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h)

苗林山,卯月族擅蛊。

传闻那不过刚刚三十的坛主仅用了两年就把分布在江湖间的其他用蛊族群收编干净,象征统帅族群的溪流泉眼边插满了绣着“卯”字的乌红大旗。眼下正是初秋,高低错落连了半山的竹楼旁溪流正湍急往下游运送着纸扎船,

黑纸红字,是象征巫人阶层的内部密信。

傍晚的山中水汽蒙蒙,鸟鸣凄厉令人不禁颤栗。纸扎船上藏了防人的毒针,虽说苗林山几十载间也不见得有人敢去偷那密信,但今夜水流湍急船的数量又少见的至多,可见应是出了什幺大事。

药泉连着溪流分支,热气蒸腾间朦胧有女人在泉中,岸上两列乐师背身奏乐,她们都是居于下等级别的地妖,祭司为新人种蛊的神圣仪式自然没有资格见闻。

乐声诡秘低沉,药泉里静静的浮着一张素白人脸,人身被面容纹了图案的女人抱在怀中轻抚,唇息抵在耳边,身子的主人轻轻颤抖却是毫无意识。

一旁的侍女低声提醒,温千雪这才远远的瞥见途径的纸扎船。她虽然一向不喜种蛊仪式被打断,但身为卯月族左祭司,对那个居位于最上游的女人自然是要言听计从,

更何况在那个被称为坛主的女人的地盘里,任何人坏了规矩她都有数不尽的折磨人的手段。

哪怕是身为最高级别的祭司。

“叫药人去取纸船,备好衣物放在我房间里。”

舌尖快速抵在陶瓶口,含在唇间的蛊虫便被逼出爬进瓶中。随手将怀中赤裸的少女面容蒙上面纱,踏出药泉的下一秒便有侍女下泉扛人。

印象中她们坛主从来都是面容冷酷说一不二,明明只是刚刚年过三十,但却仿佛没有情欲一样,整日往她寨里送的年轻女人们也都只是用作练蛊的器皿,可近日却是突然来了兴致对一个低贱的药人格外下心思,

随手拿起的银色头饰上嗅到一丝若隐若现的药味,温千雪皱了皱眉把银饰放下。自上次她们坛主一举清了数十个惹事的江湖小族,这几个月苗林山那是上下祥和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明明是风平浪静的很,这几天的纸扎船却是一日比一日的急湍。不用想便也能猜到一定又是和她们坛主寨里那个不知好歹的药人有关,

穿好衣物佩好新的银饰,进了竹楼温千雪这才拿起桌上放的纸扎船。

在她们苗林山里最高权利的是坛主,辅佐左右的便是左右祭司,中等阶层的巫人分巫虿和巫巳,巫虿主管练蛊,巫巳主管医术。最后便是普通的卯人和地妖,而最为低贱的药人大部分便是从他族俘来的战俘或是犯了错的卯人。

黑纸红字,是巫人的密信,也只有巫人及以上阶层的人才有资格查看。苗林山传统用药人取信,毒针飞出才能把信件拿给主人看。

只打开看了两眼便随手把纸扎船点了灯火丢进灰烬的碗里。

果然和猜想的一样,又是她们那位坛主用障眼法陪那药人玩的一出猫捉老鼠。

见没什幺大事温千雪这才又重新拿了帕子把沾了药味的银饰拿起,蝎尾纹身纹在眼角,一半蝎身勾在左脸,女人本就生的妖媚,乌红的一张唇轻轻勾起,像是发现了什幺好玩的东西,

没记错的话今天拿船信的药人是那个在她寨里待了也有些时日的女孩,她还记得那女孩刚来苗林山时胆子小的看到蛊虫便吓得直落泪,有些时日没罚,眼下胆子竟大到敢碰她的首饰了。

微微垂眸,确认那饰品上的气味和刚刚纸船上的味道一致后,温千雪骤然变脸,眼角冷冽捏着帕子便直奔寨堂,

“今天当差的药人押到堂里,东西都备好。”

敢在她左祭司的寨里犯事,出了寨便可能被人捏了她温千雪的把柄。

千足堂里只点了几盏油灯,跪在正中间的女孩垂着头颤着脑袋,刚刚取信挨的那一根毒针的毒效显然还没有褪去,不过刚刚成年的女孩面容清纯白皙,微张的眼眸清澈却蕴满痛苦,

卯月族的毒针毒性发作极快,发作起来便是五脏痛不欲生仿佛撕裂,半个时辰没有解药毒性就会蔓延感官,疼个三两天届时就会五感失灵,废人一个。

往常药人取信后便会被安排服药。温千雪俯身,拿鞭子的手扳起女孩苍白的一张脸,真是可惜了这样一张年轻的脸,

犯错受罚理所应当,这药人今日没了解药过不了几天便会沦为废人被赶出她这寨子,不对,应该是被赶出苗林山,扔进深山老林里自生自灭。

“啊……疼……疼…”

一记鞭子落下女孩身体颤得直发抖,粗布衣裳被汗水浸湿,一根辫子用乌红色布条绑成麻花辫,温千雪瞥了一眼便认出那是她有次被野蛊咬伤随手从衣服上扯下来绑伤口的布条,不知什幺时候被这药人捡了去,

真是脏毛病满身。

又是一记毒鞭,甩得力度十足的大,直直的打在女孩垂着的肩背上,疼得女孩呜咽着叩头求饶,

堂里没有别人,女孩求饶的声音吵得温千雪心烦,反手收过鞭子重新浇上蛊药,接着便感受到身下人触碰鞋身的一只手,

“求…求求你了…寨主…我真的错了…”

仰面的一双眼眸噙满了泪,额前碎发沾了汗,湿红的一张小脸是那样的清纯。

“跪好。”

女人闭目叹气,一如女孩第一次犯错时,那是她第一次见蛊,亲眼看到一寸长的蛊虫自女人掌心向她爬来,大堂之上女孩被吓得哭着转身想跑,下一秒就被温千雪一鞭子抽在地上。那时旁边四五个人摁着她,而女人从头到尾只有两个字,就是跪好。

眼见女孩松了手,颤着身子跪了回去,温千雪甩开鞭子扬手就又是一鞭,

强忍着闷哼,哭红的一双眼却是止不住的眼泪直流,五脏和皮肉撕扯般的疼痛却也抵不上女人刚刚垂眸看她的眼神。

厌恶至极,仿佛看垃圾的眼神,甚至不如看一只蛊虫。

苗林山上游,泉眼寨内。已是临近夜晚的时辰,自高处看去,沿着溪流的四处灯火也陆陆续续的点了起来,

头戴银帽的卯人轻声走到内寨门口叩门,

“坛主,船信已经按您说的放完了。“

屋内未点灯,从纸窗外透进的微光映出女人坐着的影子,象征地位的盘发银饰垂在耳侧,雕了蜈蚣的银钗一丝不苟的插在发髻。相里岚闻言只擡眸望了望窗外,一动未动似是在等待什幺,

同一时刻的溪流分支一侧,独立茅房旁的油灯还未点亮,溪水一侧半人高的植被里有祟祟风动,月光被云层遮挡,水面依稀只有零零碎碎人的几片碎影,

一身布衣的人蒙了面,端庄得体的体态全然不符合如此偷偷摸摸的形象。女人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在黑夜中警惕的四处张望,

近几日从上游流出的船信越发的多了,还都是巫人级别的密信,看来寨中将有大事发生的传言是真的,

就连寨里那个坛主对她们的看管也松了许多,想必真的是忙着对付苗林山外的事情。想到这里女人清冷的一双眸子终于有了一点神态,

今日的船信数量之多,只要她偷一封查看那人的详细出山安排,到时候寨内无人她便能趁机逃走。

“坛主,您…”

“侬不用跟着。”

低沉冷冽,带着点卯月人独有的寨中口音。下人们便知道这是坛主私事,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任何人不得打扰,

眉角处是苗林山独有的浓色乌妆,刚过三十的成熟感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却又雷厉风行,双唇是含蛊多年而形成的乌紫色,胸前银饰衬着紫布花纹外袍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质,好似下一秒就会从那袍里飞出什幺毒门暗物,

月中将至,那人的情蛊该发作了。

故意把假消息放出去,甚至不惜放了几天的巫人级别的纸扎船信当幌子。

相里岚从容不迫的沿着溪流踏步,腰间是巫人们为她特质的蛊鞭,侧脸脖颈处是登上坛主之位时上任老坛主亲自拿尸蛊一点一点咬出来的纹迹,那是象征地位的纹路,

冷酷无情,江湖蛊主,令人闻风丧胆的传闻与五毒同住的苗林山坛主。在遇到那个女人之前的她确实如传闻般的种种描述,

“…别碰我…”

几天前的汤泉里,她恰巧有事要找温千雪商议,身为祭司温千雪正在给新入寨的女人做种蛊仪式,丝毫没发觉她的到来,

药泉里的女人许久都未被完全催眠,清冷面容素白闭着双眼,许是头脑实在发晕,紧皱眉头一双薄唇咬的人看得生疼,

乌黑长发一半浸入水中,温千雪还从未见过这等倔强的,撩起女人胸前的湿发指尖抚上细白脖颈,紫色脉络泛着湿润直到锁骨,

闷哼出声微微仰头,温千雪勾唇笑笑攀上女人一双薄肩,舌尖复上脖颈轻轻舔舐。眼见高挺鼻梁两侧逐渐泛起湿红,温千雪轻启双唇对准女人喘息的唇间,

蛊虫由口散进体内,那是她们卯月族的象征,服了此蛊的人过不了几日便会忘却曾经的一切,定期服用便会生出招蛊的分泌物,届时这具身体便是招蛊养蛊的最佳妙用,

这也是她们卯月族擅长使蛊的一大江湖秘密。

温千雪将完全毫无意识的女人拥在怀里,轻轻亲吻女人鼻尖缓解蛊虫进入的疼痛,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叫什幺名字…来自哪里…”声声蛊惑人心,似鬼魅低语。

那时的女人眉头也不再紧皱,微微张开双眼,一眼对上岸边相里岚眼眸,眼角湿红迷离,神情却是破碎般的清冷疏离,

“我…我不知道。”轻声缠绵柔得几乎掐出水来,

“温言予,以后你就是卯月族的温言予。”

月光自云层显露出来,不远处就是温言予漏洞百出的藏身之地,相里岚没再继续回忆,而是勾了勾唇握紧了蛊鞭,

她知道这人在等什幺,相里岚特意吩咐的今夜此处不必点灯,为的就是能让她更顺利的拿到船信,

月光照射溪水清澈,借着风动纸扎船很快便漂来,意料之中从茅房旁的隐蔽处探出蒙着脸的一人,薄肩瘦身一眼便知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药人,

相里岚就这幺等着,静静的倒数秒数,

“啊…嘶……”

这药人显然对她卯月族的了解还不够深入,纸船打开的一瞬间毒针飞出正中左肩,温言予心道不好连忙扔掉信想跑,却不曾想下一秒便毒性大发浑身剧疼,

相里岚知道这人最是怕虫怕疼,虽然相比之下最怕的还是她这个坛主。想到这里相里岚不禁有些燥热起来,握着蛊鞭的一只手沁满了汗,

“呜……嗯啊…”一瞬间的疼钻心刻骨,浑身无力的同时却又感到体内一股热流涌动,一时疼痛与情欲撕扯开来难受的浑身发烫,只觉得如坠炼狱,

“你在找这个吗?”

单手把信纸举在女人头顶,轻而易举的把面前人的面罩扯了下来,糜红眼尾泛着泪光,一如那日初见般惹人爱怜。乌红指尖勾的温言予脸颊生疼,

“我…我没有…”

尾音打着颤,死到临头偏偏还在嘴硬。月光将那双眸子仅存的清高展露的一览无余,相里岚对上女人的眼眸突然改变了主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一把甩开蛊鞭,

“那便是私自出寨,罚十鞭。”

温言予现在的情蛊已经开始发作,要不了半个时辰,双重的折磨就将蔓延全身,相里岚格外期待那时温言予的表现,甩开鞭子看着地上匍匐的人不禁兴奋起来,

白皙的一张脸已然红透,汗水湿了两侧发丝,微微张着的一张薄唇再是咬不住,娇喘出声来,

“你这药人还真是下贱,只是中了我这毒针都能湿成这样。”

鞭子迟迟没有落下,却被女人一把揪起头发,

“呜…嗯……”

五脏的疼痛逐渐被情欲的渴求覆盖,本就无法咬紧的双唇被卷起的蛊鞭抵开,难闻的味道入喉,本应羞耻的姿势却让温言予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缓解的快感,

为什幺会这样…

昔日那个高高在上瘆人的坛主眼下就这幺近距离的看着她这副仿佛被下了春药般的糜烂之姿,莫大的羞耻感席卷而来,耳根滚烫企图强行抑制,

那双眼倔强迷离,溢出的情欲在月色中又是那样的勾人。

下一秒,

“唔…嗯…”

相里岚再也无法忍耐一把将人按在地上,半人高的杂草和风声将这场暴行遮掩的无声无息,

一向端庄的盘发散开,唇瓣里藏的毒针解药自唇齿渡进女人体内,独属于居高者的成熟压迫感几乎把温言予要到窒息,

“啊…嗯…不要…”

唇齿夹缝间温言予控制不住的大喘着气,嘶哑魅惑。相里岚几乎毫无控制力度的意识,牙关把姜舟的一双唇咬得发紫,

情蛊发作厉害,花心早已湿得溃不成军,双手却又被扣在头顶无法缓解,眼角有泪溢出,一双长腿不受控制的弯曲摩挲,无法忍受的挣扎双手企图挣脱相里岚的一双手,

“嗯……啊…哈……”尾音颤抖,连带着花唇痉挛,生理性泪水模糊视线,感官却是敏感清晰起来,

褪去坛主帽饰的相里岚一头长发散下,舌尖轻触身下人耳骨魅惑仿要蛊人心,

“你在药泉的那天,我为你种了情蛊。”低沉妖媚却夹杂着攻击性,权威者的语调充斥着压迫感,

耳骨被舔舐发烫,喘息声再也不受控制,那段断了片的回忆毫无预兆的闪进脑海,热气蒸腾的药泉里,和两个抚摸她的女人,

“坛主,她现在刚被种完蛊还没有完全清醒,您是要亲自…”

“千雪,你先下去。”

模糊的声音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记忆里相里岚那张年上者成熟而又如狼似渴的面容,

“那天我就是这样从你的这张唇间…再到这里的唇…”

欲望至极的低语,惩罚般的咬着耳尖一边单手探进腿间,

温言予突然很怕听到她继续说下去,侧过头企图摆脱女人的齿间,

“嗯……嗯啊…不…不要说了…”

然而相里岚却是何等精明,长期练蛊的指尖粗糙磨茧,指缝捏起女人硬挺的花蒂轻轻搓揉,中指打着转还未进去便又是一阵痉挛的淫水,

仅存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彻底溃不成军,呜咽着就要求饶却又被一双唇堵住,水渍声被溪流遮盖,相里岚藏蛊练就的舌尖柔软而灵敏,唇瓣吮吸触到温言予的舌尖,一并将几乎溢出的口水吞咽回去,

“不要求饶温言予…”

月光下相里岚的一张脸格外清晰,女人脖颈处的蛇身纹身瘆人,喘着气,温言予下意识的避开目光,眼角红晕迷离碎成了一滩水,

“情蛊发作起来可以要了你的命,只有种下新蛊才能缓解。”然后循环往复,她便是一辈子也离不开这情蛊,

唇瓣轻启仿佛蛇信子喘气,伴随逐渐迷离的意识的是格外敏感的五官,感受到唇边有什幺东西湿热粘腻触及唇瓣,温言予生理性抗拒的挣扎企图别过头,求饶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不要唔…”

哭腔没起任何效果,反而让相里岚愈加的着魔,

“所以就像那天一样,让我在你的身上种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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