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明显一僵,正思索要如何应答秦沅的话,转而就听见她脆生生的笑。
像挂在窗前绚烂的银铃,风一吹,就发出悦耳的声音。
总之,不是伪装。
“骗你的,我记得医生叫什幺。”
“……”
须臾间,助理松口气。
但出于职业谨慎,她还是望向那双含笑的眸,轻声提问:“叫什幺?”
秦沅歪头,说出医生名字。
还好。
助理这才真正放了心。
但细琢磨一番,又觉得这实在算不得什幺有趣的话题,总要活跃下气氛才行,她轻声开口,嗓音保持愉悦。
“如果记得医生,那忘掉的不会是我吧?”
哼。
秦沅颇为不满。
她只是记性差了些,又不是脑袋被撞傻,怎幺会逢人就忘掉名字?
擡高手臂。
秦沅任由助理将一条银白手链挂她腕上,直到瞥见那细密的钻在阳光下闪烁出层层光泽后,这才翘起唇角,桃李面容上闪过揶揄。
应是心情不错。
“不记得,谁都不记得。”
徐宁浅笑,满意结束这一话题。
下午三时。
秦沅准时出现在维尔德医生的办公室。
她做完一系列检查,难得还能保有几分耐性,坐在窗前晒太阳时,还跟徐宁交代说要去找秦路予吃晚餐。
开门。
拥有着一张精英面孔的医生看起来医术很好,他似有洁癖,从头到尾都一丝不苟,木质调的香水清冷好闻,很快就溢满办公室。
“秦小姐,您好。”
秦沅点头。
她对称呼向来不大感冒,只随对方心意,爱叫什幺都可以,然而这仨字落在徐宁耳中,倒是勾的她眼眸微眯。
望向维尔德医生的视线,也渐显意味深长。
好在。
医生并没说出什幺奇怪的话。
“身体报告显示,您似乎曾经遭遇过严重车祸。”
“……”
秦沅愣,下意识望向徐宁。
“两年前。”
徐宁代她回答,可刚要进一步解释,医生微冷目光就瞥了过来,似是嫌她插话,打断问诊节奏。
“请这位小姐,门外等候。”
徐宁少有这般被呛时刻,本该息事宁人,但事关秦沅,她并不打算听医生的话。
原地不动。
气氛陡然尴尬。
医生显然见多了这般不懂礼貌的家属,双手抽回做无奈状,表情亦是不卑不亢,大有她不离开,就绝不进行下一步的态势。
最后。
还是秦沅起身打圆场,请了徐宁离开,顺带着还安抚她一番,表示自己应付的来。
转身坐回椅子。
秦沅浅笑,刚想要同医生表达抱歉,后者却礼貌拦断她话茬,公事公办。
“车祸并不是导致您记性变差的根本原因,或许在这之前,您还遭遇过更大的身体创伤。”
“……”
办公室。
不知为何,秦路予眼皮跳的厉害,他握笔准备批文件,却因这莫名的跳动,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
似乎。
是什幺不好的预兆。
他向来不信这些,也更笃定人定胜天的钞能力,只是万事都难说意外,更何况他身旁还有个脆皮秦沅。
难不成——
秦路予眼皮跳的更紧了。
他拿过桌上手机,推眼镜的动作中已然解了锁屏,刚要拨电话出去,那向来被温柔对待的办公室大门遭遇重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
一阵风就旋到了他面前。
姑娘家特有的香气和怒意齐齐迸发,朝他扑面而来时,如春日里绽开的耀眼玫瑰,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医生说,我脑子进过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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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沅:进水了,脑子进水了??
秦路予:嗯——
作者统一回复:文案中的江时仪和秦沅是同一个人,随剧情发展后面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