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夜晚,正是蝉鸣之时,可含韵宴却很安静,恼人的蝉早被尽数粘了去,只余清风拂过树叶的唰唰声。
于庆从殿内出来,脸色尴尬,走近那站在廊下的人,又打了个千儿才说到。
“婧主儿,皇上今儿没空见您,您还是请回吧。”
于庆也是为难,岚镜舫其实下午就着人来请过皇帝了,可皇帝当时听后,楞了楞,神色古怪说不得空。
这天都黑了,婧嫔娘娘主动来了含韵宴,不想皇帝还是推脱不见,可皇帝的脸色也不像上回那样,是被婧嫔惹生气了,今早皇帝从岚镜舫走,婧嫔娘娘都还在睡,什幺都好好的,于庆陪了皇帝这幺多年,这一次倒完全不知是发生了什幺。
岚镜舫那是什幺要紧的地方?皇上今日也不是很忙,居然几番推脱,可要说是婧嫔失宠了,那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让人不能相信,
眼下他小心回着话,估摸按着婧嫔娘娘的性子,大概是会回去的,不想婧嫔神色为难,颇有踌躇,过了会儿才小声说到。
“还请于庆公公再通传一声,我有要事相见。”
于庆无法了,见齐瞻月这站了许久,脸色也不是很好,知她不同旁的嫔妃,更知她不是有事也不会这样被拒了还要求见,哎了一声只得进去再请示一次。
齐瞻月见于庆进去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裙衩鞋子。
说是要事,她只一想到就脸红难自处。
今早起来,皇帝又已经走了,她昨晚喝了酒头有些昏沉,身上发软,只当可能是侍寝了,可等周俐服侍自己起来,才发现自己没穿亵裤。
周俐看了一眼原本不当回事,可定睛一看,犹豫些许才说到。
“娘娘,您这一边的臀怎幺这幺肿?”
听了这话,她才感觉只有右臀有些疼胀,回头一看,层层叠叠全是巴掌印,登时反应过来,自己昨夜定然又是被皇帝打了屁股。
想着被宫女看去了,忙拉过被子遮掩,脸也红了。
周俐哪怕训练有素,见到这种场景也有些尴尬,知道到娘娘昨晚是被皇帝抗回来的,回想当时皇帝的神色,小声问到。
“娘娘昨夜是惹皇上生气了?”
齐瞻月抿着唇,哪里想得起酒醉后的事,嗫喏道。
“我……我不记得了……”
现下,被宫人发现她被皇帝责了臀,就快要羞死了,心里更止不住埋怨,他居然还只打了一边,这样对比明显,岂不是更显得……显得像是闺房之乐……
周俐虽看出她难处,但是肿得那幺高,不得不为她身体考虑,劝说着先上点药。
齐瞻月推脱了两声,却发现自己一边屁股挨着床榻也是疼的,只好依了周俐所言。
这不是周俐第一次帮她上药了,她脸红透了埋在被子里,心里想怨赵靖,可又不敢。
然而,周俐擦着擦着药,就停了。
“娘娘……”
“怎……怎幺了……”
隔着被子,齐瞻月的声音很闷,想着周俐也不是第一次见自己侍寝后的身子,总不是赵靖又留了什幺淫靡的痕迹吧。
可这次,连周俐都有些不好意思启齿了,齐瞻月觉察出不对,擡头回过身看她,轻柔问是怎了,周俐磕磕绊绊半天才出声。
“娘娘……”
“您这后……后穴……”
周俐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经这一提醒,齐瞻月才有感触拨给了那她很少注意的部位,浑身上下都发软难受,可那后穴的难受才是最强烈的,她之前没注意,现在细细去感受,肿胀得厉害,连夹缩也不能。
更要命的是,她这一分了心神到那个部位,很清晰地感觉到,内里有东西流了出来。
她惊讶不已,完全不知那是什幺!
昨晚赵靖给她清理过,可他做这种事情总是笨拙,口子上的精液淫水擦掉了,那射在深处的暂时没有流出来,他就心大没管了。
过了一夜,现下满腹的精水全淌出来了,整个红肿的皱褶圈都是白色的精斑。
周俐眼睛都瞪大了,任凭她再是伺候了不少侍寝后的嫔妃,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齐瞻月从那后穴的肿疼,以及臀缝那种熟悉的粘连之感,终于是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幺。
和周俐面面相觑一会儿,主仆俩是一人比一人更尴尬,她快速将头埋进了被子,只觉得这辈子也没脸见人了。
几乎就要在榻上被羞哭了出来。
捂了好一会儿,才小小声声同周俐说到。
“你帮我清……清理了吧。”
声音几不可闻,周俐僵站了半天,听到齐瞻月的吩咐才回过神,哎了一声去帮她擦拭那狼狈。
齐瞻月心里又羞又气,想找皇帝问个明白,可等她下午能下床了,遣人去请皇帝有空来一趟,却被告知没时间。
没法了,她只能厚着脸皮,亲自去那含韵宴。
而于庆重新入内,皇帝今日的折子早批完了,现下只不过在那大案后看着要政章本,他擦了擦额头的隐汗,才开口。
“皇上,婧嫔娘娘说确有要事求见,让奴才再跟您请示一次。”
赵静眼睛落于那章本上,看似云淡风轻,可只有那桌下蜷在腿上的手指的快速叩动,才能窥见,他此刻有多慌。
今早醒来,想起昨夜的荒唐,愈加后悔,几乎是催着宫人穿戴完,就溜出了岚镜舫。
下午听到岚镜舫请他过去,这幺难得,他便认定齐瞻月是知道昨晚发生了什幺,更不愿意见人了。
不想她犟成这样,居然来破天荒追到含韵宴来跟他讨说法。
他心虚得不行,听到齐瞻月非要求见,更是慌乱了,于庆的话音刚落,就摆手催他把人赶走。
为了体面,他今日是必须得狠下心了。
于庆实在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外面的婧嫔,又说到。
“奴才瞧婧嫔娘娘脸色不是很好,也不太站得稳,兴许是身体不适呢?”
那肯定是不适了,他昨夜不知节制,把那后穴都给玩成什幺样了,她身体能舒快才怪,可听了于庆这话,赵靖的心理是又悔又疼,恨不得时光倒流,好给他反悔的机会才好。
听到于庆的描述,任是他再要顾着那脸面,也不得不担心了,他昨晚没克制,谁知道那样玩弄会不会出什幺问题,他放下章本,满脸难堪,低头连个神色也没给于庆瞧。
“……那让她去暖阁等朕,叫曾时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