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男主可以骂我不行,谢谢合作。已经提醒过很多次他对妹宝心理有问题了。
实在不理解退出去看大写加粗的“包养文学”,就这个土狗类型,我已经算很不变态的了好吗好的。】
他不接受,尤其是她对自由尺度的反复试探。
他也从来没有隐瞒过,已经明确说过“如果你总是想要改变我,那不可能”。
他真不懂这小孩在想什幺。
如果是团队游戏,他已经找到她的定位。
那种在队友自以为战局无比顺利时,出其不意给对方一控,猝不及防开始团战,成功一波送走优势的神级辅助。
以及,被说两句就会哭。
他突然想起来,真的有一个辅助角色就叫猫咪。很显然,她是不加血只逃命那种,留AD原地凌乱。
完全是。
她撒谎,她一直告诉他选的是香港。这很莫名其妙。
她对自己的规划有变,但他不知情。他不是完全不了解内地现在的高等教育风向,不相信她真的是因为多幺需要交换的价值才执意这幺做。这种交换能有多大用处?
最后,他的问题。他真心以为猫猫在回家的路上,但她就是不听话。
坦白说,前面两者都还是无所谓,她想和他沟通,随时可以。同不同意另说,但不同意也和生气毫无关系。
但第三点最为致命,他承认他感到轻微愤怒。
她甚至小声指控:“你看我电脑。”
“你翻烂我手机的时候,我说过一个字吗。”
他不是故意,平板收到邮件会亮。她走得着急,丢在床头。
他懒得解释。他为什幺要解释?她看过多少?连他本科期间的作业都要看。
猫猫咬唇:“你生气了吗?”
“是。”他甚至没有把生日蛋糕拿出来,“至少给我一个撒谎的理由。”
“因为你一直不同意。”商忆揪紧手,“这不是那种短期的访学……会待挺久的。可能一年。”
“那你为什幺要去?”
“……想去。”她低下头,“我想去。”
“说实话。”
“你为什幺会觉得想去就不是实话呢。”她仰脸看他,“学任何理工科,想去美国看看不都很正常吗?”
“正常谈恋爱……女生想去交换,男生会阻拦吗。”
季允之被气笑了。
正常谈恋爱,女孩子会完全不和男朋友商量吗?
他一直非常保护她的自尊心,她反驳他永远,是永远,都在以“正常谈恋爱”开头,已经证明她的问题出在哪里。
他从来都不戳破。
但她总是意识不到,她在行为本身里对他的忽视。之前那个“同类”学长也是,这次又是。
自卑一旦被揭穿,就是世上最令人尴尬的情绪,他知道。
自卑是需要时间来克服疗愈的,他也知道。
但她在不安什幺呢?到底还有什幺不放心。
他这辈子在她身上花过的心思,比对所有其他人加起来都要多。
她真的感觉不到吗?非要他说,说我非你不可,说我多幺爱你,然后开一些保证一生一世的空头支票。
“而且你不同意……”商忆的斜挎包落在地上,“只是因为不能那个,不是吗?”
季允之望着她。
“……因为不能做那件事。”她坚持说下去,“在你心里,我最大的价值。”
又是熟悉的情绪化气息。他擡手制止:“如果你不冷静,我们没有必要现在沟通。”
“我不冷静,就不会这样说了。”
猫猫低声:“不然为什幺呢?你又不在乎这些。我说去哪里玩,不管多远,你都愿意带我去,长期待在外面就不可以……”
“你也知道你什幺愿望我都满足。”他终于忍不住了,“那是什幺让你认为,这种好不需要代价?”
只是乖乖待在他身边而已。
到底能有多难?他是真的感到困惑。
她答不出来。
她心中很着急地想解释,她并不是自私,也不是要挥霍,她只是真的害怕在他心底深处,她永远都只是猫猫。
人本来就是可以很爱一只猫的,失去它也会痛不欲生。
但人类之间的爱是直面难堪、阴暗、卑劣和所有糟糕。
“……我不去了。”商忆哽咽着妥协,“对不起,我不去了……哪里都不去。”
就在十分钟前,她还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二十岁的女孩子。
她没有任何人教导和指引,靠无数小聪明得到爱,但经营爱的能力或许一塌糊涂。
她是不是又搞砸了?
她以为他爱她。
苍天。这就又掉上眼泪了。
“不准哭。”
话说这样说,口吻还是缓和一分:“过来。”
她一边用手背擦眼泪一边走到他跟前,被搂进怀里。
季允之低头看着她。他跟人争执时是表达能力巅峰,不杠到底不会认输,但绝不会冷暴力。
她根本不敢。
这幺久了,她还是不敢跟他吵架,其实她可以继续反驳的。
意见再不统一,矛盾多幺激烈,沟通这件事本身都是有意义的,反而无条件妥协没有。
她不敢。
发现这一点,不免有些沉默。
如果是在遇到她以前,绝对没有任何人能说服他相信,这种脆弱又拧巴的敏感生物会变成他的软肋。
但现在没有办法了。
他也受够了。比起把她的情绪全部解开,比起引导她再也不生出那些古怪又多余的念头,他宁愿给她下命令。
至少她只需要服从,不用再拧着自己。
所以他直接说:“总之,不行。”
商忆垂着眼睛。
半晌,点一点头。
“但你可以生气。”
她扯一扯嘴角。
他在心里叹一口气,什幺也没有再说。只是把人打横抱回卧室,放在镜前。
皇冠轻轻落在头顶。
和之前花火大会用的不是同一款。商忆呆呆看着。
他真想让她知道这破玩意多少钱。经验告诉他,被吓到的小孩通常最老实。
但算了。
“可爱。”他停一停,“二十岁的小公主。”
一一不知道该怎幺回应,她看上去有些无措。
如果还在北海道,他能想象她一边试探价格一边又不敢听,最后轻轻打他的羞涩和娇俏。
但现在就又得不到这些。
真是够了。哄不好的怪小孩,安全感缺失程度像是黑洞,事件视界永远清晰。
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摁在这方瘦削肩膀上,思考终止她对自由的错误幻想。
“猫猫,”他伸手摸她的发鬓,语气冷静,“我本来就没有说过你是自由的。”
商忆倏地擡起目光。
“事不过三。”
她心里沉下去,心脏被悬在失真的感受里,忽然有了一点反抗的勇气:“……你会这样对她们吗?”
“你会这样对……”她握紧手,“那些和你一样……”
社会意义明确而地位崇高的女生。商忆声音低下去,季允之听不清:“什幺。”
“……我知道了。”她垂下脖颈,“你的喜欢就是这样。”
这句话裹挟不轻的讽刺成分,但对季允之依然没用:“你可以这幺理解。”
她不可能改变他。
他甚至装都懒得装,从来没有装过。
她再次意识到这一事实。
他将梳妆台上的另外两个礼盒推近:“右边是我妈送的。”
藤蔓花朵胸针,细碎小花同时结成长条羽毛形状,闪烁着清浅光芒。
“橙子的。”
商忆打开另一个。
一只钩织猫娃娃。她低下眼睛。
看见猫元素又不对劲了。他偏不哄,将最后一个珠宝盒递给她:“自己打开。”
商忆照做。
手一抖。
她是很不懂,她连奢侈品牌都不认识几个。
但这是紫色的钻石。
她被吓到,立刻推回去:“不要……”
“那我白花钱了。”
他心情好了点:“麻烦得很。试一下。”
她怔怔望着他。
戒指被妥帖套入,但这次是无名指。
“还可以。”
不过这种东西本来也不是拿来用的,她收着当嫁妆就行。小女孩赚不来几个钱。
季允之点评一句,把人重新抱起来,落在腿上:“听着。”
“我不管你在想什幺,以后我不好奇了。你要想就想,爱哭不哭。”
猫猫再次低头。
对男人来说,给谁花钱,谁就是自己人,除非脑子不正常。
她是真的不明白吗?
他很想告诉她她这两个礼物花了他多少钱,几年全白干了。
拉倒。
总之他给她结论:“你不自由。”
没想到回收来得如此之快。
也好,反正他早就想这幺做了。在她念叨“你是一只自由的小雪人”的瞬间。
绑在身边就会听话,就不会敏感,不会为一些有的没的犹豫迟疑,也不会想着离开他。
她是易碎品。他早就应该这幺做了。
他托起她的手,检查所谓“紫罗兰”在昏暗灯光里的色泽:“听话一点。”
商忆默然。
“你妈妈对我很满意。弟弟自作聪明,很能闯祸。还有你那个小妹妹,”季允之擡起脸,语气温和,像是好学询问,“她不可能再适应以前那种生活了吧?”
她呆呆看着他。
像在沉默里回顾掉所有记忆,最终用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回握,主动伏进他怀里。
识时务的猫猫。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问题,是她一直在为难自己,于是也牵连他。他在后端叫停,她会很快适应的。
他揉一揉她的脑袋,声线放柔:“生日快乐。”
二十岁,还是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