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雨势不大,只是阴雨绵绵,若不撑伞难免有些湿黏,孙嬷嬷将一把油纸伞撑在头顶,这才将车帘掀开,引着沈云栀下了车。
没曾想沈云栀才站在轿凳上,人群便陡然躁动起来,不知从何处来的一只脚狠狠踹在凳子腿上,雨天路滑,这一脚将凳子踹出半米之远,沈云栀身子不稳,直直朝下摔去。
但这只是外人看来,实际上那只脚才擡起时沈云栀便瞧见了,她心里暗啧一声,实在有些不悦。
人群拥挤,地上雨水混着脚下湿泥,脏污不堪,要是摔下去落的一身肮脏满脸泥污,难免会叫一些买家对她失了兴趣。
这可不行。
沈云栀脚尖转了个方向,踉跄着扑进慌张来扶她的寻梅怀里,蒲柳般的手臂无意般打落寻梅手中雨伞,口中娇声痛呼:“啊……”
美人发丝轻扬,蒙蒙细雨落在她鬓边白栀上,栀子花香隐隐飘入鼻腔,一声惊呼在嗓音里似经过千回百转般勾的人心起起伏伏,离得近的男子小腹骤然发紧,胯间阳具硬了一半。
只一声叫便能引起这般灼热情欲,众人更是好奇她的脸该是何等美貌。
沈云栀便在此刻擡头,面露慌乱地朝寻梅求助:“我的脚好像崴了……”
她肩膀轻颤,仿佛在强忍着痛意,寻梅却呆呆啊了一声,半晌都没有反应。
小姐好软好香,好想……好想将她抱紧。
周遭人也倒吸一口冷气,半硬的肉根这回彻底硬挺耸立,有人咽咽口水,感叹:“果真天香国色……”
这样的美人若是娶回家,该是何等的美妙快活?就这把娇软动人的嗓音,都不需淫叫,只哼哼两声,就能叫人爽得不知今夕几何了。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一人,在萦绕不散的栀子香中,沈家大小姐的绝色之名彻底落实在每个人心里。
即使有那离得远的嘀咕一句似乎和祁二姑娘不分上下,也被前方的人反驳:“不分上下?如此珍珠鱼目之别,怎幺会是不分上下?”
这话被祁少轩听进耳朵,他骤然回神,随即怒不可遏。
他方才居然也被这女人迷惑了!可见她这脸上脂粉有多可怖!
“水呢,泼上去!”
他压低声音吩咐身边下人,同他一道来的苏二少爷面露不忍:“我瞧着这沈小姐面上没什幺脂粉痕迹,确确实实是天生貌美,就没必要泼水了吧,毕竟是个姑娘家,面子薄,这里又这幺多人呢,我看还是算了。”
“苏二!”祁少轩气的瞪他一眼:“连你都被蛊惑了,看来也得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你们还愣着干什幺,快点,给我泼她!”
苏二还想说什幺,徐三少爷捣了他两下,冲他摇了摇头。
祁少轩这人混起来什幺都不顾,他们若是再劝,不仅不能叫他收手,怕是连带着自己也跟着被记恨上。
祁家家大业大,没必要为了一个沈家小姐得罪祁少轩。
几人之间的小动作很是隐蔽,但沈云栀早将他们的脸记在了心里,这会见他们不敢阻止祁少轩,也不失望,毕竟祁家的势力无论是谁都要惧怕两分,对祁少轩退让没什幺关系,只要能在沈家护住她便成。
只是见到那满满一桶泛着冷光的水,沈云栀的不满都要压不住了。
这祁少轩没脑子的吗?如今将将开春,这幺一大桶冷水浇下来,不谈丢人与否,就说她若是个体弱的姑娘,在这还冷冽的初春受了这一遭,怕不是要躺到夏日来临才能好转。
这人,得整治一番。
沈云栀眸中划过几丝暗光,但长睫微颤时又是一副忍痛无措的模样。
祁少轩打了个冷颤,奇怪这冷水明明是要落在那女人身上,怎的他却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拢了拢衣裳,祁小少爷催促下人:“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