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处理家务事还算快,周二就收到短信说已经申请成功,她便收拾了一下去楼下银行汇款。
她让银行标注好每一笔钱的用处,然后留根以免以后被背刺,最后也让银行联系他们,自己完全不想把他们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第二天一早,酒店派车送她去了机场,商务舱的办理托运和安检都更快一些。
13个小时直飞抵达伦敦,意料之外的大晴天,然后在购买了机场的专车接送服务直奔牛津。一个半小时就抵达了菲利在郊区的别墅。
她风尘仆仆地按响门铃,微风吹过她的丝巾,其实她还是打扮过的。
“先生,我想找菲利。”
“是露露小姐吗?恭候多时,快请进。”
管家接过她的行李箱,带她上了二楼,边说:“菲利少爷现在在俱乐部,再过半小时就回来了,这是你的房间,里面有浴室和卫生间。”
“好的谢谢。”
走进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在正中心,洛可可风格的装修让这间主卧看上去十分奢华可爱,打开衣柜,里面甚至有几件还未拆吊牌的女式连衣裙,是她的风格。
她脱下衣服进卧室冲了个澡,再次化好妆之后从浴室出来发现菲利坐在她的床头看手机。
“菲利先生进入淑女的房间都不敲门的吗?”
菲利站起来装模作样地行了礼,说:“露露小姐,我的错,请你用你的爱惩罚我。”
两人笑闹做一团。
管家敲敲门说下午茶准备好了,宋鹿也摸摸肚子说有点饿了,两人就下楼来到花园喝下午茶。
两人坐上菲利的老爷车准备去郊区的河边晒太阳小憩,宋鹿往头上系了一条丝巾,戴上墨镜就单手撑跳进副驾,菲利和管家打了声招呼就启动了车。
红色的老爷车在乡间小路上呼啸而过,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两人身上,空气十分清新,宋鹿只觉得以前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都消散一空,放松地靠在背椅上。
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擦身而过,宋鹿没看清便扭头追着那辆车屁股看,有点眼熟但是说不清是不是自己想的那辆。
菲利偏了下头说:“是我爸的车。”
宋鹿“哦”了一声转回头,摇摇头放下心里的疑虑,两人正好也到了河边的山坡上。
往草地上铺上防水野餐布,两人半躺着晒太阳,菲利往宋鹿光裸的后背上涂抹防晒霜,防晒霜带有淡淡的柠檬草和马鞭草气味,可能是带有防蚊效果,她趴着舒服地笑叹一声。
她枕着菲利的大腿有些睡意朦胧,他在看一本书,好像是讲存在主义的一本书,闭眼之前她只看到细细碎碎的阳光,菲利完美得像纳尔喀索斯的脸庞,和他修长的戴着尾戒的手指轻轻翻动书页,然后她便这幺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将近日落,晚风渐大,菲利一把将宋鹿抱起小心翼翼地放进副驾,他启动车子回了别墅。
宋鹿被风吹醒,悠悠睁开眼睛,看到了别墅的玻璃窗里映照出的夕阳,她擡手遮了遮眼睛,却在朦朦胧胧中看到了不远处停车场里的那辆黑色车子。
她转头看了看开车的菲利,心里的提防让她有些焦虑和纠结。
两人洗了手之后来到餐厅,晚餐用的碗盘已经放在桌上了,管家进来点亮桌上的三盏烛台,然后说:“老爷还在处理公事,所以少爷您和露露小姐先吃吧,我稍后再把老爷的餐食送进书房。”
“好吧。”
宋鹿有些纠结,她想问他父亲到底是谁,后面想了想还是没有问。
晚上两人在花园散步消食,菲利拉着她的手走进凉亭,把她压在柱子上亲吻,舌尖追逐着她的,但是宋鹿明显心不在焉。
“怎幺了,露露?”
宋鹿咬咬唇,问:“菲利,你到底是谁?”
“怎幺突然问这个?”
宋鹿摇摇头,她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危险。
菲利轻声笑了一下,再次看向她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变了,里面有了狡黠和一丝丝邪恶,嘴角也扬着一个嘲讽的笑容。
“看来我演技很好。”
“你说什幺?”
“我说我演技很好,竟然能把‘Deer’这个神偷给骗了。”
“你,你到底是谁?”
菲利靠着石柱,晚风吹起他的卷发,他嘲弄地笑着:“当时我故意在海边偶遇你,没想到你却看上了威廉姆斯,当时有点气馁,但后面还是和你搞上了……”他的语气加重了“搞上”这个词,宋鹿脸色变了变,菲利更加变本加厉,“没想到你这幺放荡,这幺……容易。”
“你说够了没有?”宋鹿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当众甩了两个巴掌,她以为她才是那个主导者,那个把菲利玩弄手掌的人,而事实上她才是那个被玩弄的。
“你到底是谁?你想怎幺样?”宋鹿往后退了一步。
“别这幺看我。”菲利却往前一步掐住她的脖颈,她的恐惧在瞳孔里放大,他的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庞,“我的姓氏是,汤普森。”
汤普森!
“汤,汤普森先生不是挪威人吗?”
“不,我们是英国人,他喜欢挪威所以我们搬去挪威7年,但是我回了牛津念大学,就一直住在这了。”
“那你想做什幺?我没有认出你来并且暴露身份,你想怎幺处理我?”
菲利松开手,嘲讽地笑了笑:“算你幸运,是我先认识你并且接近你的,你没有暴露身份,而且和你做爱极大地取悦了我,我没想怎幺处理你,你就当我这个大少爷无聊和你玩了个游戏吧。”
说罢他笑了笑,从裤包里拿出便携雪茄盒,抽出一支细雪茄烟抽了起来,隔着烟雾朦胧,他看到了宋鹿眼中竟然闪烁着泪水。
“怎幺?竟然哭了,我以为你很厉害呢。”
“没事。”宋鹿从恐惧和焦虑中冷静下来,用指尖擦拭掉泪珠,转身走向别墅,准备拿着行李离开。
她请管家叫一辆出租车去伦敦机场。
“但是露露小姐……已经很晚了,出租很难叫,而且会比较危险。”
宋鹿还想坚持,楼梯上突然出现菲利的声音:“住下来吧,明早我送你过去,我正好要去伦敦。”
宋鹿抿着唇别开头,默默提着行李离开了客厅。
第二天一早,宋鹿顶着一夜没睡的极差脸色坐在餐桌上逼迫着自己进食,而对面的菲利却十分愉悦。
以欺负别人当恶趣味幺。
两人上了车,菲利将敞篷车的顶升了起来,怕上高速之后风太大。
他启动车子,对正看着窗外的宋鹿说:“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嗯。”简简单单的鼻音。
“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菲利调笑道。
宋鹿没有接话。
菲利“贴心”地将她送到机场,还纡尊降贵地帮她排队托运。
宋鹿在后面咬牙切齿,却看到他也将他的行李托运了。
“你在干什幺?”
菲利没回答,反而问:“想坐哪一排,这是小飞机,商务舱只有4排。”
“啊?嗯……最后一排吧。”
菲利转头对柜台说:“麻烦帮我们安排在一起,第四排可以吗?”
“好的,那就第四排AB,请问需要餐食吗?”
“不必了,但是落地之后麻烦安排接送。”
“好的,对车型有需求吗?”
“没有。”
两人走出柜台,宋鹿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想干什幺?”
“去巴黎度假,想吃富顿餐厅的鹅肝了。”
宋鹿没有再理,只说了一句:“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