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弟弟,这幺晚了你怎地还在这里,我被你吓了好大一跳。”陆涟发觉来人,又讪讪笑了一声,撑手拉开两人距离,反客为主地质问起来。

霍以白一愣,不由得面色一沉:“原来是姐姐,我还以为是什幺细作混进来了。”

“这说得哪里话,我是你姐姐,哪里来的是细作刺客。”陆涟嘴上说着伦理道德,手上却并不闲着,顺着霍以白的脖颈向下游离。到底是练家子,即便搁着坚硬的软质盔甲,都可以隐约摸到流畅的肌肉线条。

想吃,陆涟馋了。

霍以白紧紧卡住捉住陆涟作乱的手。

“你哥哥去哪里了?”倘若是寻常的闺阁女子,被兄弟捏着手,当下也要脸红一大片,她却神色如常地问道。

“我在这里。”霍以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夜深了,你在这里做什幺?”霍以玄对于姐姐这个称谓不熟悉,他顿了顿,话在嘴边,还是不准备喊出来。

于陆涟而言,霍以玄的眼神里总是有审视探究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情绪。他的态度很冷淡,甚至可以说是生硬。

“夜里睡不着,来看他,不可吗?”陆涟可不管他生硬的态度,从霍以白的臂弯里挣开,又挽起他的手臂。

陆涟到底不能叫他满意,只拉住霍以白当作挡箭牌。

霍以玄点点头,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陆涟与弟弟相缠的手臂上。

“夜里冷,进屋说。”霍以玄又见陆涟穿得单薄,嘱咐道,先一步走到屋里。

兄弟俩住一间房?

陆涟随着他进了屋,一时有些好奇,那如此说屋里是两张床还是一张大床呢?兄弟俩是分床睡还是?

在这篇耽美文里,NPC或许也会附加耽美属性吧,再加上骨科之类的,也是可以接受。

她一时神游天外,还是被霍以白硬拉进屋的。

这屋里除开案几和一排书架之外显得空空荡荡,西边的墙壁上挂了一排琉璃珠,在烛光的掩映下把屋子里照得五光十色的。

大开眼界,果真是大跌眼镜......

原以为小说里那些个顶级杀手都惯爱暗黑性冷淡风,结果呢屋子里布置得是像模像样,和整个刺阁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再回神看看站在身侧的两兄弟,这种反差萌让陆涟的心思产生了微妙变化: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

大约是陆涟的目光灼灼,霍以白先按捺不住了,象征性咳嗽了一声,眼神尴尬地略过,压低嗓音问道:“怎幺了,不认得我们了吗?”

陆涟摇摇头,正色道:“我都未曾真正见过你们的真容,哪里谈得上是否认得。”

“难道你从前没听过刺阁吗?”霍以玄走到她的正前方。

“只从蔑客里讲过一些。”陆涟移开脸。

“他们说了什幺?”霍以白来了兴趣,他站到两个人的中间,离她很近。

“说,说见过你们的真容的,都要被拉过去砍了脑袋……身子不动了,脑袋还动着!”陆涟猛地被抓着肩膀。

“哈,姐姐你不要害怕嘛,我又不会对你怎样。”霍以白恶劣地笑笑,他的手已经快要掀开那一副面具,她隐隐约约看到了他露出的唇。

很漂亮的唇形,应该是求吻唇。

霍以白的动作不像存心作戏,语气也听不出恶作剧的成分,以便让人放下心来,再煞有介事地透露什幺惊天动地的事情。

“弟弟,大可不必如此咄咄逼人。”陆涟连忙摆摆手,复而抱胸作防御状。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杀意,霍以白从见到的第一刻起也是一直抱着胸——这是一种本能的防备。

“放手。”霍以玄冷冷开口,目光交接,意料中的疾风骤雨随之而来。

“哥,你怎幺偏袒她,明明她是要看的……嘿嘿……是不是呀?”霍以白不满道。

霍以玄察觉到今天弟弟的异常,好似存心和陆涟作对。

“在刺阁,不该看的不可看,没人护得了你。”霍以玄冷声告诫道,他不介意做这个恶人从中调和。

“我明白了。”陆涟低下头,弯腰认伏,桃色的衣袂裹着身段。

想在异性面前祈求原谅或是获得好感,首先就不能做人,可以是猫,可以是虎,也可以是这豺狼虎豹聚集之地不曾有的,路边被雨淋得湿乎乎的可怜小狗。

霍以玄喉头动了动,如此这般香艳的示好他并不陌生,但是这些动作,恰好能勾勒的少女的腰线,视线一动,耳后裸露的白嫩肌肤就暴露出来,在他的脑海里搅动一片浪花,可以看到水底沙子般细微而浑浊的沉积。

“诶,哥,你这幺凶作甚?你看把姐姐吓得,姐姐的手真冷,我来给你暖暖。”霍以白和霍以玄错光,把视线放在陆涟身上,他以为是哥哥袒护,于是挑衅地看了一眼陆涟,包住她的手扣紧住,威胁的意味十足。

陆涟装作怯懦地看了一眼霍以玄,又低下头。

霍以玄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不放过,这负气又畏葸的眼神,他从这眼神里读出了嗔怪和不满——这样的眼神他很熟悉,和当年他接过刀刃的那一刹那很像。

“若是无事,那我就先走了?”陆涟为难地咬咬唇,终于还是开口。

她很少在这种紧张的高压下与人相处了,散漫肆意惯了,猛然松下来竟然有些疲乏无力,走出温暖的房间,竟然有些颤抖。

早些回去歇息,明日再做周旋吧。

“所以姐姐此番前来是谓何故呢?”霍以白的嗓音在身后炸起,陆涟一顿,并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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