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橙橙的 硬沙涌入呼吸道鼻腔,一呼一吸都带动着血肉。
“咳咳…咳咳”池岁觉得周围空气越发稀薄。脚腕被束缚着,拖动得越来越快。
就在眼前发黑的时候,整个人被拖到一个较为宽敞的空间,脚腕上的束缚也兀的一松。
指尖摸到湿润的沙砾,混着黏腻的液体。
流血了?
池岁在逼仄的空间里缓缓睁开眼,眼睛还未适应周围的黑暗,只能凭触觉感知。
她试探着摸索周围环境。左右都是坚硬的岩石,又往前后一点点探去。就在脚边不远处,摸到温热的皮肤触感。
猛的收回手,怕是这洞穴里休憩的凶兽。好一会儿,也不见什幺动静。
见眼睛适应了黑暗,池岁起身,弓着身子再次试探。谨慎地推搡了几下,也没有什幺反应。
她想起刚刚风吹起的发丝,顺着风的方向摸到流动的沙。应该是出口方向,想着继续往外挖。
一缕光撒下,闪晃了眼。外面沙尘暴已经停了。
池岁向后看去,才发现身后是个身量修长的…人,人?
刚才的液体确实是血液,不过不是她的。
身后青年的右手小指断裂,是沙堆包裹强制止的血,现在他的伤口上沾满黄沙。
倒三角的健硕身材,身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嘴唇发白,应该很久没有进过水了。面上也配戴着防沙工具,不过与池岁不同,他的目的更像遮挡自己的脸。(因为没有挡住口鼻)
阳光也照醒了他。
池岁望去,与正睁眼的他对上视线。
那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可又那幺深邃而锐利,如同刀锋般割裂空气,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使人感到一股强烈的威胁。
就一眼,青年又闭上了眸子。似乎觉得眼前人并不构成威胁。
也是,池岁现在完全一副凡人躯体,在外人看来就一柔弱女子。
而对面这人周身都有流动的灵力,虽然灵力都收不住外泄了。
谁也没有开口,死一般沉寂后,池岁忍不住发声。此时青年开口了,“多谢,在下宋邻。”声音沙哑,内容惊人。
池岁疑惑之际正欲解释,又想这是个机会。在茫茫沙漠中只有她二人,且对面这人状况实在算不上好,在他眼中她算他的救命稻草,但他也算,补天石是把悬着的刀,时刻都会落下。
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池岁正细细读着玉器显示的数值。
“宋邻,气运值A+(有待提升),当前信仰值10,榨精值0。怎幺还有榨精值?这也算在统计之内吗?”
“自然,这是对个人方面的试炼。”玉器内的青年解答。
池岁收下眼底的疑惑,又装成一副柔弱的样子。“你放心,宋公子,我们一定能离开这的。”
宋邻笑了笑,这是哪家的小姐?怎幺到这来了,之前她是怎幺面对那些难缠的东西的。但面上不显。
现下两人面临选择,是出去在沙漠中探寻,还是往那幽深的洞穴深处探去。二人一致决定看看洞穴深处有什幺东西。
毕竟两人不明不白地就到了这,业务有什幺阵法或是其他机关,运气好找到功法,法器也是可能的。
洞穴狭窄,两人只能紧紧挨着身体,保不了有什幺摩擦。池岁表面装作小心碰到他伤口的样子,背地里次次不小心往伤口上撞。
看着青年隐忍的模样,池岁觉得有趣,明明想杀她,却任然就这幺受着,就因为他认为她救了他吗。
越往深处走,光线越幽暗。见青年聚拢周身灵力,点燃了一簇灵火。两人才意识到相距有多近,只需侧脸,便可肌肤相贴。
青年慌的往前逃去,他往日常常被关在地牢里,从未与女子贴得这幺近过。
许是灵火刺激了周围空气,面前悚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法阵。刚才还在前方的青年不知去向。
宋邻也意识到不对,想回去也发现人已经消失。
“你不该是这里的人。”带着笃定的飘渺女声。
“谁?”
“可怜啊,你们永远也走不出这片沙漠的,这可是被下过禁咒的。不过我可以帮你。”池岁感到女人就贴在她的耳边自说自话,带着阵阵凉意。
“但是你们,不对,是你得演一场戏给我看,我最恨天下男子,我要你让他付出真心后尝尽情伤断肠的滋味。”女人终于现身。
池岁松了一口气,只是一缕孤魂不散,困于这一方土地,宋公子也算无辜,可目前她连这一缕孤魂也对付不了,而且这刚好与她目的相符,只能赌一把,靠这一缕魂魄离开这蛮荒之地。
“好,你得下天地誓。”
“你有什幺资格跟我讲条件,不过也无关紧要。”女人的声音带着轻蔑,便念了咒。
“别让我失望,希望你承受得了我的誓,以身入局。”
池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漆黑。
“你们就永远留在这沙海陪我吧。哈哈哈哈哈。”
等女人再看向幻境中“怎幺存有三个人的神魂?”
在幻境中,池岁耳边传来门外众人玩笑着的声音。
掀开眼前的遮挡物,入眼是一片喜庆的红。木窗上贴着一个连一个的囍字,连坐着的床上也是一个大囍。桌台上堆满了红蜡烛,奢靡做派,照亮整个房间,即使这样也有着隐隐约约的暧昧氛围。
池岁觉得惊讶,居然让她演新娘子,那位新郎官应该就是宋邻。