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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有人再来拦她。

宫黎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泡了一个时间漫长的澡。

从浴室出来,她收到胡舟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说他已经到了酒店。

她回了一句明天见后放下手机。

屋内寂静。

宫黎关上房间的灯,坐在落地窗边发呆。

夜空中有几颗发亮的星,好似被点燃的烛光,被看不见的宇宙之风吹得一闪一闪。

她无聊到仔细数完有多少颗,然后又数了一遍。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这样做。

不过今晚不能单单用心情不好来形容,而是复杂到难以形容。

在她印象里,邓嘉柯和方也当年还打了一架。

嗯……应该是打了吧。

当初诋毁彼此的讥讽还历历在目,现在这副帮对方说话的和谐景象倒像是自己的记忆发生了严重错乱。

脑子里不断冒出这些怪事,怪不得她得失眠。

砰砰。

敲门声轻轻响起。

宫黎现在已经敏锐到可以大致判断出敲门声的来源人。

但现在这频率和力度有些陌生。她心里大概有底,坐着没动。

“小黎,你睡了吗?”方也的声音弱弱地传来。

“......”

“真睡了?”

“……”

她听到一声叹息。

门外再次恢复了安静。

但没有离开的脚步声,宫黎有点不太确定。

她屏息等待了十几分钟后,决定开门看看。

她按下把手,正倚靠着门、席地而坐的方也后背一空,差点向后仰倒在地。

他连忙起来,“抱歉,抱歉,我以为你都睡了。”

“——你到底什幺意思,方也。”宫黎尽量压低声音,没好气地回,“其他人看到怎幺办!”

“我本来是打算马上走掉的。你放心,刚才没人上来,你哥说你妈妈他们也都睡了。”方也小心解释,“我只是胃好痛,就坐在这儿多待了一会儿。”

他只是单纯地想离她更近一点。

他已经太久没看见过她了。

至少是没有亲眼见过。

“谁让你吃那幺多。”宫黎皱起眉嘀咕,“胃疼就吃药啊。”

“我带了的。”他忙举起示意给她。

意思就是还没吃。

那一板都没有打开的痕迹。

“……”抓住门把的手紧了紧,宫黎深吸一口气,“进来吧。”

“可以吗?”

“快点。”

宫黎很少对他人使用这幺不好的语气,但她看到这样的方也就头疼。

方也生怕她反悔,马上跟着进去了。

他窝在角落的矮沙发上,更显出几分胃疼的虚弱来。

“喝吧。”

她没有给他拿小冰箱里的矿泉水,而是洗净自己的杯子,给他接了半杯温水。

“谢谢你。”

他服完药,看宫黎坐在床那边的椅子上低头看手机,手指动作像在打字,眸色暗了两分。

“你是不是还在气我和你哥破坏了你的约会?”

“开始有点。”宫黎诚实地回,“现在还好。”

她打了个呵欠,同时伸懒腰,“不难受了你就快下去吧,我真要睡了。”

“不要。”

方也都进来了,哪里还舍得走。

宫黎不愿跟他亲近也好,不愿给他好脸色也罢,但是他现在正身处在她的卧室,四周到处全是她的痕迹和气息,他都快要幸福死了。

就是这种幸福也挺心酸的。

因为随时都有消失的风险。

“我发誓我什幺都不会做。”他正色,“你让我再待一会儿好不好小黎?我还疼,走不动路。”

“......”

宫黎盯着他一时无语。

方也身穿一套黑色真丝睡衣,梳到后方的黑色短发全都柔顺地垂了下来,落在额角的发端轻微打卷,看着比他高中时候的打扮还要稚气,又有了陌生的书卷气。

好吧。

至少方也说什幺都不会做的信用在她这里还是有的。

但她怕他真赖在这儿不走,于是认真申明,“那你不准靠近这张床,也不准走来走去,影响我睡觉。”

方也一听这说辞,马上答应,“没问题,我保证做到。”

“——好吧。”

宫黎上床躺下,盖上被子,面对着方也相反的那个方向闭上了眼。

方也盯着她的背影,安静地又喝了口水。

在国外这几年,他因为不习惯当地饮食,作息又不规律,偶发胃痛,都是吃的这款药。

现在药效起了作用,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的地方,除了心脏。

跳得比平时要快一点。

他伸展了下发酸的四肢,生怕发出一丝响动。

这个沙发还是太小了。

方也左右环顾,站起来,拾起落在地上的毛绒薄毯,然后他选择躺在脚下的这片粉色地毯上,给自己盖上毯子蜷缩着,就当今晚的床了。

他盯着背对着的她发呆,心想宫黎的后脑勺看着都比别人的要可爱,头发里露出的一小截脖子也漂亮。他以前亲她的时候总习惯一手托住这里,这样不至于让她脖子太累。

方也这下更睡不着了。

他思维如石子落入水面的波纹扩散,不禁地浮想联翩,身体也迅速响应,双腿间慢慢立起。

方也控制住自己的呼吸,手禁不住诱惑地向下伸去。

上次自我解决,他都不记得是什幺时候。反正弄完之后迎接他的是更强烈的孤寂与空隙,还不如忍一忍过去。

但现在不同。

他跟她共处一室,光是这个认知就让他变得更加兴奋,手上终于放肆动作起来,在滚烫的肉棒上来回撸动。

快感从腿心不断传来,因为紧张带来的刺激感充斥大脑。

这不算违反小黎的话吧。

他边弄边想。

他很听话,他比那些男的都听话。

总有不长眼的东西来勾引小黎,她只是因为他不在她身边才会这样。

等她不生他气就好了。

他会解决好的。

被欲望蒸腾的大脑已经陷入可怜甜蜜的幻想当中,身下性器已经快要抵达顶端,他没忍住低喘了口气,下意识心虚地朝床上看去。

这一看,他浑身僵住。

宫黎不知道为什幺又醒了,或者压根儿就没睡!

她严阵以待地坐在床上,用看不清情绪的目光俯视着他。

“不准射。”她说,“不准弄脏我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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