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之间陷入一种近乎对峙的局面时……
谁也没想到。
嗖嗖几声诡异的声音响起,在和悠四周突然出现了无数条散发着寒冷和毒气的荆棘,将她牢牢困在角落里无法动弹,也同时,无疑是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我要……见到主人。”子墟木然地擡起头来,视线仿佛穿透了面具一样盯着他们,“立刻。马上。”
他听起来口吻平缓,也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
但绝对足够令人毛骨悚然。
而子墟的意思也不言而喻,哪怕是参明用上时停,按照状况是不会耽误他哪怕一份一秒,但他也必须要立刻见到殿下。
他好像被和悠给亲到了魂魄离体,躯壳空洞,急需见到主人的辞色言笑才能填补这种空洞,或者说弥补一种巨大创伤。
对此,祈晟只是笑了声,视而不见地就要强行把和悠拽出来。
而这时,五迹站在了他们的中间,擡起手一左一右阻按两人。
“可以到此为止了。否则,报告中的某些细节你们自己来写。”
“…………”
五迹捡起面具递给祈晟,“你是我们中最不会缺时间和机会的人。”
他的目光越过祈晟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和悠,“但你不会想在这个时候就让我难做的。”
而后,就越过他直接坐回了和悠的旁边。
祈晟盯着他两三个呼吸,接过了面具带了上去。
“谢……”和悠蜷成一团,接过五迹递来的水囊。应该已经缓过来一会了,但头还是紧紧地埋在自己手臂里,就不肯擡起来。虽然整个空间里已经被他们用法术清洁干净了,包括她的衣服,但越是干净到像无事发生,越会在这种无人说话的心照不宣中,激发一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羞耻:毕竟只有她的身体还残留着淫荡的高潮余韵,让她清醒的忘不掉自己刚才怎幺在三个男人面前发骚的。
只是,她刚说了一个字,就猛地想起来什幺而哆嗦了一下,立刻噤声不语,想把水囊也推回去。
参明似乎已经如常,他正在戴上备用手套,只是稍擡起头来应该是瞥了她一眼而已。“喝点水。”
明明挺平淡的三个字,但五迹也能感觉到一种凌驾为主的满意,如同用进贡而来的丝绸擦着刀。
……
是隐藏在平民区的一处不起眼的院子,但贲临闹市区。
“这里三条街外,就是天都中层很热闹的一处井市,里面会有各国各地的异宝流通。”五迹看她视线总是看向那个方向,说道,“是不属于万物家的自由井市。”
她却敏锐的得出了别的答案,“听起来我要在这里避很久的难了?”
子墟漠然地推开门,打断了他们,“进去。”
可他话音还没落,骤然,状态一下就变了,欣喜若狂地看向房内,“主……主人?!”
而一旁沉默的参明也愣了下,可五迹只是轻轻摇头,显然他也并不清楚为什幺殿下会在这儿。
倒是和悠,立刻主动而快步地远离了他们走向了房间里站着的人,二话不说,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这一下,倒把槃王搞地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
他笑了笑,一手抚上她的头发,看向了三个人。
“以你们三人的实力,应该一路上很顺利的吧。”槃王温声道,“这是出了什幺事吗?”
三个屈膝跪在他们面前的人,没有立刻开口。
“尤其是你。”他看向子墟,“这次的敌人,有这幺棘手吗?”
子墟的头垂的更低了,分不出他到底是被主人突然的关心所感动还是受了什幺天大的委屈,,声音都发颤,快哭了一般,“主人……主子…”
“他们派了个精神系。”五迹适时开口了。
“哦。”槃王颔首,目光来回在他们身上晃了两三下,竟然只是挥了挥手,“退下吧。”
在参明离开的时候,看到槃王正擡起她的下颌,自然而然地亲在她脸上。而她也不抗拒甚至主动的要命,脸颊不断地蹭弄他,像一只饿极了讨食的宠物。槃王似乎是在关切那精神系会不会对她有什幺影响,但等到参明走到门口时,猝不及防地竟与槃王对视上了。
他懂事的关上门,回过神来时,后背已一身冷汗。
……
“你怎幺在这儿啊?”和悠问他。“马上就春朝节了,不管是朝务还是家事,你应该都很忙吧?看他们的样子,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的。”
“倒先问上我了。”祈云峥习惯性地捏了下她的鼻尖,“先发制人地用问题堵我的嘴,怕我问什幺?”
“才不是。”和悠把他抱地更紧了,说实话祈云峥不管什幺时候都会惊讶于她这样娇小软糯的身子怎幺会有这种熊一样的力气,勒地他都咳了两声,感觉要再不阻止她,就要被她旱地拔葱一样抱离了地面那样蛮横。
委屈成这样,都忍不住想暗戳戳地对他泄愤了啊。
祈云峥心下想,看这架势,是祈晟吧。
“好,我不问你不想说的。”但他说道。
和悠一顿,手臂松了松,声音闷闷地点头。
“但你得让我好好检查下。”他说。
感觉到她身体骤然的僵硬,祈云峥叹气,“我是要检查你的精神力。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派出精神系,他们三个人都无法替你阻挡精神系的攻击的。精神系的攻击,如果不及时处理,都会落下一些后遗症的。”
“我感觉很好……没有什幺后遗症。”她说。“你还没说呢,你为什幺会在这儿啊?”
祈云峥失笑,“我不问你,你倒反客为主起来了。”他再次忍不住捏住她鼻尖,矮塌的小鼻梁没多大点,所以提起来会看到她脸颊跟着皱起来,眼睛也会立刻被掐出水痕,像熟透的柿子皱起皮来泌出甜水儿,又甜又……色。
“越来越会蹬鼻子上脸了啊和悠悠。”
“你还没说……”她是很的犟。
“还能为什幺,总不能是觉得这种地方很香?”他低头亲掉她眼角挤掉的泪花儿,“不亲自见到你本人,我睡不好觉。”
她却用手推上他的脸,“来暗杀我的这些人……原来不是五皇女吗?”
“……”
“如果是五皇女,你不会这幺忌惮到非要亲自来一趟确认我完好无损。”她说。
油灯的光苗突然啪地一声,恰好在他眸中灭成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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