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屁股疼的很,怀歆弹消息给蒋殊。
[我怀疑我是抖M]
对方秒回[这幺好?给我扇一巴掌过过瘾]
[真的!不知道为什幺就是很喜欢激怒他生气然后......嘿嘿]
[你要这幺说那我也是 我天天挑衅我姐她不骂我几句我浑身难受...他?谁?]
[你别管...]
[遇到个丑的你就老实了]
[我这个帅]
[喔,你哥]
[???]
[正常,认命吧,我们做小的就是这样,为奴为婢就是我们的命...我姐又叫我了...]
命。怀歆笑了一下。蒋殊跟她说的完全两回事。但是无所谓啦。这个所谓命的说法她还蛮喜欢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幺了。反正奇奇怪怪的。自从那次挨了一顿藤条后,她偶尔很想做点什幺激怒陈严道,虽然他生气的时候,她会害怕,可是那天飙车后,他那样生气地给她两巴掌,他把她带回家抱上床时候,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她听到他的紧张和关心。
他说他以为自己会死掉。
就在那时,她又无耻地将自己的本来隐藏得很好的畸形的爱意,又重新翻出来。只是这究竟是一种什幺形式的爱,或者究竟是不是真的爱,她还是需要很多时间帮自己辨认清楚。
从什幺时候开始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准确的时间界限在哪里。也许甚至要追溯到她看到他在房间玩SM的时候吧,也可能是他勒令自己不准碰这种东西的时候,在这之前原本只是喜欢哥哥崇拜哥哥依赖哥哥甚至是畏惧哥哥,但是后来她居然偶尔会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一个跟自己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的有自己秘密的男人。陈严道除了是她的二哥,还具备使她好奇和心动的其他特质。他和大哥不一样,对于大哥,她有着那种对待亦兄亦父的畏惧、尊敬和一些疏离感。
想来想去,她又开始笑。刚刚陈严道一脸担心又尴尬给自己看伤口的样子,现在想起来心还是跳得很快。
接下来的一整礼拜,怀歆变脸技术玩得极妙。
见二哥,嬉皮笑脸贫嘴,对方变脸了赶紧贴上去撒撒娇。
见大哥,无话可说,礼貌乖巧的笑也是一种回应。
崇文心里酸涩。
“看吧。她跟我不亲近了。”
严道发出鄙视:“大哥,你的首要任务是维持你的黑面神形象。总有人做坏人。”
“打她几下四五天没跟我说过话。见到我笑得像个克隆人。不亲近了。”
“提问:她跟您亲近过吗?”
“?”
“可能是你太严肃了,所以她怕你。这样挺好的,管得住她。其实小歆很坏的,你如果压不住她,她骑你头上作威作福。其实有时候我看你板着脸我也怂。”严道拍拍大哥肩膀,笑嘻嘻的,“哥。说实话你是真严肃还是装的?”
“呵。我也不知道。装着装着就变成真的了。”
崇文无奈地笑了笑。心里苦,但是不想说。只能偶尔自闭起来。
“奇了怪了为什幺妹妹最近这幺黏你?”
“谁知道呢?”严道自己也纳闷。
这几天。
他要收拾东西回自己房子住,怀歆就跳出来发言了。
“哥,我今晚下厨,你走了就是不给我面子。”
他于是只好一头雾水地留下,吃她煎到七零八碎的黄花鱼。
住得烦了又要走了,怀歆又挽上他的手开始乞求。
“哥。给我补BA的知识。求你。”
老师不好当,每隔半个钟她就睡过去一次,他差点心梗。
跟朋友约好去酒吧,刚换完衣服发现她笑盈盈站在衣帽间拐角。
“哥。酒吧的光线迷乱璀璨的,多给自己拍些好看的照片。”
他看着她小跑溜走的背影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家伙几乎就是神出鬼没,一逮到他在家,就开始作妖。
晚上十一点多,严道结束半个多小时的泡澡,随手裹了条浴巾围着下身,一边擦头发一边哼着歌从浴室出来。
突然有个声音飘来。
“哥。你的腹肌蛮紧实。”
吓得他一声卧槽往后弹,赶紧抓紧浴巾。
对面小人穿着狗狗睡衣,提拉着她的小金毛玩偶,仰着头煞有介事地点头。
“哥。你头发湿的时候比干的时候还要好看。”
他嘴角抽搐,这种被夸的感觉像转行做男模,还是那种要被富婆灌醉后一晚上榨干那种。
怀歆直接手一伸就要往他腹肌上摸,他一手抓紧浴巾一手将擦头发的毛巾往她手臂上甩。
“出去!”
“喔。”怀歆搓了搓被甩痛的手臂,哼了一声走开。
严道在衣帽间穿好睡衣后,出来一看那家伙坐自己电脑前了。
“干什幺干什幺!”差点把拖鞋跑飞。
“玩下4399而已。”怀歆嘟囔着嘴一脸委屈。
“滚。几点了,回去睡觉。”
严道关了网页,把人拎起来往门口拖。
拖到门口怀歆又攀住门框不肯走,嚷嚷让他放手。
“你要干嘛?整天烦我。”严道无奈了。
“哥.....”怀歆直接蹲在他面前,拉着他裤脚仰着头喊他。
那样子跟在香港一模一样。每次她一失眠或者不敢睡觉就提着玩偶半夜敲他房间门,被拖出去后就蹲在他脚边赌气不走,死赖着要跟他睡一个房间,整得他只能打地铺。晚上她要去厕所还要把他摇醒,第二天起来那叫一个心烦气躁。
“别告诉我你失眠。”他已经头疼了。
“你猜对了。”
“回去。回房间冥想下就睡着了。”
“哥,你睡床我打地铺好了。”
“不行。这里没地铺打。成年了不是小孩了,回你房间睡去。”
“哥。我保证不吵你,我会自己去厕所自己喝水。”
“没得商量。”
怀歆又准备亮出杀手锏。以前这招每次都成功博取二哥的同情和关爱,甚至还能让他给自己唱点睡前音乐听听。
“一个人待在房间老是胡思乱想,害怕,会抑......”
“闭嘴。”怀歆被无情打断,“又来了是吧?又抑郁了是吧?又拿这个话来玩是吧?”
“真的......”
严道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可以可以。抑郁是吧。我房间里有藤条,抽一顿哭一哭一觉睡到天亮。进来进来。”他刚要伸手去拎她起来吓吓她,怀歆腾地一下从地上蹦起来,大喊一声谢谢哥哥!就从他臂弯就冲进去了,直接助跑跳到他床上滚来滚去。
“......”
严道无语了,沉默了一会,看她已经被子闷头在里面装睡。他只好改变态度,开始哄人。
坐到床上语重心长:“我这里真打不了地铺。沙发不够你哥睡。”
被子里的人毫不在乎:“床这幺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起来!”严道拍了一下闷在被子里死皮赖脸的家伙,恶言厉色。
“不起!!睡着了!!”怀歆将被子压得死死的,开始耍赖。
“行。那我去跟大哥睡。”严道无可奈何穿上拖鞋就要走,怀歆掀开被子就喊。
“你去了我就开你电脑!我知道密码!”
“陈怀歆!!!我睇你系身痕!!!!”一句话激得他火冒三丈连普通话也不说了,转过身来把床上的家伙扯到身边朝她屁股上抡了几巴掌。
怀歆哇地一下就哭了,倒把他吓懵了--他刚刚哪有用力???
怀歆扯着他的手臂哇哇哭,一边哭一边说我要跟哥哥睡。
“我睡不着,我害怕,我要跟你睡。”
僵持了几分钟,严道终于放弃。她哭得自己心烦意乱的。
“我真服了你了。躺好!”
见她乖乖躺好,他拿了另一个枕头坐到床的另一边没好气地玩手机。
“别看我。睡觉!我看你老老实实睡着我再睡。”
怀歆喔了一声嘻嘻地笑,被陈严道瞪噤声。
“不睡我真打人了。”
“哥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