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发烂发臭!”(修罗场)

富丽堂皇的府邸里,仆人们成群结对的周转忙碌,每个动作都如钟表精准。他们身穿整齐的制服,将佳肴摆盘又撤盘。他们把葡萄酒桶从酒窖搬出,开启后倒进水晶酒池。

布兰家族作为帝国中最富有的家族,每年都打着为教皇的名义,向圣殿慷慨捐款。布兰家族慷慨的行为不仅让他们在帝国声名显赫,同时也向圣殿表达了真心。但今年受布兰家族邀请的神官们人数有所减少。

亚瑟·布兰少爷站在他母亲身边,注视府邸里宴饮欢聚的样子。他一席剪裁精致的西服,勾勒出修长的腰身,袖扣闪耀着银光。亚瑟在人中相当醒目,因为他有一头耀眼的红发,红得浓浓烈烈,宛若燃烧的激情。

“亲爱的,听说你女伴会来?”布兰太太打趣地说:“到底是哪位姑娘?”

亚瑟摇晃了下手中的香槟酒,“如果说我喜欢的是平民姑娘的话……”

“那可能有点困难了……”布兰太太苦恼地说:“不知道你迂腐的父亲会不会同意……”

“你说他迂腐?!”亚瑟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脾气说:“他不过是人面兽心的混蛋!他要是迂腐的话,就会严格遵守教义,而不是一边和你相敬如宾,一边……”

“亲爱的,别说了。”

唰得一下,羽毛扇展开,挡住布兰太太的下颏。亚瑟·布兰知道自己惹到了母亲,他不再说话,目光在人群中梭巡。别样的焦虑与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荡漾。

不经意间,亚瑟的目光扫到了一位金发女郎。她挽着银发男子的手,亲密无间。他的心跳在这刻猛地加速,跃动上了咽喉。

一下、两下、三下。

布兰太太察觉到儿子的不安,拧紧眉心,目光也落在那位金发女郎身上。

“亚瑟,”   布兰太太声音在嘈杂的宴会中格外清晰,“这位是……你的朋友吗?要去打个招呼吗?”

喉咙干涩得无法再说话,亚瑟佯装冷静地说:“这就是林恩小姐……”

“林恩?!”布兰太太差点惊掉下巴:“那小姐不是——”

话音未落,金发女郎已挽着古瑞迪公爵的胳膊,走至亚瑟面前。捉摸不透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而一旁的公爵先生,如传闻中的那般,苍白阴鸷。见到亚瑟时,古瑞迪公爵的嘴角扯了个冷冷的弧度。

亚瑟·布兰目光锁定在她脖颈,浅淡的红痕消退后,嵌进了他内心,深深地凿下去,向外溢出鲜血。

“母亲,这是林恩小姐……”   亚瑟吸了口气说:“虽然之前已经介绍过了。”

“您好布兰太太,感谢您平日里对药剂师行会给予资金的支持。”林恩微笑地向布兰太太行了一个礼。她擡起下巴,露出优美的颈部曲线:“这位是古瑞迪公爵。”

古瑞迪公爵向布兰太太行了个礼,“布兰太太,荣幸能在这样美好的聚会上见到您。”

“啊……您好公爵大人。”布兰太太用羽毛扇捂住嘴,优雅地笑:“药剂师行会有你这样年轻又杰出的小姐才是荣幸。”

亚瑟没有说话,沉默地用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荡。

布兰太太打破了他的沉思,“亚瑟为林恩和古瑞迪公爵引荐一下其他宾客吧。”

一道冷锐的目光逼向亚瑟,那双眼睛猩红到浓郁。

亚瑟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带他们走了。

林恩小姐万万没有想到,如果参加一个宴会能遇到那幺多该死、烦人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参加。向天发誓——她并不想卷进缠人的情爱戏码里。

未料,林恩刚踏下马车,就遇到了古瑞迪。在他死缠烂之下,她无奈地挽着他的手进入了会场,在亚瑟的带领下与宾客们相互周旋。

可惜都不是她想认识的人。

于是,林恩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古瑞迪与亚瑟,说要去后花园散步,透透气。一贯难缠的古瑞迪眯起眼睛思索了会,说自己恰好也要找亚瑟商量点事情。

宴会正值高潮,侍者们手托银盘,在宾客周围穿梭。

“亚瑟少爷,我敬你一杯。”阴郁的美青年高高举起红酒,走到贵公子面前。

“好。”亚瑟出于礼貌,亦向他高举手中酒杯:“毕竟我们都是林恩的朋友。”

陡然间,银发公爵古怪一笑,贴近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真的吗?你不配。”

红酒杯抵在亚瑟肩膀,杯口倾斜,酒像瀑布一样流,将他的白衬衫染成了猩红。

喧闹的大厅里瞬间寂静无声。

宾客们不怀好意的、看戏的、震惊的百道目光汇聚在他们身上。

亚瑟低头望着自己报废衣服,望向古瑞迪的眼神,闪过一丝愤怒。

然而,古瑞迪对他咧嘴一笑,仿佛只是开了个小玩笑。

“抱歉,手滑了。”古瑞迪后退一步,把自己手中的空酒杯递还给侍者,“亚瑟公子,你不会怪罪我吧?”

“你……”贵公子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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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修罗场,林恩那边还有,所以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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