾地。

注二    传统婚俗中的放扇,此俗出典为桃花女斗周公,寓意是不把坏脾气带到夫家。

七、洞房夜

卢映露坐在床上,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紧张的搓着自己的手。

婚仪流程在日落之前便悉数完了,大婚已成,顾公馆被来吃喜宴的宾客挤得水泄不通,而卢映露被喜娘们带到了新房,一整天下来没正经吃到多少东西的卢映露终于吃上了饭。

饭后,卢映露洗漱干净,在喜娘的帮助下换下了婚服,盘了一天的头发也被拆开,梳顺了扎成辫子,然后为首的喜娘让她将贴身衣物都褪下,卢映露红着脸钻进一旁的屏风里照做,都脱干净了,喜娘们捧上一件绣工别致的肚兜,系在了卢映露身上。

肚兜量身而做,倒三角的下摆将将掩住腿间,行走坐卧间,若隐若现,三角尖上还缀着个铃铛,稍一移动便有声响,卢映露下意识的压住了下摆,一双圆眼滴溜溜的直转,这肚兜只遮前面不遮后背,怪凉乎的,这时喜娘们适时地拿来一件对襟红罩袍替她披上,只是这对襟袍子既无绳也无扣,要想正经遮掩还得自己动手。

于是卢映露一手捏着罩袍衣襟,一手压着肚兜下摆,在细碎的铃铛声中费力地来到床边,一擡眼,眼前的喜娘们都露出了了然的微笑,卢映露更是羞了,整个人红的透透的。

再来便是喜娘们过流程似的说吉祥话,该说的说完了,便开始收拾起卢映露用过的碗筷和换下的婚服,杂沓的步声随着喜娘们的离开而消失,偌大新房里馀下她一人,门外酒宴的喧闹声登时清晰可闻。

顾公馆前厅里,新郎倌顾青岩在兄弟们的保驾护航下,只抿了几口酒,顺利地撑到了吉时砲响,在宾客们欢闹的祝褔声中,顾青岩离开了前厅。

媒人提着红灯笼引他回到自己屋前,说着祝词将他推入房内,顾青岩看着贴着大红双喜的门被掩上,暗暗的深呼吸,转头朝屋里看去。

他的小新娘坐在床上,怯怯地看着他,顾青岩记得在小红楼里,卢映露不是这样看自己的,但瞬间又想到自己现在进屋的身分和目的,又有些释然,他缓步走到卢映露跟前,看着少女绞着的手,才发现自己也心慌的厉害。

但终归有一个人要先主动,顾青岩觉得自己该是那个人,他擡手,犹豫了一瞬后碰上了卢映露的脸,卢映露心跳得很快,擡眼顺着顾青岩的手往上看,不意外的,又看见那天见过的眼神,此刻顾青岩的眼睛,像炙热的铁水,只是对视,就教人耳根发烫。

卢映露自觉地往床里挪动,在床上躺了下来,她身上的罩袍衣襟散了开来,顾青岩听见铃铛声响,也看见了卢映露身上的肚兜,视线被三角下摆的铃铛引去,意会到布料后头藏着的是何许春色,顾青岩觉得气血翻涌,整个人都燥了起来。

擡手解了自己的马褂和长袍,顾青岩上了床,顺手放下了两侧床帘,两人之间的空间瞬时变得幽暗而静谧,他倾身覆到卢映露身上,低下头,吻上她粉润的唇。

八、到底都是谁在传他无心风月?

顾青岩的薄唇,意外的很柔软,他的亲吻,生疏克制,卢映露不合时宜的想起自己打探过的传言,顾二只爱建筑,一门心思都在房梁屋柱上,没有心思学那些风花雪月,想到这里,卢映露因为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解人事而发笑,却不想男人趁势重重的吮开了她的唇,卢映露哪里招架得住,只能依样画葫芦,笨拙地也去吮男人的唇。

暧昧的唾沫声让人上火,小姑娘毫无章法的生啃咬痛了顾青岩,忍不住伸手钳住了卢映露的下巴,远离那作乱的小嘴,凑近时没发现,一拉远了距离,便能看见卢映露的唇艳红着,因为方才接吻,卢映露的呼吸凌乱,红唇微启,深吸着气,顾青岩隐约能看见她嘴里粉嫩的舌,没能坚持多久,顾青岩忍不住又低头凑了上去。

这次他稍微捏着卢映露的颊,让她不会再咬着自己,这才如愿的勾到了那柔软的舌尖。

卢映露对亲吻的认知不多,顶多是话本里暧昧的文字和戏台上生旦扬起水袖、展开折扇遮掩后的凭空想像,哪知道还会被缠着舌头不放,她觉得有些可怕,却又不讨厌,就是有点换不上气,可又不知如何喊停,只能擡手去抓顾青岩,头一下挥空了,再伸出去就被男人反握住压在床上。

嘴唇这时被放开了,他们鼻尖相对,都喘得很,顾青岩没有等那高频率的换气平复,一旦停顿就会犹豫,容易裹足不前,他索性把卢映露的另一只手也抓了压在掌下,看着少女因为双手大开而全然敞开的胸前,低首吻上露在肚兜外的半边澎圆。

卢映露突然被压制了双手本来还有些挣动,胸口突然被吻上了,反而安静了下来,她的视角看去,男人的鼻尖蹭着自己双乳间的皮肤,湿热的呼吸和嘴唇的触感让人战栗,她的所有关注现在都在顾青岩吻上的那一小块皮肤上,哪里顾得上操控手脚。

意识到卢映露不挣扎,顾青岩也就没继续压着她,他的手转移了目标,碰上卢映露没被布料遮掩的侧腰。

卢映露知道自己侧腰敏感,小时候和姐姐挠痒玩她都是第一个投降的,但顾青岩碰她时的感觉却不是痒,很陌生的感觉,让人想缩,但又无处可躲,最后化成轻颤,透漏给了触碰她的人。

顾青岩本来只是轻轻碰上,感受到掌下动静,忍不住多用上几分力,实实的贴上卢映露腰侧的皮肉,温热的,柔软的,让人停不下手。

沿着腰际往上,指尖已经潜了半截到肚兜里,抚过少女因为仰躺而有些明显的胸肋,在触到乳房下缘的弧度时侧了手,用虎口柔柔的兜着,顾青岩不知道该用多少力,自己抚摸卢映露的全程,她都在轻轻的颤着,擡眼去看,少女闭着眼抿着唇,两只手摆在身侧捏着身上罩袍的袖子,很是忍耐的样子。

是难受吗?顾青岩疑惑,他恶补的秘笈里写了各种花招,但独独没写女子们的反应代表什么,可他也停不下手,卢映露的乳房像是专为自己长的,十分合他的手,摸上了有些舍不得松手。

内心纠结了一阵,顾青岩最终把手整个探进肚兜里,将那柔软的乳肉收进掌中,少女娇嫩的乳尖磨在掌心,他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蒸发,裤档里头胀的慌,要不是还想着顾青云的忠告,他其实想更躁进一点。

到底都是谁在传他无心风月?他只是没有找到让他起心思的人,他承认,在小红楼里,第一次见卢映露,他就有了这下流的心思,只是那时他自己还没意识到罢了。

九、露露,别怕

卢映露对于自己选择闭眼不看感到后悔,遮蔽了视觉,反而会让注意力过度的倾注在被抚触的肌肤上,在卢映露的脑里,并没有对于「爱抚」的认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所感的,是顾青岩有意为之的挑逗,只觉得被碰过的每寸肌肤都烫,这团热火被顾青岩的唇和指种在了她身上,从肤至腹,卢映露慌乱地发现自己身体里的躁动正化作潮湿的细流,从腿间涌出。

她不是对此完全无知,她曾不意目睹兄嫂欢好,撞见家人情事她又惊又羞,却也因此有了想像,那些荒诞的想像还魇了她几晚,每每仓皇从梦里醒来,腿间都是如此潮湿,为此她困扰多时,在长姐回门时偷偷问了,虽只换来一句「露露长大了,会思春啰」的笑言,却也让她有些明白过来。

只是她一直以为需要自己想着才会如此,却不知道这样的感觉,能由另一个人在她身上引燃,欲盖弥彰的微屈起膝,卢映露夹着腿,希望男人不要发现,总觉得一旦他知道了自己的反应,就会加倍的在自己身上作乱。

顾青岩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终于有点放下了原本的顾虑,他本是按着自己学的知识动手,但随着欲念高涨,再加上卢映露不能自己的反馈,他已经摆脱了知识的困囿,开始随心而为。

手掌流连在柔软的乳肉上,顾青岩的本能在叫嚷着想要更多,于是他的手,推动着卢映露身上的布料,他的唇,在挪动布料的同时,轻啄在少女滑柔的心口,而后逐渐往下。

铃铛声细碎的叨絮着,随着声响逐渐裸露的躯体泛着红粉,顾青岩吻着看着,心跳愈发鼓噪,有一股冲动无处可去,最后全都化成一时的兽性,让他忘我的在手下布料被推至卢映露胸脯上缘时张口就去含那怯怯露脸的粉色乳尖。

卢映露整个人朝床褥里缩了一下,细细的惊呼脱口而出,入耳却有说不出的暧昧,她慌忙擡手摀着自己的嘴,而吮她胸脯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的眼从自己胸口看来,充满了侵略性,卢映露想起母亲养的猫,那猫捉老鼠玩时就是这样的眼神,兴奋、跃跃欲试,卢映露不禁在自己手上多使了点力。

顾青岩觉得卢映露的反应胆小的让人更想蹂躏,他发现自己原来也会有这样的劣性,却不想抛去,就这么盯着卢映露,薄唇张开,明确的向她展示,自己是如何品尝她的乳尖。

卢映露一瞬偏开了眼,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画面,但男人含住乳尖后吮出了声响,作乱的手摩娑着她腰背上的皮肉,她觉得自己无处不敏感,诡异的刺激防不胜防,只能又擡眼去看,偏巧此时顾青岩吃够了她的乳尖,直起身,两只在她腰周游走的手滑到她的小腹上,在卢映露的注视下,如入无人之境似的,放肆地往她腿间摸去。

腿间的潮湿即将暴露,卢映露忍不住去抓男人的手,激动的反应让顾青岩从自身的欲念中暂时的清醒,小姑娘还是会怕吧,他想着,同时开口道:「露露,别怕」

卢映露不知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小名,但男人此时的声音很温柔,眼神也瞬时收敛了侵略感,像是他整个人都在哄她,在卢映露犹豫要不要松手时,男人倾下身靠近,柔柔的念着「露露」,那吐出自己小名的唇靠在她耳边,低声的蛊惑着她。

十、破瓜之痛避无可避

抓着顾青岩的那双小手,逐渐的放松了力气,顾青岩低低的在她耳边提醒她不要怕,重获自由的手,掌心贴着她的腹,一路向下。

迎接他的是软嫩的肉丘,起伏的丘峦间,有条窄缝,顾青岩知道那是他该去的地方,他尽量克制自己的力度,温柔的将食指摩娑着压进缝里。

里头又湿又热,夹着颗肉豆子,摸起来特别滑手,顾青岩看着卢映露的脸,他摸那颗肉豆子时,小姑娘整个人像弓一样反张着身子,她摀着自己的嘴,但还是呜咽出声。

太强烈了,这感觉是卢映露未知的感受,又难受又舒服,她心里矛盾极了,顾青岩似乎认为这么摸她对她而言是受用的,那指头有点执着的在上头直打转,卢映露觉得要被逼疯了,因为那强烈的刺激似乎有叠加的效果,她渐渐地有些受不住了,颤抖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逃开。

顾青岩觉得自己也摸够了,卢映露的腿间早湿的不像话了,连带着自己的手也沾了一手水,秘笈里说了,到这程度便不会太难受了,于是顾青岩借着卢映露的移动,干脆的抽了手,顺势将卢映露的双腿分开了些,然后绕到自己身体两侧,他坐直起身,开始解自己的裤头。

露出来的阳物看来像条红铁,卢映露看着觉得怕,但顾青岩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伸手又揉了揉小姑娘现在敞在自己眼前的小肉豆子,把卢映露揉迷煳了,就将肉豆子下头包围着湿红入口的肉瓣拨开,他将去的路径一目了然,顾青岩把阳物的头部对准了穴眼,用手辅助,缓缓地插了进去。

卢映露觉得很撑,也疼,这让方才将她淹没的快意逐渐退去,她能感觉到顾青岩进入的并不顺畅,她太窄了。

顾青岩的眉头纠结着,眼角馀光能看到卢映露的脸上有泪,这破瓜之痛看来是避无可避,小姑娘还是疼,自己要是太冲动,怕会蹈了大哥的复辙,于是他耐着性子,浅浅的在穴口处进出,试图让卢映露习惯自己。

这么反复了几次,顾青岩觉得自己似乎能再更进一步了,他试着每一回进去都深一点,每次都只多深入一点,这么坚持下来,卢映露似乎好受了些,抽着鼻子浅浅的呻吟出声,本来用来摀嘴的手,像寻求安慰似的朝着顾青岩摸来,顾青岩反手就抓住了,紧紧的握在自己手里。

又这么克制的进出了几次,顾青岩敏锐的感受到包围自己的软肉从推拒变成吸附,再进,像是入了温泉,一切变得顺畅了起来,他再也忍耐不住,就这么一手与卢映露的手交握,一手扣着小姑娘的腰,忘我的挺腰,把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送进去。

卢映露整个人陷在了床褥里,紧捏着男人的手,她本来是很难受的,但原有的难受逐渐变了,成了另一种难受,她觉得再不抓住些什么,她好像要迷失在这样强烈的感受里。

但最后,卢映露还是被这初尝的让人难受的快乐淹没了,有一瞬,她的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再回过神来,顾青岩的脸填满了她的视野,男人轻轻的吻她,低声地说「再一下就好」,卢映露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意会过来,自己方才是因为太过的感受短暂的失去了意识,而顾青岩似乎为此停顿了一会,直到自己缓过来。

大脑理顺了现状后,男人又开始抽送埋在她身体里的阳物,那磨人的感受再次袭来,卢映露擡手环上顾青岩的脖子,把脸往男人肩上埋去,这举动似乎让顾青岩很愉快,卢映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感受出来的,现下的她无法作太多的思考,只是本能的贴向与自己交融的人,直到完全灭顶在她还不知其名的快感中,才脱了力,软倒在顾青岩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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