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雨夜(微h)

许清如在觥筹交错的聚会上有些恍惚,她望向酒杯中紫红色的液体出神。

“Mademoiselle(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向她走来,自说自话地碰了她的杯子。

清脆的碰杯声让许清如一颤,她刚想扬起笑容婉拒,下一秒她的笑就僵在脸上。

帅哥狐疑地看着她,只见面前的女孩脸上带着由见鬼魅般的神情。

酒中的倒影还是讨人喜欢的样子,他自觉自己长的也不错,刚想上去问个究竟,就被人一把推开。

“好久不见啊,我的妹妹。”末尾几个字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许清如如坠冰窟。

是他,那个恶魔从地狱里面又爬了出来。

“雪中梅下与谁期,梅雪相兼一万枝。若是石城无艇子,莫愁还自有愁时。”

“妹妹你在念什幺诗哪。”

许清如羞怯地藏起那本书。

母亲改嫁给许显熠已经近一年了,许家是s市有名的豪门,人人面上都道母亲嫁得好,背地里却翻着白眼啐着痰骂臭婊子交了好运。

王玫是个地地道道的妓女,虽然名字带着玫字,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像玫瑰,反而更觉得自己是夹竹桃,带着香又杂着毒。

当许显熠说要娶自己时,王玫觉得自己是交了好运。但是许显熠心不在焉地将目光落在一旁局促地摆弄着手的许清如身上时,她才知道自己这个相好心中的算盘。

亭亭玉立的女儿白嫩的手臂如同莲藕般,人人都道鸡窝里飞不出凤凰,她就要让他们看看她的鸡窝就是飞出了凤凰。

把十六岁的女儿赶去邻市上学了两年,许显熠在家族里不得力,只混的上副总经理的虚衔,但是他有个好儿子。

年纪轻轻的许嘉行从m国回来就加入许氏,更是在所在部门做出一番成绩后被许老爷子任命为部长。

相比之下,许显熠这个混不吝的爹就显得多余。

大哥二哥都羡慕我有这幺个好儿子,许显熠一边对着坐在副驾驶的王玫夸耀着,一边按着她的头让她为自己口交。

王玫假意迎合,喝多了的许显熠更加兴奋,在酒精和射精的快感作用下,方向盘一滑。

醒来时,医生告诉他,他是个废人了。

半瘫痪的许显熠卧在床上,怒目圆睁看着笑得一脸荡漾的妻子。

王玫啐了他一口,狗东西,还想打她女儿的主意。

母亲近几日都在医院照顾继父,许清如原本不叫许清如,母亲原本也不是妓女,她知道自己叫若水,后来母亲为了讨好继父将自己的名字改了。

她拿到身份证的时候问母亲为什幺叫清如,母亲说是哥哥取的,清如,你要好好珍惜,哥哥这是认同咱们母女了。

从此世上再也没有若水,只有清如。

男人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耳朵,将她鬓角的散发拢好。然后,从她手上抽过书来。

《李义山诗集》

“妹妹居然还喜欢这种诗词典籍,我以为你只会读读《金瓶梅》,《肉蒲团》。”许嘉行调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孩。

清如垂下眼皮不去看他。

夜间的露台有风吹过,她打了个寒战。

女孩瑟瑟发抖的样子取悦了男人,他只觉喉咙发紧,松了松领带,大步前去拽了女孩进屋。

许清如受惊,对着他又咬又踹。许嘉行一手就制住了她。

“你刚刚念得什幺诗?嗯?若是石城无艇子,莫愁还自有愁时。”诗句从许嘉行口中念出,清如觉得仿佛被玷污一般。

这两年来她鲜少回家,一次母亲和继父都不在,她就好玩地从二楼楼梯扶手滑下来玩。

许嘉行就是这时回到阔别已久的家。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再也没回来过,父亲整日泡在灯红酒绿之中,娶了个妓女,还带着个拖油瓶。

他刚开门就看见,羊脂玉般的东西从楼上滑下来,那东西不动了,好奇而紧张的打量着他,像个落入凡尘精灵。眼睛如黑葡萄一样,嫣红色的小嘴一张一翕。

禁锢了二十三年的血液就要喷薄而出。他忍住心下的难耐,一把将女孩推倒在地,不再看她一眼,上楼径自取了母亲遗物便转身离开。

“哥哥,不要这样。”许嘉行想起两年前初见她时的场面,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是梦到女孩一改往日的羞怯,妖娆地扭动的身体在他身上吞吐,莲藕般修长的手臂缠住他的脖颈,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然后抽噎着一同和他攀上高潮,最后,在他射精时,狠狠地掐住他的命脉。

射精和窒息的层层加叠,让许嘉行清醒过来,他猩红着眼睛一摸身下。

记忆的潮水褪去,身下压着的就是心心念念的女孩,他的欲,他的爱,他的玩具,连名字都是他取的。

做小伏低这幺多年,他从来都没有任何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在爷爷家长大的孩子,从小就被堂兄弟欺负着。只要他所拥有的东西,都会被抢走,但凡流露出对什幺事物的一丝喜爱之情,就会被爷爷扼杀在摇篮里。他变了,变得沉默寡言,无欲无求。

当他第一眼看见许清如时,他就想要她,拥有她,就像对mango,那只拉布拉多犬一样。

mango小小的身体伏在他的手上,许嘉行一瞬不瞬地盯着老人的面庞。然后,一言不发地将尸体扔进垃圾桶里。

许老爷子从此以后宣布许嘉行会成为许氏的接班人。

许清如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怀柔。她轻轻拍了拍继兄的背,看着他眼底的欲望炽热。

她凑了上去,少女的唇是世界上最柔软的所在。

饶是许嘉行在商场上如何雷厉风行,此时也被迷住了。他垂首欲攫取她的唇。

许清如忍着不适,一边回应他,一边手摸向床头柜上放着的烛台。

许嘉行粗鲁地吻着女孩,一边去解她的衣服。孱弱的女体在他手中,仿佛自己一手就可以掐断。

外面下起来雨,雨势越来越大。

电闪雷鸣之际,许清如重重地砸了下去。

男人不再动弹,有鲜血从额角流出,一道闪电划过,许清如看清了他的样貌,那个为她取名为清如的男人,剑眉星目,英俊的相貌之下却有着一颗残破的心。

他不懂爱,却想证明自己懂。

许清如颤颤巍巍地从床上挪下来,然后抖着手,给那个熟悉的号码拨去。

熟悉的声音响起,她鼻头一酸。

“凌,我,我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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