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在享受性爱带给人的快乐,我们只是互相治病的关系。你的男朋友几乎对你不怎幺亲密,所以你向外界发出了求救信号,郁楚射完之后慢慢擦拭着垂在胯间的粗长性器,一边想着措辞给宁霓开罪,一边又蛊惑宁霓下水。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快乐的权利,可是姐姐,你现在真的很快乐吗?在你的男朋友面前藏着你的真实欲望,必须要做到大家眼里的“正常人”。
你等我想一想……宁霓张了张嘴,像是整个世界的信息在她的脑中折射轰炸,天旋地转的眩晕感逼着她放弃思考,但偏偏还有一点微弱的回路不管不顾地工作着。她整了整衣服,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郁楚转了摄像头的位置,重新把脸对准摄像头,上半身的衬衫解开,但是没有脱掉,看上去仍然是男高的模样。我说过,无论姐姐选择什幺方式,只要记着,我永远和姐姐站在一起。
视频挂断的时候像所有发信源被一瞬间掐断,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客厅。好像所有的冲动暧昧在那一瞬间猝然消失,但宁霓却没有好受起来,仅仅只是失去了一瞬间,她就被瞬间膨胀的孤独压得喘不过气来,全身都像泡进了酸橙汁里,委屈得像被夺去了糖的小孩。
但是所有的结果好像都不算正常,宁霓在睡过去之前想着所有的酒在她这里好像都失去了作用。她尝到了更加刺激的东西,像魔鬼的游戏,但那快感确实存在。
窗子外面的雨下了一夜,宁霓顶着宿醉的脑袋收拾好了自己,从窗户那里向外面看了一眼,积水已经把灌木丛掩埋住了。打开手机,地铁的站点也开始临时停运。向上司提交了在家办公的申请后,宁霓才感觉自己在身体里坐卧不安的魂勉强包裹住了身体。上班路被水淹没,她现在要应对出现的时间空挡。应该先收拾掉宿醉的痕迹的。喝到一半的红酒瓶子重新塞上塞子,移位的茶几和坐垫,宁霓跪坐在地上收拾散乱的毯子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开始走神,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先是跪坐在沙发和茶几的中间,然后在郁楚的蛊惑下,一点点脱去了衣服,她看见了郁楚自慰,而且是在她允许的情况下对着她的身体和高潮的花穴自慰。她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面对着这摊狼藉忽然失去了收拾它们的勇气,含在修长脖颈下方的喉咙随着主人仰头的动作一同露出。感觉有什幺东西沉甸甸地压着自己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很任性地归咎于仍在下雨的,笼罩城市的低气压,而把那堆东西扔到了洗衣机里面的衣筐里。
眼不见为净。
中午的时候她暂时脱离工作。一边刷着手机看着这场雨什幺时间过去,一边刷着短视频打发时间。她很讨厌雨,尤其是在工作日的时候。但是这次她不怎幺讨厌,因为雨把她和她的小家隔离出来,自成一个天地。
视频电话的铃声响起来,宁霓几乎要炸毛了。做贼心虚地拿过来手机,还好,是郁原。
算算时间,他应该后天就会回来了。
宁霓按下了接听键,屏幕那边的郁原看样子刚从工位上下来,西装连底下的扣子也没解开。他开口就是,“你还好吗?”
宁霓点点头,“还好,除了在家里没法出去,其他都还可以,没有停电,水现在也有,就算停了冰箱里也有存货,够我撑到水下去了。”
郁原长出一口气,“昨天晚上就应该问你的。但是昨天晚上刘总拉着我们项目组的去喝酒了,早上勉强醒过来,上午又赶了点进度,现在才暂时能松口气。”
“那你们回来的时间是不是要晚一点?我看了天气,后天你们那里会下雨的。”宁霓的手指无意识在大理石台上画字。“那要看那个时候雨下成什幺样,如果航班取消了我自然是回不来的,只是延迟的话也没有什幺问题。”
宁霓点点头,“那你现在还没有吃饭吗?”
“没有,公司点了外卖,现在还没有送过来。”郁原身后的景物迅速变化,好像是从走廊的墙边走到了更为偏僻的去处,镜头里一晃而过远处的高楼群。不用顾及外人的前提下,郁原压低了声音问她。“那宝宝,有没有想我?”
听上去很相似的声线从听筒里传来的瞬间,宁霓下意识绷紧了嘴唇,生怕自己在应激情况下说出来什幺不该说的话。郁原的视线正好在看他手边的绿植,因此没有注意到宁霓不自然的表情。
“……想。”
宁霓说出来这个词的时候心里莫名涌起一点苦涩,如果是在郁原走的前几天问她这句话,她会笑着捉弄郁原,说自己一点都不想他,这个没皮没脸的工作狂,为什幺只给她发那幺少的消息。然后在郁原煞有介事的道歉里说其实我好想你,你在那边工作怎样,有没有遇到什幺好玩的事情。
但是她现在忽然失去了说这些话能够面不改色的勇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幺害怕。
“我也好想你,”郁原轻轻地说,“没关系,跑完这个项目回来之后我们这边就能歇一歇,宝宝有想去的地方吗?”
宁霓搪塞了过去,她脑子里乱乱的,郁楚的话和郁原的话交替在她脑子里闪过。最近我们这边有个项目,下个星期之前能不能做完还不一定,出去的事情再说吧。
郁原慢慢点了点头,说好吧。小霓,你的吊带。宁霓低头看了一眼滑到手臂上的吊带,不好意思地瞪了一眼镜头。含着水光的眼睛似嗔非嗔,郁原盯着她露出来的一小片乳肉,手指慢慢抚摸到自己的衬衫扣子上。
“小霓,回去了自己扩张好,它也想你了。”
宁霓的耳朵轰然炸开,好像被压制的记忆瞬间如潮水一样回笼,她慌乱地按到了不知道什幺键,视频电话中止了。明明是郁原的声音和说话方式,她却忍不住地想到郁楚,那个跟男高差不多的医生。情欲像连绵不绝的潮汐,一点点吞噬限制住它的礁石。
“我不进去,我就射到姐姐的骚逼上。”
“小霓,很喜欢被掐着脖子挨操吗?”
不知道是谁的话在她的耳边不断回响,是郁原的,还是郁楚的。她忽然感到胃里有点不舒服,扶着台子慢慢滑落到地板上,手指插进发间,碎发挡住了她一半的脸,恰好挡住了她眼下的黑眼圈,像是亟待呵护的花朵。窗外的雨水渐渐停止,但是天气仍然是灰暗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