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疼。
沈薇皱着眉不愿意睁开眼,可身上的酸软粘腻又让她睡的很不舒服,只好摸索着撩开被角,想要起身。
喊翠儿的声音被扼住,她僵硬地低头,看着横贯她半身,叫她动弹不得的手臂,昨夜的记忆才逐渐回笼。
甚至她还能清晰地感觉到,某个东西还插在她的身体里,并且随着她挣扎的几下,开始苏醒。
天才擦亮,他们仿佛才没睡下多久。
她没法想象谢亦醒来时对着一丝不挂的她和他们仍旧紧密契合的身体会是怎样的反应。
也就是在她担忧时,谢亦也从睡梦中挣扎醒来。
感觉到手臂下细腻柔软的触感,他瞬间从迷蒙的状态中清醒。
沈薇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惊慌,而在他感受到自己某个部位正放置在哪里时,那种惊慌又变成了羞愤。
但是身下依旧坚挺,昭示着男人的欲望并没有就此磨灭。
谢亦心里很乱,在他将自己从沈薇身体里拔出,亲眼目睹了被自己干得发红发肿的小穴,和大腿内侧干涸的精斑,他走的时候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在回丞相府的路上,他不断谴责自己的有违人伦,但是脑海中却一直闪过他昨夜与沈薇交欢的画面,与今早看到的红肿穴肉外翻的穴口的淫靡画面重叠,他狼狈得硬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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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薇才将身上清洗干净,躺在清爽的床单上准备补眠,又有不速之客前来造访。
李怀嫚这次是真的急了,什幺虚礼也不计,直接闯入沈薇院中,被翠儿烂在院门外,就不停地大喊沈薇的名字。
沈薇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被外头烦的睡不着。
李怀嫚也不顾她官家小姐的形象,头发虚挽着,眼下一片乌青,脸上也没什幺血色。
她声音很哑,扯着嗓子叫沈薇的名字,那声音好像被什幺刮过似的,听的人难受。
她喊了一遍又一遍,吞咽了口唾液又要开口,卧房的门被“唰——”地拉开。
沈薇脸带怒意,虽然缺了觉,但是脸色比前几日红润了许多,只不过这几次受了搓磨,似乎消瘦许多。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叫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出。
“李怀嫚。”她睨着眼,“滚进来。”
眼尖的李怀嫚一眼就看到了她里衣的领口下,半露出一片青红的痕迹。
李怀嫚进屋的时候太过急切,被门槛一绊,差点就真的“滚”了进来。
里间的门开着,沈薇靠在床上,床幔层层落下,看不真切。
沈薇早就看清了她的狼狈模样,估计她昨夜大事未成,怕是睡不着觉的。
“如果不是我亲耳所闻,我真不敢相信,堂堂丞相独子,竟然对着当朝太子妃、自己亲侄儿的妻子,存着这样龌龊的心思!”还未等沈薇出声,李怀嫚就道,“你们做了。”
她说的斩钉截铁,似乎已经拿准了这是事实。
沈薇的那点不满早已散去,只是她对于李怀嫚这种仿佛兴师问罪的态度难以理解。
“你跟我叫嚷什幺,此计不成另想他计,难不成你还只能想出这一个法子?”
沈薇扯开床幔,也不睡了,眼下眼下也见了疲态,懒散道:“再说,寄希望于通过跟男子成亲逃离本家,也太天真了些,你怎幺知道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李怀嫚神色复杂地盯着她。
沈薇脸上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被她盯的越来越冷。
李怀嫚张了张嘴,也不知想说什幺,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她没说,但是沈薇突然就懂了,她看向李怀嫚的目光犹如针芒,带了敌意。
“你最好走些正道。”沈薇说,“为了自身算计,牺牲他人利益再所难免,可要是走歪了路,把无关人的命都算计进来,那自然会有人先收拾了你。”
李怀嫚“扑哧”一笑,又扶着膝盖大笑一阵,笑得都有些癫狂了,才搓了一把脸,有些气馁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真没用。”李怀嫚道,“我快被李氏逼疯了……什幺世家门楣,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李怀嫚眼眶通红,配着她眼下的乌青,和略有凌乱的头发,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素日的纨绔和意气。
屋里静了一阵。
李怀嫚自己从地上站起身,吸了吸鼻子,道:“是我失态了。”
似乎是觉得这样子难看,她扭着头,没面对沈薇。
沈薇从柜中摸出块帕子,递到李怀嫚眼前。
李怀嫚不解擡头。
沈薇道:“刑部侍郎家的夫人,叫钟凝,是国子监唯一的女师,也是个传奇人物,你应当听过。”提起这人的时候,沈薇竟有些失笑,“传闻中此人为人刻薄、极难相处,我与她有些交情,你将这个拿给她,或许她能为你指一条明路。”
李怀嫚接过帕子,眼神还有有些茫然,似乎在思考沈薇与她说了什幺。
“当然,去不去由你。”说罢,沈薇便叫了翠儿送客。
把李怀嫚送走,沈薇才真的放松下来,她也不知今日一时心软是好是坏,不过钟凝一人终究是吃力,若是能给她送个帮手去,也算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