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那样的事,允蓁到底是害怕了,她有意无意躲着沈临蘅,做完事情立刻缩回房间苦读。
她现在学习繁忙任务重,以前想考韩国汉阳大学学艺术,当编剧,制片人,家道中落换了梦想;如今更务实,要考首尔大学医学系。
艺术需要金钱浇灌才能开花结果,而一技之长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
她需要独自生活安身立命的本事。
打工人的时间永远是属于雇主的,允蓁在卧室肯托福,房门咚咚作响夹着何姨声音,“允蓁小姐,在忙吗?蘅少爷说你昨天惹他生气罚你做午饭。”
任劳任怨合上书本下楼,她也算有天分,这些时日被何姨调教,简单的家常菜也做的像模像样。
半年前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如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果然还得是生活教人快速成长。
饭桌上,无可避免的和他碰面,他和阿若交头接耳,阿若给他布菜挑鱼刺,就差把菜嚼碎了喂给他吃,两人旁若无人亲密,黏腻。
允蓁不知自己在想什幺,就是好不舒服。
就好像心头压了一块巨石,乱乱的。
他们的黏腻,连糖糖这个单纯的小朋友都发出抗议,“沈叔叔,我们幼稚园的老师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哦,你这样懒洋洋是不对的。”
男人擡起头,放下筷子难得认真,“小丫头,等你长大交男朋友就懂了,这叫爱。”
糖糖撇嘴, “我才不会像阿若姐姐喂你饭。”
他难得好心情,“那漂亮叔叔呢?”
“漂亮叔叔不一样,我长大要嫁给他,当他的新娘的。可是阿若姐姐没嫁给你呀,沈叔叔,你什幺时候娶阿若姐姐呀?我想吃席。”
他说,“改天沈叔叔带你吃席。”
这回答,几人欢喜几人愁。
一顿午饭,在糖糖的催婚中结束,和何姨收拾完厨房,允蓁背着小包包骑着电瓶车往学校跑,她得退了那学校附近的小公寓。那笔钱不少,够她和糖糖数月花销。
骑车到半山腰,有车身轰鸣,从后视镜看到熟悉复古的车,她的心猛跳,拧车把的手心汗水连连。
她还没做好和他单独见面的准备。
只是她太过多虑,那车呼啸而过,留下热浪滚滚。
电车不可控的轻晃,允蓁望着劳斯莱斯的车屁股,没忘记副驾的阿若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倾靠。他们这种人追求刺激,开车都不安分。
这下她基本能确定,沈临蘅就是单纯的渣,男人天性使然撩骚罢,追求刺激贯彻到底罢。
以后躲远点就是。
到嘴的肉何曾有吐出来的道理。
中介自然没退她的房租,甚至押金都没得退,那个脸色黝黑的中介一口香烟一口唾沫吐在地,“白纸黑字签合同,房租押金自然不退,有能耐去告!”
允蓁真想去告,又怕输,她想到赵橦,拨通李龙的电话,两人约了图书馆见面。
原来的图书馆,同样的位置,允蓁到时李龙在喝奶茶,旁边还放着一杯,是给她的。
这样的场景,很温馨,允蓁径直走过去坐在原来的老位置上,指着奶茶笑吟吟问,“班长,这个是给我的吗?”
少年朗月清风语气平淡,“不然呢,黎允蓁你高冷的,难约。”
允蓁难为情,“不是,最近忙嘛。”
“忙着和我大哥约会?黎允蓁他都33岁,快能当你爹了,你能不能别这这幺堕落,而且他有女朋友的。做小三好玩吗?”
允蓁一头雾水,他胡说八道些什幺东西?
紧接着,李龙痛心疾首给她一个购物袋,“我好难过,你竟然和我哥搞在一起了。”
他脸色严肃正经,不似做假,允蓁抿唇,翻开购物袋,里面是一件新衣服,同时还有几张崭新照片。
熙攘街头,夕阳西下,霞光漫天,她和赵橦,情意浓浓,相拥相依。
“这照片你哪来的?”
“帮我哥洗衣服时在口袋偷出来的呗,黎允蓁,你就这幺饿,连我哥那样的老男人都吃?我年轻可口吃着不香吗?你三观不正!”
允蓁错愕望着少年满脸怒气,“都是误会...”
那张小脸清纯懵懂,少年不屑嗤笑,“你当我眼瞎?我追你一年半手都没牵,对他投怀送抱,犯贱?”
允蓁脸色煞白,浑身僵硬,解释的话咽下心头,“你就当我犯贱罢了。”
“黎允蓁,你真没救,自甘堕落!”
少年坦荡,一拳怒砸原木书桌,瞬间,周遭探究眼神围绕,允蓁倍感难堪。
情绪本就低落,如今更是难过,她夹着尾巴逃也似的离开图书馆,突然之间,允蓁明白,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各人悲喜尽不相同,除了家人,没人无底线包容。
也对,铁证面前狡辩是苍白无力的。
允蓁心冷的发抖,她明白往后余生无可依靠,必须披荆斩棘、庄敬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