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在那儿挑肥拣瘦,不肯用膳呢。晚儿姑娘,要我说,换我是你,我哪还有脸再挑吃的好坏。,那都是需要脸皮顶顶厚才行。\"
看着眼前碗中明显发霉的米饭,递给猪都不要吃的馊水,我双眉微蹙,并未开口。反倒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一等丫头秀荷忍不住开口抱怨的话,便引来送食嬷嬷的一顿嘲讽。
要是以往,她一个粗使嬷嬷断然不敢朝着苏家嫡长女这般叫嚣。现在幺,我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看好戏装柔弱的苏杳杳。
外面的流言传遍上京,说我苏晚儿一定不姓苏,不知是哪里跑来的野种,白蹭了苏丞相家年米粮。害得本该锦衣玉食、幸福无忧的苏家正牌嫡长女一一苏杳杳,15年来寄人篱下,受尽人世间的磋磨。
我都不用去查,单看是从菜市上流传开的这一点,我都能推断的出,这一定是养父母皆为屠户的苏杳杳的手笔。
“还有啊,既然没有小姐命,就不要再想着夺人佳婿了。”说完,陈嬷嬷哼了一声,掺着苏杳杳,重重地摔门而出。
“小姐,这陈嬷嬷怎敢!”秀荷气的牙关都在打颤。她一颗七窍玲珑心,哪能听不出陈嬷嬷的弦外之音。
陈嬷嬷所指的佳婿是王侍郎家的三公子,京中人人称赞的玉面探花王典礼。原本是我的未婚夫婿。
说来侍郎公子配丞相长女,原有低嫁的意思。
“谁知那王典礼长得人模人样,又恩科问鼎三甲。骨子里竟然是个见异思迁的货色!”秀荷撺着衣角,气鼓鼓地说了一长串话。
我听了反而轻笑,不愧是我亲手教出来的丫头,骂人都能文绉绉的憋不出一个脏字。
“秀荷勿恼火。当时,我对这亲事也是点头认的。还记得去年元宵灯会,王典礼出手救了我们主仆。我虽不至于因此立马以身相许,但是因此契机好好思索过一番。”
“啊?!小姐,我还以为你就是报恩来着!”
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侍郎夫人吃斋
礼佛,待人接物都是菩萨心肠,未来婆媳关系应是差不到哪儿去。王典礼上面只有两个早已出府自立的哥哥,并无小姑子的隐患。况且王府早透出风声来,未来三公子夫人一入府便可掌家。这样的婆家,我原思量着还可。”
讲到这里,我微微愣下神,是了,我哪知苏府刚迎回苏杳杳,王典礼便消失不见了。
先前王家还催着,说等我过了及簪礼,便下婚书,三媒六聘,尽早完婚。我派秀荷去找王府打听,只道三少爷偶遇大儒,随大懦游学去了。
追问归期,还道未知。
再得音讯,便是退婚。
苏杳杳想把过去的,连同未来有可能属于我的一并夺走。
可笑她还都成功了,王典礼竟然真的退婚后没几日,直接托媒人来下了与苏杳杳的婚书。
她现在就是来宣誓主权的。
世间再美好的女子,得了未来夫婿退婚,
我父亲的继室本看我不顺眼,因我才名远播不敢对我太过苛待。这次迎回原配的真女儿,她不仅得了个贤惠的名声,还能肆意畅快地伙同苏杳杳,把我拉踩几下。
王典礼的退婚行为,极大地满足了她俩。
又何必呢,对我吃穿用度样样克扣,她俩是料定我翻不了水花,才敢如此行径吧。
可她错了,我隐忍不发声,不是我害怕或者没能力发声。只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