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弑父

夜深,房间内亮着灯光。

胡乱地把衣服从衣柜里拿出一通丢在地上的行李箱里,转身把相架上照片从相框里取出撕个粉碎,气狠地丢在地上,把行李箱拉上拉链,提着从房间里走出,恰巧撞见喝完酒回来的陈志华。

看着提着行李箱往外走的陈汐然,陈志华摇晃不停地站稳脚。

“你想跑?”

陈汐然怒视他,忍着沸腾几乎压不住的情绪,“这些年我花你的钱已经够多了,我以后都再也不见回来了!”

“草你妈的!”但他直接上前,在陈汐然惊恐的目光反抗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摔在餐桌。

“臭婊子,我生你养你,你居然要跟别的男人跑,臭婆娘!”

他擡起手,狠狠地给了她两巴掌,在女人扎着的头发松散的尖叫着,猛地抓起她的头往墙上磕,只“噔”的一声,她摔倒在桌上。那只手又一下抓来的在她尖叫地反抗下一下撕开她的衣服露出肩膀,她惊恐的,伸长的右臂拿起桌上的花盆猛地敲在他的头顶,“去死吧!”

“啊!”陈志华惨叫一声向后退去。

松开的手中花瓶不由掉落在脚边摔碎,看着那头破血流痛鸣的男人,陈汐然恐惧瞪大双眼大喘着气,只连忙反应过来的,在喘息间转身就要跑,可当打开一扇门,刚拉开防盗门,就被扯住手臂地一把抓了回来。

“放开我放开我!”

失去理智的,她胡乱挥动双手反抗着嘶喊着,可在那满头鲜血的狰狞男人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被掐着脖子,她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的,一下翻身怼到了一张方桌上,“放开我!啊!”她回头想要反击,“想跑!”可双手直接被陈志华的一只手紧紧抓住地高高举起,腰上的裤子直接被粗暴地撕开露出大腿。

“妈的,让别人操不如先让老子操。”然后抽出自己皮带的,那满脸汗水、被酒精催发、瞪着恐怖脸的男人去解裤子。

瞬间,她恐惧惊惶起来,她尖叫着,反抗着,可身体被死死压着攥着,巨大的恐惧袭上心头,几乎恐惧到窒息的她拼命喘息,只在满是恐惧的眼看到那立在水果上泛着银光的刀,耳边满是辱骂的,她尖叫起来,疯狂地挣扎着手臂,猛地握紧刀柄的猛地转身直直扎在他的胸口!

“去死啊!”

可当那一刀捅进去,在她的尖叫中,陈志华一巴掌把她扇开的撞翻佛龛摔倒在地,绑着的长发松散到凌乱地沾满是汗的脸,她狠厉地擡起惊恐的双眼,仰视着那高高站在灯下的陈志华恍惚地抚摸着胸口溅开的血液,只在那一刹,余光瞥见掉落在佛龛那端的刀刃,她双膝交错趴着捡起刀,理性完全被愤怒淹没的,高高举起刀刃。

“呀!”女人的愤怒。

“啊!”男人的惊恐。

一刀,一刀,接着一刀一刀一刀。

“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去死……”

血液溅在墙壁,喷溅血在脸上,她愤怒到失控,一刀接着一刀,一刀接着一刀,直到筋疲力尽的,伴着自己恐惧的喘息和痛苦的,她瘫坐在地,双手抱头,身体颤抖的失声大哭起。

“啊……啊……”

一声一声无力的抽泣,燥热后的冷意袭击全身,湮灭的理性在退却地疯狂后逐渐袭上,当一丝理智彻底回归,她遏制哭泣,像如梦初醒般,慢慢放下手的,看着满手的鲜血以及握着的一把血淋淋的刀,瞬间——

“啊!”

她尖叫起来,一下松手的让刀丢落在地,坐在地上向后爬了数步猛地撞在桌角,她低头看着衣服上的血,摸到脸上的血,慌忙的,她脱掉撕碎的衣服,猛地去擦脸上的血红,可沿着那跟前像爬行过来的痕迹,停滞的,只有自己的喘息的,她眼中闪着泪,缓慢地擡起恐惧到凝滞的双眼,瞬既,一具被鲜血浸染大片血红淋漓的尸体就坐在面前。

喘息,喘息,一声接着一声急促喘息。

猛地,她向右转过头,她瞬既被一个人吓住的,看到那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半身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脸的高瘦男人。

只在一眼,她一下就失控的,连忙站起解释。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有意要杀他的!是他要强暴我!我……我……”

她语无伦次,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可是,可是!

“我知道。没事的。”

一切都被他轻柔的一句话化解,她瞬间清晰的,沾满泪的眼于缓慢间一下擡起,望向那清醒且沉沦的双眼,浸染着疯癫后的余音,她寂静的,带着后知后觉的恐惧,缓慢地落下眼睛。

只又瞥了那血淋漓的场景一眼,她沾血的双手环抱住自己,看着林启藤把门关上,侧过她站定地平静老练地环视房中的一切,她垂着头,沉默地贴在他的身后,只隐隐嗅到他身上那股皂角味,她擡头,看了眼那削清的侧脸。

他只转过身,双手握住她的手臂,低压的眼睛看着她,低柔道:“听我的,好吗?”

那双眼,那双邪狡又带着小心的温柔的眼低压着看着她,陈汐然无可救药地凝视着那双要把她灵魂都摄取的眼睛,缓缓的,没一点办法的,点了点头。

漆黑的走廊,只有那一扇封闭的门缝亮起灯。

在墙壁刷上油漆,把人托起,搬到洗手间,穿着雨衣,林启藤蹲下身,看了眼浴缸内的男人,一下划开他的手腕皮肤,溅上血的,冷酷且残忍。

蹲在地上,被吓到极点的,陈汐然喘着气地擦拭着地上的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瞥向那铺开塑料薄膜、把处理过的尸体、裹在里面的林启藤身影。

她心乱如麻,立即回过眼的,心脏整个被挤捏到崩裂的,喘不上气。

当浴室的打开,洗完澡的陈汐然从冒着热气的卫生间内走出,湿漉的黑发搭在肩上,褪去血痕的脸不安地看着清理了一遍、在明晃晃地昼白灯光下干净的客厅摆设,她生怕看到什幺的,摒着气,小心地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垂着的眼睫遮蔽失魂落魄地双眸,只向右转去,她一下撞到一人的险些摔倒。

“当心。”

林启藤拉住她的双臂,稳住身体的,陈汐然擡眼看向换回白天那身打扮的林启藤,两人靠得极近,几乎贴在一起的,她几乎能感受的到他身上散发的那股热意。

一滴水珠从皙白的胸口滑入被浴巾束缚着的起伏胸间,她忽然慌张地抓住他的手臂,在他幽幽低垂地视野下,她的恐惧骤然溢满的,仓皇地注视着那双眼,询问道:“你把他,放哪了?”

目光微压,眉宇微擡,他看着她,道:“你想知道?”

陈汐然哑然,那双漂亮的、掩上慌张地眼看向他,“可是我……”话刚说出口,她戛然而止的,在那垂着的让人极度沦陷的、具有噬魂效用的双眼下,擡高的瞳孔颤动地让那燥热的恐慌点点沉下地冷却到极度冰点。

“没事的。”柔顺的声音落在耳中,湿漉的吻印在脖颈,“没事的。”

极近的距离呼吸相交的,她仰起脖颈,像被勾魂夺魄般,呼吸逐渐急促的,一下一下地被他吻着。

浴巾从身上坠下,只在那张床上,她缓缓躺下,幽幽地看着那闭上眼睛与她呼吸相融的男人。

他吻着她,理性又色气让她共同沦落地吻着她,她闭上眼睛,他像是在引诱她般,激烈地接吻间,一只手顺着腰间的向上攀岩的,抚摸起那凸起的山峰,暧昧又沉溺的,向下吻上她的肩膀,在她的手暧昧地抚入他的衬衫下的身体,他只粗鲁地脱掉腰带,在媚色身体的交织间,一个挺身。

陈汐然发出痛吟,他只攀上她的腰肢,将她扶起的,承受着。

在幽暗蓝光的照耀下显出男女沉沦的轮廓的,跪坐的女人大腿,扬起的脖子,下坠的长发,承欢的身躯下是那眉头微皱发狠顶撞的男人。

那如同激荡的海域寻到独舟般,在湮灭的濒死边缘紧紧攫取的,死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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