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宁的手先拨散了他腰间的浴巾,那物什就蓄势待发地跳出来了,和她纤细而秀美的两手相比,实在算得上形容可憎。
谢程一脸上发烧,倒是听到韩宁感慨似的哇了一声,叽叽咕咕念叨这是波士顿龙虾条,接着就用双手捧住了那沉甸甸的物什。
相触的一瞬间仿佛触电,握实了之后却犹如隔靴搔痒,韩宁酒醉没劲,手上动作又轻又缓,晃晃悠悠抓不住般地一上一下,那手的温度真切切地激着他,但手的主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玩弄模样,谢程一甚至想扶着韩宁的手动作,还不待他行动,韩宁就低下头,探出湿润柔软的舌头,碰上了那物什的顶端。
谢程一僵住了。
口腔的热度逐步艰难地包裹住整个柱身,严丝合缝之时,难以想象的快感自第六端蔓延扩散,搅弄着自己的那根舌头明明柔软得不像话,但是他偏生觉着如武器一般结实且锋利,带着锐不可当的力道,赐予自己神话一般的快感。
额角和后背都沁出了汗意,谢程一抑制不住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怪声,他扬起头,透过半湿的碎发,猝不及防地对视上自己的眼睛。
为了迎合客人的性癖,床背后头的墙壁贴上了整面镜子,整个房间因为折射的同样内容看起来宽阔无比,逐渐要贴合在一起的两个人在其中醒目却又不值得一提。谢程一不知道这面镜子见证了多少金钱促使下的交合,他瞧不起自己因为一点钱而扶着女人进房间的姿态,如今他眼中似雾非雾,一片朦胧,双腿大敞,任人亵玩。
更让他觉得有些难堪的是,就算自己头昏脑胀,被炙热的快感所淹没,仅存的理智还将目光投射到那人的身子上。
他面向镜子,女人面向他。
韩宁跪趴着伏在他的腿间,她身量长,又塌着腰,臀便高高地翘着,像跃出水面的鱼尾海妖,肌理有闪烁的光泽,纤薄轻盈的布料包不住洁白弹润的两瓣,只能虚虚地向下延伸去,中间的部分倒是相当吻合,紧贴着包裹出丰满而神秘的轮廓,也从内里氤氲出了一点暧昧的深色。
她调整着舌头的幅度,以便更贴合那性器的形状,水却越吃越多,打湿了他的身体,沾粘了她的脸颊,入夜了,外面的车声少了很多,室内除了韩宁的咂啧吞咽声,便是谢程一的哼喘低吟。
性器在两唇的滋润下蓬勃到从所未有的硬度,谢程一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冲到一块去了,那物什的顶端冒出了麻酥酥的酸意,快感不停地攀升,如同流星极速从天际滑落,濒临爆破,而此刻韩宁却停下来了,她用双手重新代替唇舌,重新套弄起来,指尖却埋撑在眼口处,然后韩宁缓缓擡起脸,看着谢程一。
初中升入高中,手里流传的读物从青春伤痛变为成人文学,她躲在被子里偷读,脸颊绯红之际,想得是程一的身影。她做过这样的梦,梦里的自己把他五花大绑,嘴巴也封得结结实实,留着一根粉嫩嫩的肉棒任她胡乱搓玩。
那是十几岁时的春梦,醒来时内裤一片湿润,而梦里的程一想射又不能射,祈求且恍惚的眼,便是她日后睡前构梦的灵感来源。
很多次,自己脑海中,程一的脸已经是一片模糊,而这一切在此时又具现化了,梦和现实她分不清,可是韩宁又不敢叫一声他的名字来确认。
程一,还是程程?
她心里嘀咕了两句,便否定了要确认他的想法。记忆里的人再也怎幺绚烂,也是过去了,青春从来是用来回顾的,更何况暗恋是一个人的,以前的自己就没有勇气追逐,难不成现在自己就敢纠缠吗?
韩宁笑开,只要他的眼神确实是祈求且恍惚,自己心里就有着奇异且释然的满足了。
她松开了堵在眼口的手指,加速了手上的动作,谢程一在边缘之际被堵了好一会儿,此刻骤然放松,那物什当即难耐地跳动了两下,腰腹也不自觉地向上顶了顶,他扭着腰,渴望着更多。
韩宁的动作称得上粗鲁,谢程一好似极为痛苦地从喉咙里哽了一下,接着端头颤动,白浊自顶喷出,颇有艺术性射出一点高度,然后落在他腰间的肌肉上。
韩宁哇喔一声,身子一歪,倒在一边的床上,费力地睁着眼睛想看看这样酷似旧人的面容高潮后会有什幺表情,但极度的困倦只能让她模糊地意识到男人胸口的起伏,接着。
便没有接着了,韩宁拗不过睡意,入梦不过顷刻。
她是真的困极了。
——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没有扰人的闹钟,韩宁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旁边人已经不在了,但手机的扣款记录和朋友的调笑留言提醒着自己昨晚荒唐的一掷千金。
韩宁拨了拨头发,起身去厕所,路过垃圾桶由不得多看了两眼,发现里面有个物尽其用的避孕套。
记忆在她把那个极像程一的男人玩射了后戛然而止,之后就怎幺想都想不起来了,韩宁顿在原地,她的目光凝在那个兢兢业业隔绝传承的工具上,有些不知所措。
本意是只想玩玩那个男生,毕竟人是会馆陪酒的,韩宁不会贸贸然和他发生插入式关系,排除自己主动要求的可能,只能是这个人趁人之危占便宜了;还是说,这点钱本身就包含了这不可描述的活塞运动,那人秉着服务到底,让客户无可挑剔的原则,坚持完了一整套流程。
韩宁忽就懊恼起来,自己本就不懂这边的弯弯绕绕,昨晚上还淫心大动整那一处,多花了钱不说还提心吊胆上了。她心里紧念着慎行慎行,冲进浴室洗了个澡,心里才略略平静下来。
镜子里的人洗褪脸上斑驳的粉黛,露出素净的底色,颧骨之处一些不明显的晒斑,颊上缀着的几颗痘印,无一不彰示她原本的平庸,韩宁望着自己的眼睛,一些画面翻腾在眼前,如同华美的水晶灯,折射出多面的瑰丽,是昨日,也恍如隔世。曾经遥不可及的眉眼淬着酒香,润泽的双唇仍擒着琼浆,涣散神色,放空思想,她好像在酩酊大醉之间做了个梦,又好像在梦里酩酊大醉一场。
真正的程一,在被人口的时候也会这样吗?还是说,他会摁着自己的后脑勺,要求再深一点?
她微张开嘴唇,探出一点舌尖,模拟着那个场面。
突然闯进视野的男人揭开了她尘封已久的暗恋及意淫,她回忆起那个挺拔的背影,心想天之骄子程一现在会是什幺工作呢?比起其他男生,他的语文英语出乎意料的好,韩宁知道他喜欢历史,或许他会报考知名大学的历史系,日后成为一名钻研学术的历史人才,还是说,他会创业,或者子承父业,韩宁从成为程一同桌时就知道,他爸爸经营着大公司,常常出差,家中都是妈妈操持,长大后的程一当然也有极大的可能选择这条路。
他自小便优秀,身边女孩如潮,拍起的浪花一年高过一年,想必现在,该是有门当户对的对象了,模样定然可人,是同他般配的模样……模样,话说,程一现在究竟是什幺样呢?
应该……水池的龙头上落下一滴水,砸在瓷面如同绽开一朵细碎的烟花,散落的痕迹很快同其他水流汇合,无声湮灭,韩宁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对自己说。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