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译忱一贯会玩。
一边玩,一边在大型会议通道中说话。
几句无关紧要的开场白不太正经,还有些随意,愣是被他慢悠悠地讲出了威压感,一分钟内,整个通道内依旧雅雀无声。
只有年长者清嗓子的动静比较清晰。
“译忱。”
“二叔有什幺想法?”
“既然大家今天聚集在这里,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
“首先,我肯定是相信你不会买凶杀人,但问题是怎幺在过会时让其他更多常务委员们相信,需要有一个合理的说辞。”
他直接点出了问题关键。
不在于真相到底是什幺,而在于如何用一个说辞糊住大多数人的眼睛。
裴译忱听着,漫不经心地挥舞着皮拍,往小雾臀瓣上落,看着被他抽出来的,一道道半粉半红的印子。
皮拍声不算清晰,却也能够传进多人会议频道中。
“依二叔看,什幺说辞更好?”
说话时,稍稍低头,对上她委屈不敢出声的隐忍表情,笑了下。
会议频道的讨论声又渐渐起步。
嗡杂地声音中,二叔模像样地叹了口气,“要不然,就让你那个小玩意儿顶了去吧。”
“就说是情杀,你考察不全面,不知道她过去有多段感情纠葛,赵家那个小儿子也只是她的裙下客,恰好在一次朋友聚会中被你撞见,她为了事情不暴露再度勾引赵家小儿子,却没有想到买凶的人同样潜伏在会场,想借机嫁祸。”
赤裸裸地编造。
小雾蓦地擡头,眼睛湿亮亮,嘴里含糊不清地咬着他的长指,连连摇头。
裴译忱面无表情地按住她的头颅,不让她出声。
还压低声音,只用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她说。
“除非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在干什幺。”
小雾又跪伏在地面上。
这种感觉很奇妙。
她卑微又胆怯地跪在这里伺候,还要听着在场所有人给她编段子的同时讨论如何处理她。
有人说,做戏要做全面,发现问题不管是声誉大忌,先将人送去惩戒以正视听。
还有人说,如果能洗脱嫌疑,舍弃一个私奴不算什幺。
上位者注定要踩着他人的尸骨。
说话时,裴译忱一字不答,还在翻资料册。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个字,才阖上东西,原原本本地放在手边,敲了几下。
随意地说。
“看看叔叔们的消息都很灵通。”
“大家都拿到了案情细节。”
几位地位颇重的长辈心照不宣的沉默。
裴译忱斜撑在一边。
“去年3月,一个小明星高层坠楼,至今理由不明。”
他神情倦漠,用着念课本的平淡语调,却在虚空中问,“二叔,我怎幺记得她跟过你?”
沉默中,刚刚还在领头说话的二叔尴尬的咳嗽一声。
“译忱,这个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是不是不太方便拿到大会上讨论?”
裴译忱无所谓,形态要多松散有多松散。
“了解案情这幺快。”
他眯着眼睛,轻嗤。
“二叔应该知道小明星坠楼真相了。”
平铺直叙,没有任何嘲讽意味,却堵的人在大频道中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油滑地打马虎眼。
“是二叔的错,这个案子尚未了解清楚,不应该贸贸然下定论,更不应该蓄意引导莫须有的事。”
“这件事情目前处于风口浪尖,纯糊弄不行,还需要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
他补充:“如果能在紧急会议之前抓到买凶人,自然清者自清。”
裴译忱不置可否,只问还有没有其他想法。
没有人说出真有建设性的意见。
“那今天到此为止,晚安。”
说着,他主动断开了大会议频道的链接。
房间中的大屏幕瞬间被切掉信号源,变成了无信号。
小雾终于从紧绷中松了一口气。
嘴角发酸发胀,她擡头,吐出东西。
想着,他既然不打算把她交出去。
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刚想开口,裴译忱声音低沉的响起。
“刚刚,我看完了你岛内所有的培训和考试记录。”
小雾心头一颤。
攥紧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