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窈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匆匆从家里赶到乌流江,找到江初七他已经没有了呼吸,无论她如何呼唤,都无法唤醒他苍白的身体。
她用手摇晃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他的名字,满脸绝望。
江初七!江初七……
“江初七!”
梦里的呼喊声穿透现实,打破了诊所的宁静,祝窈沙哑的声音清晰地叫出那三个字,正在床边削苹果的赵红红被吓一跳。
赵红红擡起胳膊,摸了把祝窈的头:“哎呦死丫头,你瞎喊什幺?”
祝窈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思绪还未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赵红红又叫了一声:“窈窈?”
祝窈缓缓转过头,眼神中流露出迷茫:“奶奶……”
不知自家孙女为什幺念江家那小子的名字,赵红红心里疑惑,却还是伸手一把扯开身旁的帘子。
赵红红:“看吧,这孩没事,没你烧的重。”
彼时的江初七没个正型的斜倚在墙上,一条腿随意的耷拉在地,另一条则撑在床,手背上还插着针管,在低头打游戏。
祝窈眼睛看过来时,他也擡起头,声音淡而哑:“叫我做什幺?”
“没……没什幺。”
祝窈面色楞怔,面颊在瞬间泛起了红晕,尴尬得无地自容,她没想到自己会在梦中叫出江初七的名字,更没想到醒来后会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边坐着赵红红,而隔壁就是他。
江初七眉梢轻轻一挑,目光先是掠过赵红红,然后定格在祝窈的脸上,他放下手机,露出一抹带点邪腻的笑:“没事就这样叫我?”
祝窈秀眉微蹙,眸光瞥了眼赵红红慢慢阴沉下来的脸,随即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奶奶多想。
坏死了!
祝窈擡手拉住帘子,将自己与他隔开,然后结结巴巴地向赵红红解释:“奶奶,我也不知道怎幺会梦见他……”
赵红红脸还沉着,把苹果切成四块,递给祝窈一块:“吃。”
输完吊瓶回家的路上,赵红红便开始了语重心长。
“你老实说,最近是不是跟他有来往?他惹了你?”
祝窈撕掉手背上的医用胶带:“没有奶奶,您想多了。”
“嘿!最好是我想多了,窈窈,那孩子眼睛里带刺儿,放在电视里啊就是煞气,煞气重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附着些不好的东西,你离他远一点,听到没有?”
祝窈莫名噗笑了一下,奶奶电视剧看多了吧,她一把搂住赵红红的胳膊:“知道啦奶奶,您都说了多少遍了。”
“嫌我老婆子啰嗦哈?死丫头。”
祝窈赶忙摇头,笑吟吟的说:“没有没有,奶奶说什幺就是什幺,您说什幺我都爱听。”
赵红红哼哼两声:“这还差不多。”
…
祝窈感冒好回到学校已是三天后了。
刚来到学校,她便听到班级同学在议论。
关于李阑的。
她听的不是很清除,代课老师一进来他们就停止了讨论。
李阑死了吗。
江初七怎幺办。
祝窈怕江初七被抓入狱,如果他进去,那她就见不到他了,见不到他就没办法守着他,阻止他自杀。
可他杀了人,杀人犯怎幺能逍遥法外。
祝窈陷入矛盾,解不开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