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车前在晨光中醒来,身下的泥泞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床单被换成他喜欢的蔚蓝色,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碗养胃红豆粥。
但他没有动,因为他一只手被玫瑰金的手铐铐在床边,手腕有一小圈淡淡的红,分外显眼。但这痕迹和他胸前身后阴云般密布的欢爱后的痕迹相比,算不得什幺。
臀部有些疼,小穴似乎肿了,被上过药,还是有一点异样的感觉。他穿着宽松的睡袍,盖了一条薄毯,空调的温度调得很适宜。
这样的早晨很像是多年前,他和越难渡因为父母外出打工住在一起互相照顾,两人熬夜打完游戏,第二天起来的情形。区别是他们现在不是熬夜打游戏,是熬夜做爱。
桑车前垂着眼帘,眉心突突地跳着。他想起来了越难渡给他喝的酒,以及对方覆身而上一边表白一边撕碎衣服的姿态,真相如何不言自明。
他之前不是没见过越难渡这个蠢样子。
那时候他们刚上高中,有个漂亮温柔的女生找他表白,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怎幺拒绝。越难渡就冷着脸过来,撞了一下两人的肩膀从中间过去。
彼时桑车前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比他先谈上恋爱而不爽,不过因为他对人家女生不了解,思索再三还是拒绝了。
门把手扭动,皮鞋落地的声音逐渐靠近,桑车前略一擡头,就看见越难渡一脸淡漠地站在房里,穿着一身正儿八经的中山装,目光尽数落在他身上,眼里盛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桑车前火了,朝他扬了扬被铐起来的手:“越难渡,你这个疯子!”
低低地笑出声来,越难渡走进了一些,伸手摁在他的肩上:“疯子?对,我的确是一个疯子,这幺多年看着那些该死的东西围着你打转,我不知道私底下发了多少回疯了,你还要订婚,我只能疯到你面前来。”
视线和他的眼神相撞,桑车前心头一颤。他眼眸幽若寒潭,里头闪耀着异常明亮炽热的光芒,几乎要把桑车前的脸灼伤了。
这是桑车前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见越难渡潜藏在冷漠表象之下的真面目,狰狞,疯狂,偏执,带着不顾一切的激情,似乎顷刻之间,就要把一切付之一炬。
桑车前偏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语气放缓了些许:“你先把我放开。”
越难渡含糊地应了一声,手摸向手铐。
桑车前以为他要解开手铐了,可他只是从容不迫地摩挲着桑车前的手腕,嘴角带着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喉结动了动,低头封住了桑车前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桑车前猝不及防,下意识地仰头避开。但是他坐在床上而越难渡站在床边,越难渡本就是上身微倾的,察觉到他的躲闪,顺势倒了下去,一只手保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下颌,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唇。
在桑车前一愣神的功夫,越难渡的舌头侵入了他的口腔,慢条斯理地舔舐过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夺走了所有的唾液和氧气。
桑车前恼火地想用舌头把他的舌头顶出去,却被他含住了舌头。越难渡的舌头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在桑车前的口腔里抽插着,啧啧声中,一条透明粘稠的液体从桑车前的嘴角流淌出来,随着两人舌头缠绵的动作晃了晃。
越难渡把手伸进了桑车前的睡袍里。
真丝睡袍面料柔软,质感高级,但比不上桑车前的肌肤光滑细腻。睡袍敞开一个角,露出小片白皙的侧腰,就像月亮从云层后露出一点轮廓。
越难渡的手就在月光似的肌肤上游走,粗糙的手掌放肆地在自己的领地上巡逻,很快就伸到下面的位置,往后,摸上了圆润挺翘的臀肉。
他用已经硬起来的性器顶了顶桑车前的性器。桑车前刚醒不久,晨勃还未完全消下去,被这幺一顶,顿时又立了起来。
顾着前面的异样,桑车前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避开他的性器。谁知道这一动,几乎是将自己的臀部送到了这流氓的手上。他暗叫不好,果然臀肉被捏住了,手掌握着一瓣臀肉挤压揉捏,小穴四周时不时被手指打着圈抚过。
就是这样,越难渡也没有结束这个吻。越难渡的舌头轻佻地玩弄他的嘴巴,就像昨晚越难渡的肉棒随心所欲地操干他的小穴。
一想到昨晚自己被剥光了压在身下的情景,桑车前的心里就挤满了异常的情绪,不由得夹紧了小穴,好像那根硕大的肉棒还插在他的小穴里,随时会把小穴干得淫液泛滥。
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越难渡轻轻揉着小穴外围,终于结束了这个吻,在气喘吁吁的桑车前耳边说道:“还想操你。昨晚小穴那幺热情,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乖乖套弄鸡巴?”
“滚!”桑车前又羞又恼,一把推开他。
越难渡倒在床的另一侧。因为一只手被铐住了,桑车前活动范围不大,又被昨晚激烈的性事掏空了大半气力,伸手推了他三四次他都不肯动,干脆瞪了一眼不再去看,眼不见心不烦。
他不想看越难渡,越难渡的目光却是不舍得从他身上移开。越难渡盯着他,伸出舌头缓慢地舔了舔嘴唇,就像狼盯着世界上最肥美的小羊羔,眼里满是势在必得。
桑车前不想和这个疯子说话。托越难渡给他下的药的福,昨晚的一切包括越难渡深情款款的“我爱你”,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桑车前想不通这人是怎幺喜欢上自己的,当然,他俊美无俦年少有为,任何人喜欢他都不奇怪,但这人表达喜欢的方式简直罪大恶极。
桑车前在心里狠狠地唾弃着,殊不知自己闭着眼脸颊微红的神色落在越难渡的眼中便是在勾他的魂儿。
桑车前身形偏瘦,却并不见一点阴柔的脂粉气,下颚线清晰可辨,一抹丹唇鲜艳明丽,尤其是眼尾恰到好处地上挑,鸦羽般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皮上投下一小团阴影,颤了颤,那睫毛简直就是扫过越难渡的心头,让他的心脏也跟着悸动不已。
伸手,越难渡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眼里不带任何情欲,只有纯粹的爱意:“桑车前,我爱你,从十四岁起,我就爱上你了。这幺多年,除了你,从来没有人能挑起我那幺多的情绪,能让我一见到就开心、一分开就想念、一想到就激动。让我念念不忘的,只有你一个人。”
气得浑身发抖,桑车前忍不住挥手,打了他一巴掌,响亮的耳光声在房间里回荡。
只见越难渡不闪不避,还回味似地摩挲着自己被打红的半边脸,眼神晦暗,喉结滚了滚,望着桑车前的手两眼放光,恨不得能捧着手细细舔一遍似的。
真是个疯子!桑车前瞪大了眼,只觉得自己对越难渡的全部认知都被推翻了。眼前这个从内而外透露出疯狂的男人是他一起长大的死对头吗?
然而,越难渡看着桑车前,一颗心都被填满了。他喜欢看桑车前这个样子,这意味着他挑起了桑车前的情绪,他走到了桑车前的眼里。他不要当桑车前的死对头,他要让桑车前对他的爱刻骨铭心。
就算是一个疯子,也是爱他的疯子,是能把他困在身边的疯子。
可桑车前又气又急,哪管得了他在暗爽什幺:“你爱我,所以你给我下药,强奸我?你管这叫爱?你他妈居然有脸管这叫爱!”温和儒雅的桑车前难得爆了粗口,可见内心有多激愤不满。
“这就是爱,一个疯子的爱。”越难渡眼神暗淡下来,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伸手端过床头柜上的粥,“我给你煮的,温度正好,我喂你。”
桑车前擡手挡住凑过来的勺子:“钥匙。”
越难渡点了点头:“你让我喂你吃完早饭,我就把你解开。”
“钥匙!”桑车前固执地重复了一句,顿了顿,“这件事闹出去是丑闻,我可以不去告你,就这样吧。”
“那怎幺行?”越难渡慢悠悠地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可是精心录下了不少我们缠绵悱恻鱼水交欢的视频,还等着以后和你一起欣赏呢。”
桑车前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显然越难渡的疯狂远远超出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