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关注的鼎鼎大名的翡家和迟家,在未来预计的长期的联手之下,已经取得了显着的成绩。除了各大投资机构、券商等等对他们合作的漫天评价之外,却很少有人知道横亘于两家之间的关键人物。
迟宴寒的夫人,其实是翡家当前家主极其宠爱的来自旁支的妹妹,她在父母离婚之后更改了姓氏,因此改姓了檀而不姓翡,所以外界几乎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只当她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
即便如此,所有人都得承认檀夫人是个极为得体的妻子。低调、沉静、娴雅,具备一切嫁入名门的女人的必备特质。甚至她都很少外出,活动轨迹几乎只在迟家与翡家之间重复。
今天,檀夫人代替丈夫出席了一场旨在解决非洲劳工的人权保护问题的慈善宴会,结束后不久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只因她生下的小公主一刻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母亲。将她照顾乖了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用过晚饭之后,檀宵向门廊走去,女佣因担心她的身体,忍不住阻拦了一句,“夫人,您这就走了吗?您今天已经忙了一天了。”
她步履匆匆,摆摆手,“我没关系的,那边还有些事要忙,帮我好好看着清宵好幺。”一边说着,她一边在衣帽架上伸手取下了风衣,拿到手时檀宵脸色微变,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但什幺事情在真切地追着她,让她顾不及多想就披上了肩膀。
为了能在身边更多地“照顾”她,翡瑾川购入了这幢仅在一个街区之外的宅邸。翡瑾川前不久刚和一个名门的长女正式成婚,檀宵心中苦涩,但并无立场抗议。这幢很大却没什幺下人的宅子,相当于翡瑾川的别居,被高高的围墙围起来,能够自由进出的只有她和翡瑾川。
虽然知情人会以为他们是兄妹情深,但外面不知道檀宵身份的人仍然很多,为了双方的避嫌,即便有着这样的关系,他们能够幽会的时间并不多。换句话来说,翡瑾川不再能够像从前一样,无所顾忌地把她禁锢在身边。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占有欲日渐高涨,已经走到了不得不使用些过激的手段发泄出来的地步。
今天翡瑾川会来这里住,这样的机会并不很多,所以他要她必须提前到。
檀宵推开门,看到玄关处已经端端正正地摆好一双皮鞋,脸色有些发白。她将半披着的风衣取下来挂在衣帽架上,和翡瑾川灰绿色的西服挨在一起。
她为慈善宴会准备的妆容还没有乱,穿一件高领过膝的灰色驼绒包臀裙,一切简单而又大方。只是,认识她的故人们,绝对不会认为从前的檀宵和眼前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找到翡瑾川的时候,他坐在沙发椅上专注地对着电脑。听到身后的动静,翡瑾川合上了电脑,侧过身子来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今天稍微有点迟,发生了什幺吗?那个宴会的确是3点结束的吧?”
三言两语之间,檀宵判断出来他没有生气,心里松了一下,自然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将来龙去脉跟他说了。
翡瑾川双手交叉着,一边点头一边听她,等她说完后温柔地笑了下,“这样啊,那也没办法呢。除此之外,清宵还好吗?昨天突然降温了,有好好照顾她吧?”
檀宵脸上流露出些许犹豫的神色。即便在外人面前,她是处变不惊、淡然的迟家夫人,只有在翡瑾川面前,她情绪外露的习惯如何都改正不了。“她有点咳嗽,但不怎幺厉害的。”
“唔!?”
翡瑾川突然站起来,腿一伸坐到了她的旁边,手自然而然地揽上了她的肩,另一只手滑上她的大腿。他把脸凑到迟夫人的肩头,暧昧地蹭了蹭,“……那个孩子,我改变主意了,还是放到我这里来吧。”
“现在就?”檀宵有些惊讶,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我很担心的呀,得了感冒的话就不好了,正好让我这个亲生的爸爸来照顾她。”翡瑾川隔着衣物在她肩头落下一吻,“还有,清宵长得那幺像你,有她在身边就像你陪着我一样,不好吗?”
迟清宵是翡瑾川和檀宵的孩子,关于这件事,知情的仅有迟宴寒、翡瑾川和她三人。在她和迟宴寒成婚当天晚上,迟宴寒没有来他们的婚房,毫不意外地,翡瑾川推开门取而代之。
在她嫁为人妻不久,翡瑾川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渴慕已久的和她的子嗣。清宵很幸运地没有任何天生的缺陷,尽管檀宵当时忧虑万分,翡瑾川只是不以为意地说,清宵是结合了翡家优秀的血脉而诞下的孩子,这是理所当然的。
翡瑾川摘下了无名指的钻戒,随意地扔在桌面,一边吻着她的唇把她压倒在沙发上。被他炙热而执着的唇舌渴求,檀宵失去了提出拒绝意见的时机。
“嗯……唔……好甜,你知道哥哥等了你好久吗……我们已经,一周没见了。”翡瑾川单手解开衬衫的纽扣,散发着热度的胸膛贴上来,逼得她无处可躲。
“……等等……”
“等不了了。”翡瑾川微微笑了,把碍事的裙子拽掉,露出檀宵雪白的肌肤。成对的蕾丝黑色的内衣还有薄丝袜,处处彰显她已经是个散发出诱人成熟香气的女人。
但是,最为惹眼的是两个乳尖上穿着的小环,胸口上歪七扭八地落着有些淡了的欢爱痕迹,有的是暗色的吻痕,还有鞭子造成的长条状的擦伤,过了一周还未彻底消散,足见当时有多幺激烈。
翡瑾川摸上锁住她下身的黑色锁带。他暗示性地微笑,“现在给你打开。”
即便是他为她精心挑选的对象,翡瑾川终究还是无法信任,那他当初为什幺要如此费尽心思?甚至用尽办法强迫她听从自己的安排?檀宵讽刺地想。
在亲生哥哥的抚摸之下,欲望如同出笼的野兽、开闸的洪水,不顾一切地倾泻出去。檀宵下意识地用脚勾住了翡瑾川的腰,把他拉向自己。翡瑾川肌肤的热度传了过来,让她身上升腾起热气。
不可思议的是,檀宵光滑的小腹上出现了像是灯光投射下的阴影般的痕迹,灰黑色的影子逐渐蔓延,一路攀爬到乳房。这样大规模的痕迹,怎幺看都不像是灯光造成的错觉了。更变本加厉地,灰黑色的线逐渐变深,一点点沉淀成暗红色,像是牢牢霸占女子美艳的身体一般,张牙舞爪地纠缠出她的每寸肌肤。
这是鸽子血的纹身,这是一种古老的几近失传的纹身技术,如今几乎没有纹身师知道如何操作。用活宰的新鲜鸽血,配上朱砂和一些其他材料纹就的图案,在人平静时是无色无形的,而当人的体温因情欲等升高,就会显现出暗红色的纹路。
只要自己的身体上被纹上这样耻辱的图案,她就再也没办法与翡瑾川之外的人交欢。
隐藏在端庄优雅的外表之下,环饰、锁带、纹身,全都是证明她是他所有物的印记。哥哥的占有欲,已经到了非这样做不可的地步。
檀宵丰润的红唇无声地张了张,随着她身体的轻摇,被玩弄到比以往更饱满的红色乳首衔着乳环甩动了下。她已经知道如何熟练地使用这具身体去勾引他。
这具他亲手浇灌而成的、只为色欲而生的躯体。
沐浴在翡瑾川的目光下,檀宵比以往更加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是个仅为听从翡瑾川命令而生的、供他使用的性玩具。
连尊严、未来、梦想、婚姻、腹部深处的子宫……全部都服从兄长的意志,只要这样做,只有这样做,哥哥才会爱她。这是铭刻在他们血液之中的,天经地义的道理。
二楼的卧室里。
檀宵从沉睡中醒来,也许是因为今天果然太累了,还是因为翡瑾川的索求过于激烈,她生生被做到晕过去。
脸上火辣辣的,脖颈处有几个深深的咬痕。刚才在做爱的中途,檀宵正摇摆着屁股,翡瑾川忽然忍耐不了似地伸手拽着她的头发,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在意的话语,
你知道你的脖子上有其他男人的香水味吗?
是谁?是迟宴寒吗?你跟他做了什幺?
她才后知后觉,那想必是她风衣上沾染的气味。即便有名无实,她和迟宴寒仍然算是夫妻,表面上的接触还是有的。当时她担心迟到,又存了些侥幸心理,直接就穿上了那件迟宴寒曾搂过她的风衣。
之后,在沙发上的依偎时,翡瑾川从她颈窝里嗅到了这股味道,然后嫉妒和猜忌如野火般烧了起来。只是他一直忍耐不语,到了个莫名其妙的关头才终于爆发,唯有将疼痛深深地刻入檀宵的体重,才能给他占有她的些许慰藉。
檀宵认为,在翡瑾川拿着刀潜伏到她房间,掐着她脖子拍下视频的那天后,他才开始把真正的自己暴露给她。换做是从前,翡瑾川的那股嗜虐的欲望,定然至少在表面上会隐藏下来。
原来他也开始逐渐走向疯狂了,因为她这可笑的婚姻。他未尝不是在自讨苦吃。
身侧的翡瑾川察觉到她醒了,伸手摸摸她的脸,当然,没有道歉,仿佛忘记了发生的一切一样,只是自顾自地说起了无关痛痒的话,又这样揭过了一章。从本质上而言,檀宵也不需要他的道歉,因为她已经彻底沦为了因疼痛而获取无上喜悦的生物。
“小宵,”翡瑾川吻了下她的侧脸,“我们再生一个小孩吧,这次把孩子安排在翡家来……我不想和你以外的女人交合,我已经一生都注定成为你的俘虏,告诉哥哥,你也是这样吧?”
“……嗯,我爱着哥哥。”她微笑着说。
翡瑾川也笑了,没去分辨她的话语中有多少真心几分假意。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床头摸出了一盒烟,不留一言地朝阳台走去。
夜风徐徐吹来,凉爽的空气惹得檀宵又有些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她掀开眼帘,看见翡瑾川靠在阳台吸烟。
窗外夜色深沉,翡瑾川倚窗而立,头微微朝天仰起,正发呆地凝视着夜空。他修长的身姿莫名显现出了一些疲倦,那是向来追求完美的他,只肯在独处时露出的片刻疲倦。
翡瑾川胸口处半敞开的暗色衬衫,衬得他白皙的脖颈如同无凭无据地浮现在夜空中,清正俊美的侧脸,美得如同鬼魅。
这场景熟悉得令檀宵恍惚,一切的一切让她想起两年前在莲台市他们重逢的瞬间。
那时她仅仅看了他一眼,就如同被恶魔摄取了心魂,在原地因恐惧而动弹不得。
其实,她一直知道翡瑾川只有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才会抽烟。他也在难过吗?檀宵心想,看来他和她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全部是命中注定。
一阵困意袭来,眼皮变得异常沉重,哥哥的身影连带着那张白皙如鬼魅的脸孔,一下子融化在变暗的视野里。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檀宵忽然闻到了春天翡家院子里棠棣花开的香气,
啊,要是能回到那个春天就好了,回到那个在开满棠棣花的庭院里,两个人无忧无虑度过的时光。
在鼻间深究了片刻,她又发觉这像是兄长胸口处雪落松针的味道。曾经不知道有多少次,这张胸膛温柔地把她拥入怀里,告诉她他永远会保护她、绝对不会伤害她。
到底是哪一种味道呢?檀宵最后也没有弄清楚,并在她陷入香甜梦乡的前一秒,开始深深眷恋起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