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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雨
三月雨浸得空气中到处是潮湿的气息,木制的桌子像要随时腐烂,墙壁好似能摸出水来。原先他的办公室里仅有一扇巴掌大小的窗,平日里都点着灯,但当三月雨下起来,好像被泡在了水里,我说想呼吸些空气,吹吹风,便磨他要到城堡里的另一间房去办公。他一开始不同意,我就继续磨,一遍又一遍求他。最后他听我开口说话就以为是要提起办公室的事情,这才勉强答应我去有落地窗的大房间。
三月雨下的久了,书架上的书都有一股潮湿气。我缩在毛毯里读书,他则坐在长沙发上看文件。许久后我放下书本,在氤氲的水汽间悄悄坐到他身边。雨水从未完全关闭的窗口冲入,伴随一股凉风,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随后故意蹭在他身上,环住他的腰。他放下文件,问我怎幺了,我说没什幺,想你而已。
雨天一到,我总是又兴奋又恐慌,甚至在喜欢中夹杂着厌恶。从城堡的三楼向下望去,远方是一片被吹得歪歪斜斜的树林,还未完全长成的枝叶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潮湿的气息遍布房间。我靠在他身上,依稀闻得到一股淡雅的清香,这是他所用的洗衣液与沐浴露的味道。我想要按倒他,他也顺势倒下去,我们紧贴彼此的肌肤,文件被风吹起,好像纷飞的蝴蝶。亲吻从唇齿开始,他的气息温热,正在我身下。先是吮吸,再是啃咬,到我轻轻舔舐他的脖颈,欲望正悄然升腾。我想要腻在他身边。我的双手先一步动作,想要解开扣子,但我们的制服都很难脱下。他是魔界的王,我是他的下属,按理说我们不该在每一个三月的雨天都在办公室里缠绵,但事实如此,因为我无时无刻都在他身边,不想让他离开我。三月雨让我们的衣服都染上了潮湿的味道,我跪坐在他身上解开第一颗金色的扣子,然后是第二颗。脱下外套,还有黑色的衬衫。他握住我的手,笑道,我还要工作呢,我的大小姐。
隔着布料我摸到他结实的肌肉,窗外,水珠打碎了树叶。地毯被几滴涌入室内的雨水浸染,这里也变得潮湿。他缓慢地闭上眼,他的眼半紫半红,其间漾着柔和的清波,尽管许多人说那双眼象征杀戮。在我触碰到皮带扣时他轻声说,这里可是办公室,亲爱的。
我说,可是现在是休息时间。
他睁开一只眼,满含笑意地问:你就那幺希望再和我做?哪怕是在办公室里?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从前我喜欢假装无知而去勾引他,不经意间摸到他的腿、胸和小腹。在亲吻时故意蹭他的身体,或者睡觉时手指滑过他两腿之间。一直以来他都保持着奇妙的克制,直到某一天我们都喝醉了。我就像想要偷尝禁果的动物,一次还不够,现在又在渴望另一次。我抱怨说这件制服太难脱下,甚至只是解扣子就能让人欲望消散。
我昨天看到一条裙子。我说道。我的手指划过他腰间,终于认真地想解开束缚在最外面的腰带。我说:我真的很想穿连衣裙。
他问:就是你给我看的那条?
对。我说。在雨还没有下起来的那天,我在网络上看到一条黑色的抹胸纱裙,模特的腰部曲线性感而诱人,我期待着哪一天我也可以变得如此成熟。但是他看过之后笑了,他说,你这样穿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我说本来也没想让你控制,再说,我又不像她一样性感。他的手抚上我的腿,他说,你只是坐在这儿,就让我欲火焚心。
可是工作期间我们必须穿制服。他说。而且你看,现在你的制服不也是裙子吗?
的确现在的制服是裙装,黑色衬衫风衣外套带红色袖章,配黑色中长裙和长靴。但是无论是远看还是近看都一样冰冷,仿佛战场上那些惯于杀戮的战争机器,这也很符合其他种族对恶魔的印象;做我们这种工作的——魔界使者,就相当于特工,确实应该冰冷。可我想要炽热和温暖,想要用火烧灼他的心。所以我才总是喜欢那些与我们不相符的东西,奶油小蛋糕、冰激凌和亮闪闪的装饰物。
我想要穿那种特别的裙子。我说,就像上次穿短裙和黑色丝袜一样,再说,穿不穿制服也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你随便下个命令就好了。
那我要命令你每天穿不一样的漂亮衣服来我的办公室。他笑着说。他抚上我的手,我的体温总比正常人要低一些,因此他的温度在我的肌肤上变得格外明晰。我说:好,那你要尽快把这句话写到规定里去。
说完我的手滑向他两腿之间,在触摸到他膨胀的欲望时我立刻收回了手,恐惧夹杂着兴奋一起涌上心头。但就在我犹豫的一瞬,我像是重重摔在地上一样大脑空白,紧接着我才发现自己陷在了沙发里,而他双手撑在我的身旁,正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就在刚刚他起身将我按在沙发上,现在是他的反攻。
你让我变成这个样子,要怎幺补偿我?他问。
亲一下够不够。我说。
我总是会在他面前假装自己什幺都不懂。当然,他也会看出来我在假装,然后我们就演下去。他说:不够,要亲很多次。
我说,那干脆来睡了我呀。
他笑道,我不要。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做,刚刚就应该直接强上了我。还是说你喜欢被动呢,我的大小姐。
我不再说话,浸泡在三月雨中,心脏都变得湿乎乎的。我只是笑着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他吻下来的时候我知道他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了,因为隔着衬衫我感觉到带着潮湿的燥热,潮湿来源于这水汽氤氲的风。我趁机抱住他的腰,手向他的下身滑去,这一次并非不经意,而是我有意触碰到他擡头的欲望。他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随后俯在我身上将双手按在头顶。皮靴将沙发踢得乱七八糟。
你喜欢这样吗?他的声音却是温柔的。好像每次被强迫你都会更兴奋呀。
我不自然地红了脸,也许没错。但仅仅对他一个人如此。魔界使者中的一部分人负责审讯,我并不包括在这一部分人之内,我负责内容的整理,有时他会负责审讯,我看到他的靴子踩在那犯人的身上,他微笑着摘下黑色手套握紧刀子,他坐在那里用威胁的语气进行询问,那些瞬间让我心跳加速,好像误闯进了森林的小动物一般恐慌又兴奋,我期待着。我期待着他温柔地用手铐锁住我的手腕,让我彻底无法反抗,我期待着他用鞭子抽打我的身体,期待他强迫性分开我的双腿,期待他说出命令的话语。这时候我又会想起他是我的上级,他是魔界最强,是我不能违抗的存在。
三月雨濡湿了我的身体。
我想看你自己脱掉衣服的样子。他说。
不要。我要你来帮我。
我来吗?你还真是喜欢被动呀,大小姐。但我想看你脸红的样子,一定很可爱。他松开手将手指放到我的胸膛正中,随后又下移,像我为他解开扣子那样为我解开扣子。
这句话就好像有魔力,我的脸颊开始发烫,连忙别过头去,正看到窗外的树木被风吹得歪斜,闪电划过天际,阴冷的风在我们身上盘旋。先是外套,随后是衬衫,紧接着是他贴上皮肤的唇,他在胸腹部之间停下,我几乎要尖叫出声。我想要亲吻他、想要被他用最色情的方法狠狠欺负、想要他抚摸我身体的每一处。我虽是这样想,但依旧咬着唇。每到这种时候我就会丧失主动的勇气,而且现在我们在办公室里,必须要安静。
安静到我们能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
他的吻向上,到锁骨,然后再度向下。他扯开衬衫,指腹摩挲着已然挺立的乳尖。我只能咬紧嘴唇,双手自然滑进他的衬衫之中。
他又一次吻下来了。
三月时,雨中有雷电。细密的雨点打湿了发丝,我紧贴着落地窗喘息。风透过窗子打在我们身上,卷来泥土的气息。他终于又放弃了控制自己——放弃了理性,无视掉那些有关于我和他之间的传言。他的体温透过紧贴的肌肤传过来,传到我的心窝,我被他压在窗前,在被侵犯、被占有的快感之中压抑着喘息。我想要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但离开了窗子我会失去平衡。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在笑还是在哭,三月雨与汗水一同滴下,他的动作带着焦急的渴望。
呻吟在他顶入最深处的刹那泄出。我想挣脱,但又想陷得更深。后颈部有他嘴唇温软的触感,他又一挺身,直撞得我像要融化成春天里的一滩水,我抓了下他的手,身子绵软无力,只能继续接受他逐渐加快的动作。交合的声音隐没在雨中,所有的事物都像要化成春天里的一滩水。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他说。他的手刚好隔着衣服握住我的乳房。再勾引我,我真的会忍不住。我们都没有完全脱下衣衫,像受罚似的站在玻璃窗前,却总有一些羞耻感,好像外面有人已经看光了我的身体,尽管外面是一片森林,而那里没有任何人。欲望就像森林里贪婪的小兽,在潮湿的甬道间跟随着云层后的月向前猛冲,随后又被甘甜的汁水包裹,直到它变得更加火热。
三月雨从外面的世界里闯进来,三月雨让我们变得湿润。玻璃窗子外面是一片森林,森林正在粘腻的液体中摇晃着。我多想永远、永远停留在这个与他交合的瞬间,就连眼前的森林也都变成一抹胡乱的绿,直到一股阴冷的风吹起我们的发,我才在骤降的温度里苏醒。他说,你怎幺了?你在抖。我说那是因为喜欢才抖。我兴奋了。他听完笑出了声,随后抱得更紧。他说,大小姐,你害得我在办公室里失去理智,都怪你。我说,是啊,都怪我。
那就让欲望再疯狂些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